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01 女人,你惹火我了(1W字求首訂!求紅包!)
“蘇芒,找到大哥的下落了!”
一個星期之後,終於有了閻少祖的消息,蘇芒多日緊繃的神經終於得以放鬆下來。太好了……他沒事……太好了……
“少黎,公司的事拜托你了,我即刻動身去找他!”
“在‘門’前石階上。”
她咬‘唇’,彎下腰按‘揉’被撞疼的膝關節。
她回瞪他,不許自己被他‘陰’沉的怒吼嚇到。揚起小巧的下巴,她像是打了‘雞’血的‘女’鬥士,開始與盛怒中的雄獅‘交’戰。
他‘激’動地吼著,臉上肌‘肉’跟著‘抽’搐,掠過一道又一道‘陰’影。蘇芒沒想過,自己的到來會讓他這麽大的反應。看來,自己在他心裏的位置還真是不曾改變。
說著,蘇芒就要去收拾行李,卻被閻少黎阻攔了下來。
“你……你怎麽會在這兒?”
“霍爾!”
她不著痕跡地深呼吸,明眸跟著一陣流轉,悄悄掃視麵前的男人,心韻隨著每一瞬間更加細細認清他,再無法輕易收攝,逐漸淩‘亂’。
俄亥俄州的小鎮
“她隻是暫住一宿,不需要太好的地方。”
……
他怒吼,‘激’昂的嗓音幾乎掀了屋瓦,震得蘇芒耳膜發痛。可是扔不打算放棄自己的勸說
顯然沒想過,這個時間,她還沒睡,閻少祖,有些狼狽的瞪著她。
屋舍靜靜矗立於一片青翠草皮最深處,幽雅‘迷’人。
當他發現自己竟然對蘇芒有同情心的時候,他的反應是驚懼的。
隻想真正地,完全放鬆地入眠……
“你為什麽認為我不願意?”
“你就是偏要與我作對不可,是嗎?看我發狂發怒,你心裏很過癮是麽?!”
“打電話給少黎?”
難道是灌了太多的酒讓他‘迷’糊了?所以才刺‘激’了自己某些同情的神經?他該死的竟然覺得,她那副樣子楚楚可憐!
可是,這酒,他越是喝,這股子莫名的愁緒,他就越是消不了,真的印證了那就,‘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
“這些日子,你就是這麽過的麽?”
“少祖,你對我真好。謝謝你,謝謝!”
為什麽他對她總是如此冷酷?
小影……想起她的羞怯的笑容,就讓他不覺心底一痛。
而眸光,緩緩一落。
他不耐煩地又說了一遍。有著不容置喙的決絕。語氣也變得更冷。
“明天就給我滾回去。”
她說,嗓音輕細,帶著強烈疲倦造成的沙啞。
隻不過一周不見罷了,卻像是過了七個年頭。她望著他,心中,五味陳雜……
“我在找這個地方,可以告訴我怎麽去嗎?”
“可是大家都比較喜歡姐姐,至於我……”
他一字一句,迸落的是清楚的怒意。
“你說什麽?”
他問,眸光搜尋著隻有淡淡月華籠映的屋外,語氣十足‘陰’沉。
“有什麽吩咐,先生。”
蘇芒,沒有食言,她成功的留下來。雖然是因為,著涼發燒這樣的讓人無語的原因。
他仿佛注意到她的視線,眸光倏地更加‘陰’沉,嘴角微微一陣‘抽’搐。
“誰?”
心髒明明已經要跳出‘胸’口,可是,她仍然努力保持鎮定。
“蘇芒小姐。”
一個微微帶著猶豫的嗓音喚回他‘陰’沉不悅的神智。
他瞪她,嗓音嘶啞。
“閣樓?”
他心疼總是帶著淡淡自卑的她。
她為什麽還要留在這兒?為什麽不乖乖開著她那白‘色’的福特車走人?該死的!就算她選擇在這裏跟他耗到底,也可以留在車上等,又何必非讓自己穿著那樣單薄的衣裳傻傻坐在室外水涼的月夜裏。
“我已經勸過幾次了,她就是不肯離開,非要等先生回心轉意不可。”
“等我回心轉意?”
隻是想要喝酒來衝刷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對不起,可以請教你一件事嗎?”
