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9 深夜校園

田誠陽看看邛崍山,想了一下,說道:“這兩條龍脈同時守護著這裏,眼下這一條有損,那一條怕也有變,師兄,你我前去看看,師妹你和雷兒抓緊時間去學校,你們兩人就回去救人吧,說不定這時候那裏又混進了一些圖謀不軌著。”

他的安排沒有人反對,眼下情況緊急,眾人也都不猶豫,直接迅速的離開。

林夕的車技,永遠都是讓鄭雷無法可說的,他有時候會想,若是讓她和張昊兩人比一下,不知道誰的車技會更好一點?這兩人開著車到了路上,那可都是恨不得把油門拉線給踩斷的那一號。

從岷川一路回來,最後鄭雷回到學校的時候,他發現,時間才過去了五個小時而已,這個時侯,天色剛剛暗下去。

再次回到學校,鄭雷的心中感概萬千,但此時卻不是他感概的時候。

以前他在學校之時,從林夕的口中得知,學校裏隱藏著許多的修者,但這一次前來,他卻看不到有幾個修者了,就算是有,也隻不過是第一步或是第二步的修為,隻不過這些修者們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或是法寶,竟然能把自己身上的氣息隱藏的幾乎一點也沒有,若不是鄭雷身懷混元之力,還真的看不出這些人是修者呢。

他們這一屆的學生,已經都畢業離開學校了,有懷著某種目的來的,也有來混日子拿畢業證的,當然,也少不了想要學些東西,出去找個差不多的工作的,不過那些都已經成了往事,現在學校裏能認識鄭雷的人,沒有幾個。

劉老頭算一個,老學究當然也算一個。鄭雷和胡小婉、林夕三人直接找到了劉老頭。

對於鄭雷的前來,劉老頭隻是微微的一笑,似乎知道鄭雷要來一般。

“你知道我們要來啊?”鄭雷看到劉老頭並沒有多少驚喜,不由得問道。

劉老頭搖搖頭。

“那我們突然回來,怎麽看不到你有任何興奮的表情啊?”鄭雷問道。

劉老頭微微一笑,說道:“聚又何歡,散又何憂?人生本就是聚聚散散,這其中又有多少事是你我所能左右的?不若如一潭清水一般,順勢而行倒也活的清閑自在。”

林夕歎道:“如前輩這般逍遙的心態,晚輩實難望項背。”

“這次回來,是不是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了?”劉老頭問道。

鄭雷道:“你猜的還挺準啊。”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次你們回來,應該與這一次的地震有關。”劉老頭說道。

“嗯,不知道你在這裏有沒有發現什麽?”鄭雷問道。

劉老頭看看外麵的天空,說道:“九州的氣運大不如前,不過以我一人之力,卻難以扭轉乾坤。”

鄭雷這是第一次看到劉老頭的臉上浮現出惆悵的表情。

“有人在強行吸收龍脈地氣,岷川地區便是因為龍門山脈的龍脈之氣被吸走了大半,才發生了那麽大的地震的。”說到這裏,鄭雷不由得伸手摸摸腦袋,被帽子蓋住的兩隻角,還在那裏長著。

“果然是如此,那你們回學校來,是在這裏也發現了什麽麽?”劉老頭問道。

鄭雷看看林夕,說道:“嗯,前輩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看看?”

“好,這人藏得可真夠深的,三十年前,這座學校剛剛建成之時,我就發現了這裏有些不對勁,於是藏在這裏,可那人卻始終沒有路出任何的馬腳。”說話中,劉老頭身上的氣勢不斷的上升著,似乎這三十年來的壓抑,在這一刻終於爆發了一般,鄭雷看著他的背影,感覺到他是那麽的高大,而不再像以前那樣,如一汪清水,波瀾不驚。

外麵的喧鬧聲繼續著,透過窗戶,鄭雷看到一個男生帶著一個女生畏畏縮縮的朝著樓道門走來,女生的身上,披著一件男生的衣服,顯然,男生妄圖通過這種方式蒙混過關。

就在鄭雷看到這男生的一瞬間,他發現,劉老頭身上的氣勢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自己不刻意的去看他,竟然發現不了他的存在了。

“小子!站住!”劉老頭的聲音不大,但卻鏗鏘有力。

那男生被劉老頭這麽輕輕的喝一聲,頓時站在原地,甚至全身都有些顫抖,顯然,即便是到現在,劉老頭的威名,在這些男生中還是十分的有力度的。

鄭雷看著緩緩走出去的劉老頭,不禁莞爾一笑,曾幾何時,他也是這麽帶著胡小婉回了宿舍,不過好的一點是,劉老頭從一開始就認出了胡小婉的身份,並沒有多加阻止,否則的話,當初他也會像這個男生一樣站在那裏渾身發抖。

