300 憤怒

剛剛收起了匕首,鄭雷便感覺到腳下開始晃動,低頭一看,隻見腳下竟然緩緩的裂開,嚇得他連忙往旁邊一跳,豈料這麽一跳,落下的時候腳下已經是一個通道的入口。

嗖的一下,鄭雷再次落入通道之中。

我擦!不是那個裂縫啊,太坑爹了吧!鄭雷暗罵著,揮起手中的長劍朝著通道的壁上刺去,沉悶的一聲微響,長劍刺入牆壁之中,他的身形頓時停止了下落。

好險!鄭雷長籲一口氣,雙腳朝著四周蹬一蹬,感受一下這個通道的坡度,至少有七十度。

“這麽陡怎麽讓人下去啊?下去的人還能上來?”鄭雷滿腦子的懷疑,懷疑修建這個建築的人是不是腦袋被門擠了或是被驢給踢了,弄這麽個通道,明顯是不讓人上來活下去,但還是弄出這麽個通道。

就這麽吊在半空中也不是個辦法,鄭雷雙腳蹬住牆壁,然後緩緩的把手中的劍往外麵拔,然後接著長劍的力量,沒落下一截,便把長劍刺入牆壁中減緩一下下落的力量,讓自己不至於在落到了底部的時候會摔個半死。

他也不知道自己把長劍刺入了牆壁多少次,終於雙腳落在了平地之上。

在下落的最後階段,鄭雷發現了從別處傳來的亮光,看上去像是燭火的光芒,直覺告訴鄭雷,這裏又要有問題了。

所以在落下的第一時間,鄭雷便立即轉身朝著通道的外麵看去,手中的長劍不由得緊緊的抓住。

這一看,鄭雷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從通道的入口還有麵前所看到的空間看,與上一層無異,但是這個空間卻非同一般。

同樣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洞窟,但這裏卻一點都不空曠,洞窟的頂上,每隔一段距離就垂下一盞古樸的油燈,不知道燃燒了多久,到現在還在那裏默默的燃燒著。

一盞盞油燈照亮了整個洞窟,而地麵上,一個個雕像一般的人跪在那裏,每個人的身上都是一身白衣,這些人的姿勢全都一模一樣,雙手抱在胸前,腦袋使勁的低下去,從形態上看,十分的虔誠。

鄭雷知道自己說不定是到了那個在背地裏冒充神的那個人的老窩,至不濟也是一個集聚地,因為這個姿勢,鄭雷不止見過一次。

突然看到這樣的一幕,鄭雷的心裏不怎麽適應,因為這些跪著的“人”,全都是死人,而且他一眼所看到的人之中,沒有一個人是老態龍鍾的樣子,也就是說,這裏的每一個人,都代表著一個年輕的生命死於非命,而且死了以後還無法轉世投胎,還要被人奴役了靈魂,為他們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看著這些跪在這裏的人,鄭雷頓時心生憤怒,大致看一眼,這裏少說也有幾千人,這麽大一個洞窟之中,密密麻麻的跪著同樣一個狀態的人,不知道害死這些人的人到底是個多麽窮凶惡極的人,竟然活生生的糟蹋了這麽多年輕的生命。

鄭雷小心翼翼的走進“人”群之中,同時謹慎的感受著來自心口的珠子,珠子之上沒有任何的溫感傳來,這意味著鄭雷的周圍暫時沒有任何的修者,至於以後會不會有,他無法知道。

走在“人”群眾,鄭雷更加的氣氛,這些“人”之中,以年輕的女性居多,不用他多想,這些女孩臨死前的最後一幕肯定是淒慘非常,丟掉的,不僅僅隻有生命。

一直緊緊貼在他左手中的蓮花,在他走進了“人”群中的時候,就開始輕輕的顫抖著,似乎感受到了什麽東西一樣。

鄭雷隱隱覺得聶圓的屍首就在這一層的空間之中,同時他也很是奇怪,這裏的溫度適中,不冷不熱,但不知道為什麽,這些沒有生命的屍首,在這一層的空間中,竟然沒有絲毫腐臭的氣味傳出。

走了一會,鄭雷看到一個女孩的手中竟然還抱著一本書,書已經有些爛了,但人卻絲毫沒事,他湊近看了一眼,不由得有些心驚,這本書是一本教科書,書皮上麵竟然寫著“南山大學”,在這四個字的旁邊,應該還有字,但卻被擋在了女孩的手中,想來應該是女孩的名字。

他彎下腰去看看女孩的臉,不是聶圓,但卻看到女孩的臉上寫滿的驚恐和不甘,多麽無力的表白啊,在臨死之前,見到了自己平生最為恐懼的東西,而身邊就連一個能給自己心理安慰的東西都沒有,唯有抱著自己天天上課時所用的書,以求能給自己一些保護。

鄭雷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劍,緩緩的站直了身體,朝著四周看看,一字一頓的說道:“我鄭雷今天在這裏起誓!今生無論走到什麽地方,定要殺了害你們的人,此生不悔!”

慷慨的聲音在這個地下的空間中回**開來,驀地一陣極其輕微的風緩緩**起,輕輕的撩過鄭雷的身體,仿佛這些冤死的靈魂在做著最後的哭訴和感激。

轉過身,鄭雷步履堅定的朝著最中央走去,手中的蓮花在給鄭雷做著指引,讓他一點點的接近聶圓的屍首。

走出“人”群的時候,鄭雷再次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天壇,在這裏,鄭雷終於看到了一些不同的地方,在天壇的一側,有一個小小的平台,平台的四周放置了四個青色個棺槨,而這裏所有的“人”,都是麵朝著這個平台而跪。

平台之上,隻有一張石椅,看上去很是簡單的石椅。

看到這個石椅,鄭雷滿心的怒氣,抬手一道雷霆打出,正中石椅,一陣轟隆的聲音之後,石椅竟然絲毫無損,他不由得有些驚訝,要知道他現在可是真真正正的第三步修為,這一道雷霆的力量,遠非他日可比,饒是如此,依然無法把石椅損壞。

“哼!即使毀不了你,我也要為他們做些事情!”鄭雷把雙手按在地上,靈力順著十指湧出,每一道靈力都纏在一個屍首上麵,然後把他們跪拜的方向扭向其他的方向。

他知道這些人的靈魂若在,定然不願意就這樣對著石椅上麵的人跪拜,雖然眼下殺不了這個石椅上麵的人,但能讓這些屍首得到一些寬慰,他的心裏也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