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歲亦過去時，吳真正探頭往下望。
“吳真。”趙歲亦叫了一聲。
她被嚇了一跳，身體明顯一顫，驚恐地發現往後退了好幾步，跌坐在了地上。緩了一會，她才看向趙歲亦。
“你，找我幹什麽？”她語氣裏七分疑惑三分害怕，看向趙歲亦的眼神裏充滿著驚恐不安。
趙歲亦緩步走了過去，問道：“你應該大概知道我來做什麽。”她蹲下身和她平視，輕輕說：“忘記你從前做什麽了嗎？”
吳真怔怔地看著她，害怕得咽了口唾沫。
“從前我以為有些事發生了，再去追究誰對誰錯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解決，後來我才發現我多麽可笑，有些人不懲戒，你永遠都不知道她還會做出多少讓你驚喜的事。”趙歲亦揚起了嘴角，毫不留情地譏笑道：“不如你把自己的惡行交代清楚，我再考慮要不要放過你。”
“我沒有……”她真是有些害怕了，又拖著身子往後退了好幾步，使勁搖了搖頭。現在的趙歲亦，就是向她索命的鬼。
趙歲亦笑出了聲：“你不是挺喜歡張清晚的嗎？我記得你從前為了他，什麽都敢做。敢做，怎麽不敢說呢？”
吳真低著頭，好一會，肩膀開始顫抖。趙歲亦揚了揚手，一個女人又被帶了上來。她站起來，對吳真說：“我聽說對付惡人最好的辦法是用同樣的辦法對付她，看看，這人你認識吧。”
吳真抬起了頭，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被兩個大漢架著，低著頭。她看了好一會才看清那人的臉，突然就尖叫了一聲，叫喊著問：“你對她都做了什麽！你要幹什麽？！”
“她麽？”趙歲亦嘖了嘖嘴，歎道：“可能會死。”她說著看了一眼吳真，對她流露出的恐懼表示滿意，“你認識她吧？劉淼，前些天給我下藥，叫我生病了的那個，之前害死張清晚奶奶的那個。我也給她下了藥，不會送去醫院的，就隻能等死了。”
吳真捂著嘴，還是哭出了聲，她爬了幾下，然後撐著站起來就要往樓下衝，被跟前的人攔住了。她臉上淚水蜿蜒，她跪在地上求趙歲亦：“我求你，放過我。”
“你不會像她一樣的，你有別的方式讓我懲罰。”趙歲亦盯著她，“先說說陳謐都做了什麽，我可以考慮減輕你的懲罰。”
“好……好好好。”她哽咽著說。
趙歲亦給攔住吳真的人一個眼神，那兩個人放開了她，守在了她身側。她胡亂抹了抹臉上的眼淚，說道：“我知道的，陳謐教唆我和你作對，偷走張清晚的曲譜，害死他的奶奶，後麵讓他身敗名裂，這全部都是陳謐做的，我做的也都是她教唆的。還有，唐影……這些唐影都知道……”
“閉嘴！”趙歲亦愣了一下，心裏突然沒由來地慌亂，“你在說什麽？”
“我說，唐影……都知道……”她越說越小聲，小心地觀察著趙歲亦的神色。
趙歲亦愣了愣，擺了擺手讓那些人帶吳真走，她把責任推卸得一幹二淨，趙歲亦卻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她熬了好幾個通宵，動用了好多關係，才把這些惡人的事一一調查出來，而吳真麽，該有的經曆，一樣都不會少。
隻是，唐影……她怎麽也沒想到，又或許是她察覺出了異樣，卻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