其實被劉老頭抓住的人,根本不會受到什麽懲罰,也不會被送往政教處,但無論是誰,也說不清他們到底害怕劉老頭的什麽,隻是有些大膽的人曾經與劉老頭對視過,他們感覺,劉老頭的那一雙眼睛,似乎可以看透他們的一切,似乎這個看上去和藹可親的老者,永遠都站在與他們平行可見但不可觸摸的世界中在看著他們一樣。

或許,他們心中的恐懼,是那種對無知世界的恐懼吧。

劉老頭走到兩人麵前,隻是靜靜的看了兩眼,男生便慌忙說道:“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一邊說著,一邊逃也似的帶著女生離開。

至於他們去了哪裏,劉老頭就管不著了,他隻要他所管的地方,可以有一片淨土即可。

打發走了兩人,劉老頭回到小屋中,看著鄭雷,微微一笑,說道:“小子,當初你看到我是不是也是這種感覺?”

林夕一聽,嬌哼一聲,說道:“整天不幹好事!”

鄭雷啞口無言,林夕的話,聽上去有些酸。不過一旁的胡曉婉卻是紅著臉低著頭,當初可是她跟著鄭雷偷偷的進宿舍的。

一天的激憤,在黑夜中慢慢的被艱難的消磨掉,新學期的興奮,讓這些學生們忙碌了一天後終於漸漸的進入了夢鄉,校園中徹底的安靜下來。

劉老頭的小屋也隨著大部隊一起關上了燈。

呼的一陣風,將小屋的門打開,而後又瘋狂的將其卷上。寒風中,這麽一開一合連續兩聲,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鄭雷四人走在去往鍋爐房的路上,已經初入子時,鍋爐房的大叔還在壓著煤,準備著第二天的所用。

他們四人全都處於隱身狀態中,鄭雷原本以為劉老頭不會隱身,豈料他連手指頭都沒動一下,便隱去了身形。

鍋爐房外麵的陰暗處,四個人靜靜的站在這裏,等待著燒鍋爐的大叔一點點的結束一天的勞累。

約莫半個小時之後,鍋爐房隔壁的小屋中傳來震天的呼嚕聲,小屋與鍋爐房是連通著的,這可以保證他隨時的注意鍋爐的動靜。

劉老頭輕輕拉拉其他人,示意進入鍋爐房中。

那個生鏽了的鎖,隻是個擺設,甚至連一點聲音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便被拆了下來。

這位燒鍋爐的大叔,在這裏已經十五年了,可是打死他他也不會知道,每天與其作伴的鍋爐,其下麵竟然別有洞天。

這不知道該是凡人們的悲哀,還是幸運,有時候,知道的多了,不一定是好事,可有些時候,知道的太少,一樣不是好事。

鍋爐房的門被重新關回原來的樣子,鄭雷憑著記憶來到鍋爐旁邊,一點點的將渣坑中的渣挪出來,而林夕則是去了小屋中送給那位大叔兩根金針,讓他可以安穩的睡覺。劉老頭和胡小婉自然是在一旁警惕著。

沒有絲毫意外,當鄭雷把渣子清理出來之後,下麵有一個暗鉤,拉起暗鉤,一條通道出現在幾人的麵前。

鄭雷朝著他們點點頭,當先跳了下去。

距離上一次進入這裏,已經過去將近兩年多了,這兩年多的時間,改變了太多的東西,也讓鄭雷從一個毛頭小子,成長為一個身居第四步修為的修者。僅僅是兩年的時間,曾經在這裏引起過無數男生們垂涎的校花,如今也沒了音訊,留在鄭雷心中的,隻有一個疑問,他始終想不起來自己和水柔分開的原因到底是什麽。

可是兩年的時間也並不長,對於這條暗道來說,實在是太短了,這暗道不知道在這裏存在了多少年,如此隱秘又難以懷疑到的地方,讓在這裏等了三十年的劉老頭都沒有察覺,那一次,若不是鄭雷誤打誤撞的跟著別人來到這裏,恐怕還無法發現這個地方。

劉老頭最後一個跳下來,悄悄的封上了入口後,他站定身形,看著黑漆漆的地洞,微微歎口氣說道:“原來機關竟然在這裏,我說跟蹤了三次,最後卻隻發現這個鍋爐工,甚至直到剛才,我心裏還在懷疑著那個鍋爐工。”

可是他們四個人,沒有一個知道,在他們頭進入了地道之後,那個被林夕刺暈的鍋爐工,艱難的伸手在身上一摸,竟然將刺在自己身上的幾根金針全部給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