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一個人才

世民扶他站起身,接過玉碗,還給太監,小聲對羅成的味道是有些怪,不過聽說是天下最好的酒,年頭深遠,也許好酒,就該是這種味道吧!”

羅成心想:“哪裏會是這種味道啊,真正的味道我是嚐過的,堪比瓊漿,可惜啊!唉……”

李世民道:“就算你不勝酒力,現在也要挺住,萬不可君前失儀!”

羅成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看了看李世民,又看了看李淵,心裏這個不是滋味兒,李氏父子待自己甚是親和,自己卻害得他們喝尿,實在太對不起人家了!

想了想,心下又惱怒起來,那個該死的宇文雜碎兒,他為什麽不自己喝,非要敬來敬去的呢,害人不淺!

他不怪自己害人,反倒怪李勒不該好心敬酒,狠狠地瞪了李勒一眼!

李勒從殿前轉了回來,看向上麵的楊廣,隻見皇帝陛下正皺著眉頭,看著手裏的玉碗!

楊廣心中納悶兒,這酒我以前喝過啊,不是這個味道呀,難道是因為開封的關係,以至於酒香散盡,變成了現在這種……哎呀,我以此酒賜給冠軍侯,幸虧他這人會辦事,把酒敬給了別人,要不然猛地喝到這股怪味,不得以為我故意拿他尋開心麽,就算嘴上不敢說什麽,等到攻城時,也必不會出力,那豈不壞事!所幸他沒喝!

李淵和宇文化及也感這酒實在不怎麽好喝,但忍住沒說,有的喝就不錯了。哪還能挑三揀四的!

阿史那俟利弗一邊擦著嘴。一邊道:“好酒,我頭一回喝到這麽好地酒,這酒實在是太……太有勁了!”搖著頭。把玉碗給了太監,退回使者群裏,低聲問別地使者:“你們以前喝過的酒,最高的年頭是多少?”

一名使者想了想,道:“最高也就七八十年吧,年頭再高地。倒是想喝,可也喝不著啊!哎,你喝的這酒聽說可有三百年了,什麽味兒,說來聽聽!”

俟利弗得意洋洋地道:“我也是頭一回喝到這麽名貴的酒,這味道呀,嘿嘿,當真是讓人說不出來。反正很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就是了!”

“到底什麽味道呀,你把嘴張開讓我聞聞!”這使者道。

俟利弗為人倒是很爽快,聽使者這麽要求,立即張嘴衝他嗬了一下!那使者差點暈倒。心想:“草原番鬼就是肮髒,他多少天沒漱過口了。這味道也太讓人惡心了!”忍住要吐的感覺,點頭道:“果然是好酒,嗯,這味道不錯,當真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楊廣叫太監送上一杯香茗,漱了漱口,道:“把朕為宇文愛卿準備地匾額抬出來!”

兩名身強力壯的太監,趕緊從後麵抬出一個披著大紅花的匾額來,匾額上還蓋著塊紅綢子!

楊廣親自走下龍椅,來到匾額的跟前,掀開紅綢,露出裏麵的四個大字,勇冠三軍!他衝李勒笑道:“愛卿,這是朕親自書寫的,就賜與了你吧!”

李勒忙跪下謝恩,心中卻想:“要賜我東西,不如賜些金子銀子,可現在不是賜酒,就是賜匾,我要這些玩意兒有什麽用啊,不當吃不當喝的!”

嘴裏卻道:“皇上天恩,臣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啊!”說話間,嗓音竟已然有了哽咽之意。不了解情況的人聽了,心中禁不住都想:“怪不得皇帝對他這般恩寵,果然是個忠臣啊!

楊廣扶起李勒,拍了拍他地手,又重回龍椅,道:“朕已決定,此遼東城必須要收複,自戰國始,燕國便在此建城,立了遼東郡,各位愛卿都是飽讀詩書之人,朕想這段往事,大家都是熟知的!而如今,高句麗糞土不如之高元,竟然竊取我天朝領土,並且以此為據,屢次侵擾我營州等地,是可忍,孰不可忍!天朝之威,豈容高元小兒挑釁!”

群臣們忙齊聲道:“勢必擊此糞土不如之徒!”

“然,朕念上天有好生之德,高元小兒雖然可惡,但罪不及百姓,是以在收複遼東城之時,各位愛卿切記,萬不要傷及無辜啊!”楊廣道。

這回不光是李勒歎氣了,下麵的大臣盡皆默然,咱們好心,可也要人家領情才成啊,我們不殺他們,他們卻是不見得會放過我們呀!

