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這一對真是郎才女貌啊,小黎長得就好看的很,這小謝穿著病號服看著便英氣,這會兒看,真是帥的迷人眼!”隔壁床陪護的阿姨笑嗬嗬的說道。

“嗯,和我年輕的時候有得一拚。”大叔也是笑嗬嗬的說道。

“就你……算了吧!”阿姨翻了個白眼。

“叔叔要是不帥,怎麽能追到這麽好看的阿姨呢,是吧?”謝岩轉頭看著老兩口,笑著道。

“小謝啊,你說的真是太對了!”大叔立刻點頭。

“行了吧,小謝,你這嘴巴啊,得留著,好好的哄哄小黎,我可告訴你,要是以後你欺負小黎了,被我們知道了,我們都會罵你的!”阿姨說道。

這幾天,兒子媳婦不常來醫院,都是她一個人照顧老頭,老頭塊頭大,她弄起來有些費勁,薑藜可是幫了不少的忙。

“我會的,阿姨!”謝岩看了一眼薑藜,笑著道。

“阿姨,叔叔,我們先出去吃飯了啊!”薑藜把謝岩扶著,對倆人說道。

“好好,去吧!”老兩口趕緊揮手。

謝岩不太習慣拄著拐杖,走了幾步,他就皺著眉頭道:“這玩意兒太硬了,硌的我腋下好疼!”

“那行吧!”正好路過護士站,薑藜便將拐杖還給了護士,隨後她讓謝岩搭著她的肩頭,扶著他出去了。

謝岩笑著,果然,這肩頭比那拐杖好多了。

薑藜喊來出租車,送了中央商城購物中心去了。

“去一個安靜一些的餐廳吧。”謝岩看了一眼,道:“去頂樓,旋轉餐廳!”

電梯直上,到了頂樓。

旋轉餐廳,由於樓層極高,緩慢旋轉之下,可以將整個藍海都盡收眼底。

這餐廳的裝修風格也是浪漫而高雅的。

桌子與桌子之間隔著一些素雅的屏風,每一桌基本都是一男一女,看他們低聲交談的模樣,薑藜猜著,八成以上得是情侶。

“靠窗邊吧!”謝岩在薑藜的攙扶之下,慢慢的走去了服務員引導的窗邊的位置。

倆人坐下,謝岩拿著餐牌,看著薑藜,道:“吃牛扒還是中餐?”

“都可以,我不挑!”薑藜回答。

“那就牛扒,七成熟,蔬果沙拉,牛油果汁,給我來一份戰斧,幹紅……”謝岩點到這裏,抬眸看了一眼薑藜。

“不能喝酒!”薑藜看著他,淡淡道。

“那就……也來一杯果汁吧!”謝岩有些不甘的抿了抿嘴,隨後合上和餐牌遞給了服務員。

牛排上來,謝岩招手,先讓放在了他的那一邊。

他一邊慢慢的切著,一邊跟薑藜聊天。

薑藜本來以為,倆人坐下來會無話可聊。

卻沒有想到,話題由謝岩開頭,從他當初選擇當兵,到後來退役之後的迷茫,再後來就想著要帶著幾個退役老兵一起做事兒,這才創建了建材公司。

這些事兒,他娓娓道來,有時候是回答薑藜的問題,有時候隻是說,薑藜安靜的聽著,倆人這模樣,在許多人眼裏,便和餐廳的氛圍一樣的融洽了起來。

“聽我說了這麽多,煩嗎?”見薑藜一直聽著,謝岩說完,問道。

薑藜搖頭,她叉起一塊牛扒吃著,這牛扒是謝岩切的,切的很整齊,小小的一口剛剛好。

“不煩呐,對你更了解了一些。”薑藜搖頭,道:“知道我為什麽當兵麽?”

“崇拜軍人,是不是從小就有軍人情結?”謝岩問道。

“嗯,你很懂!”薑藜點頭,把她從小因為一個叔叔是當兵的,每次見他穿軍裝回來,都特別帥氣,讓她發誓,將來自己也要穿上軍裝的這些事兒,也跟謝岩說了一遍。

“其實,當兵真的挺好的,將來我的孩子,我都會鼓勵他當兵,鼓勵他考軍校!”謝岩說話之間看向薑藜,腦海裏,不知道為什麽,劃過一個闔家其樂融融的畫麵來。

“不管如何,還是要謝謝你,謝謝你出手相救,謝謝你幫我找到工作,幫我很快熟悉了陪診這一行!”薑藜舉著飲料杯子,看著謝岩,說道。

“隻是謝謝嗎?”謝岩想問,有沒有半點兒動心?

“你的醫藥費我統計了一下,除去醫保報銷部分,可能還需要一些,我先給你打個欠條,等我再賺一些錢,會按月還給你,還有……誤工費用和別的費用,你報一下,在合理的範圍之內,我會盡量給與支付的!”聽著謝岩這話,薑藜的心不知道為什麽,仿佛被猛地一扯,有些微的刺痛。

謝岩一怔,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丫頭的腦子裏還在想著要賠償他醫藥費的事情。

對於這丫頭的耿直和純真,謝岩眉頭一挑,唇角便漾起了一抹壞笑來:“嗯,這個我暫時還不確定耽誤了這麽多天,到底是損失了多少,等我回去開工之後,我再算了告訴你。”

“……好!”薑藜突然覺得麵前的牛肉粒一點兒都不好吃了,她點頭,吐出一個字來,便再不想說什麽了,看向外麵,高樓聳立的繁華大都市,她暗暗下了決心。

既然來了,那就好好的,爭取在這個城市闖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來。

當過兵的人,內心裏都有一股子韌勁,他們不信命運,不信天,隻相信自己,努力一定會成功的。

謝岩看出來薑藜不開心了,他左右看了看,也惆悵了。

“那個……其實……”謝岩想說,我不要你賠償什麽醫療費用誤工費用,我隻是想,用這一點,讓你一直都記得我,出院之後,不要就此別過,再也沒有交集,沒有借口再見!

“午餐後吃的藥忘記帶了。”薑藜突然轉頭說道。

謝岩一愣,搖頭道:“那不過是輔助骨骼肌肉穩固的一些營養保健藥物,晚一些時候吃沒事兒的!”

“還是得聽醫生的,走吧,回去吃藥!”薑藜覺得,今天的自己,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

這種感覺,她隻在當初退役之前的幾天經曆過。

那時候,相處五年的戰友們即將各奔東西,再見的可能極小,那時候,整個宿舍,整個營房,都是壓抑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