李勒上前一步,道:“皇上

正該如此!臣在遼南之時,便一個高句麗百姓也沒誤首惡,不問其餘,高句麗百姓齊讚我皇聖明,甚至還編了歌謠,每天歌詠!”

楊蘇雅在旁狠狠地瞪了李勒一眼,你確實是沒有傷過一個高句麗百姓,你傷的是成千上萬!

楊廣點了點頭,摸著胡須,有心想讓李勒把歌謠唱出來聽聽,又覺得當著各國使者地麵,有些臭顯的意味,隻好做罷!

他道:“為鼓勵我軍將士收複國土,朕已決定,凡我大隋將士,鼓勇先登,破此城者,城中子女玉帛,盡數賞他,如能擒拿城主高建武者,遼東城即是他地封地!”

聽皇帝下了狠心,朝中武將盡皆歡呼,擒拿高建武太難,就不指望了,但如能在遼東城裏大搶一通,也不算白來了一趟高句麗!

李勒心想:“又要做有德明君,對高句麗百姓以德服人,又把百姓財物賞給有功之臣,這不是自相矛盾麽!”

楊廣又說了些別的,並沒有說具體的攻城計劃,這個計劃要由宇文述來下達,兵員分配什麽的都由這位宇文大將軍來做!

說了一通,便大擺宴席,一來給李勒慶功,二來也是讓各國使者放心,我們大隋還是會打勝仗的,免得使者們再有不服之心!

皇帝擺宴席,沒人能吃喝得好,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待禦宴散了,李勒又隨宇文述去參加家宴,安西軍則抬著大匾,在遼東城下耀武揚威一番!

安西軍來到分給自己的營地,將軍們各自休息,席誌遠進了分給自己的帳篷,卻見裏麵早坐著一人,竟是父親席平!

席誌遠大喜過望,撲上前去,抱住席平,叫道:“爹爹,你怎麽來這兒了,這可是戰場啊!”

席平摸著兒子的頭,笑道:“還不是擔心你嘛,你老子我又不是沒經過風浪的人,一個小小遼東城就能把我嚇住了?你這傻小子!”

父子倆坐下,席誌遠趕忙叫手下親兵送來酒菜,父子倆對坐飲酒,說起家常話來!

席平問道:“誌遠啊,你在軍中過得如何,大人對你可還好?”

要換別人問話,席平肯定不會實話實說,但父親問他,他臉上登時露出苦悶之色,道:“爹爹,不瞞你說,大人對我甚好,每有升遷,都不會落下我,可升遷往往並不因為我立了什麽戰功,隻是因為我和他關係親近而已!唉,官做得再大又有何用,每逢開會,我都能列席,可卻始終沒有過好的見解,別的將軍也不把我當回事,有時想想,當真叫人氣餒!”

席平沉默半晌,歎氣道:“兒啊,你平步青雲,不知有多少人羨慕呢,何苦不知足!不過話說回來了,得不到重視,確是叫人心煩,現在大人看在我的情份上,待你親近,可如果你不爭氣,早晚有一日,大人不會再把你放在心上了,人情不能吃一輩子啊!”

“誰說不是呢,可我不是領兵的料啊,手下的副將……唉,不提也罷!”席誌遠一口幹了杯中酒,可心頭的鬱悶,卻沒有得到絲毫緩解!

席平道:“我在路上得了個人才,本來是太原李家看好的,被我半路截了來,現在就在我的商隊裏!”

席誌遠哦了一聲,道:“如何知他是個人才,就憑太原李家看好?嘿,李家要是和大人比起來,差了十萬八千裏,他們認為好的人才,在咱們軍中,就不見得算是人才了!”

席平微笑著道:“誌遠,別人爹不敢說,可這個人不論放在哪裏,都絕對是一等一的人才!一路上,我和他談了許多,這人見識不凡,說出來的話總是讓人感到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啊,天下還有這種人?比蘇定方徐世績他們還強?”

席平搖頭道:“比他們強,這話爹可不敢說,但絕不會比他們弱,這點爹可以肯定!”

席誌遠大喜,著急地道:“這人現在在哪裏,我去見他!”

席平站起身,走出帳外,片刻即回,身後跟著一條大漢,進帳之後,這大漢衝席誌遠行禮,道:“草民李靖,拜見席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