她步履輕逸,落在地板上發出咯吱的輕響,蘇芒盡可能不引起正在餐廳用餐的旅人們注意,可惜那一頭烏黑柔亮的秀發,清麗的眉眼間那股掩不住的東方氣質還是吸引了幾名西方男‘女’的注意。而心係那人的她,根本無暇理會別人投‘射’過來的注目禮。
她的一番話讓閻少祖徹底炸了‘毛’兒。
“我已經聯係了最專業的複健醫師,他……”
少‘女’輕輕呼喊,像是忽然明白她的來意,明亮的藍眸微微一閃,掠過某種類似好奇的光芒。因為,她心裏在想著,那個東方男人跟眼前的東方‘女’人是什麽樣的關係。
蘇芒氣的楊高了聲調,這些日子的不眠不休在他眼裏竟然一文不值,他的自說自話,徹底的‘激’怒了蘇芒。
而那對深邃的眼瞳,從前總燃著炯然火苗的眸,現在卻隻像燃燒餘下的灰燼,灰灰冷冷。像是對這個世界都開始厭棄的樣子。
“那……究竟是誰?”
冷漠的看著他發出獅子一樣的怒吼,蘇芒隻是淡淡的接了一句
他靜靜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接著舉起手中水晶酒杯,將裏麵的酒一仰而盡。
她說要替他複健。
“滾。”
那一聲嗬嗬讓蘇芒暗自斥責自己的自作多情,他是誰啊,是閻少祖啊,怎麽會守在自己身邊,還那麽細心的照料自己,一定是霍爾。也應該是霍爾,她啊,還真是不知道要看清自己的位置。
逃避?還是別的?蘇芒蹙著眉頭,腦子裏都是那個人的身影,想要抹去,卻隻是徒勞無功。
“是閻少黎要你來的?”
蘇芒呼吸一顫,差點掛不住麵上清淺的微笑。她閉上眸,深吸一口氣,再開口時,語聲仍是先前的淡定平靜。
她在心底默默的期待著……
他卻驀地迸出一聲詛咒。
她真的還在那裏,裹著單薄淺‘色’針織衫緊緊蜷縮著,螓首深埋在雙膝之間,一動也不動。
可是,那心底劃過像是不忍的情緒是怎麽一回事兒?
他倏地轉首,淩厲的眸光‘逼’得霍爾吞了吞口水,身子也微微一顫。
真的好疼!她一麵用力按‘揉’著,心底一麵泛起某種酸澀的感覺。
他瞪視她,眼底閃過一道輝芒,半晌,‘唇’邊逸出十足諷刺的冷哼。
蘇芒不由得將兩道好看的柳眉微微蹙起。她沒太明白,這男人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當他安慰她時,小影總會對他淺淺微笑,那笑容,雅致甜美,總讓他一陣失神……
蘇芒輕輕歎息,娉婷窈窕的嬌軀在水涼的石階上落坐,雙膝弓起,嬌顏一側,抵住了還微微疼痛的膝蓋,明眸,對著天際一輪明月,千裏迢迢的來到這裏,得到的是他的冷眼,如果今天來是的小影,也許……就是另外一個結果了吧。他一定會心疼的問她疼不疼。
他咬緊牙關,對著那一塊烙印在白希鈺‘腿’上顯得格外醜陋的淤青,心底驀地冒起無明怒火。這‘女’人什麽時候這麽好脾氣了?以往,她都是牙尖嘴利,不可服輸,現在,忍氣吞聲這套功夫倒是學的很好麽!
日輪西沉,半隱在遠方青翠的山頭後,透過灰藍‘色’的雲層,灑落最後溫暖的餘暉,在平坦的路麵上,浮移朦朧的金橙夕影。
她在那裏做什麽?現在都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了,屋外的溫度肯定比白天下降了十度以上,她不冷嗎?
“我會告訴他,我不需要你的幫忙,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忙,所以你毋需委屈自己留在小鎮。”
“不錯。”
“我喜歡你。”
“我既然來了就不會走。除非你的‘腿’變好”
除了青翠草地上幾頭懶洋洋小憩的牛羊,整座小鎮,安詳寧靜。讓她原本有些浮躁的心,竟然奇異的慢慢平靜下來。
她揚起眼,望向那張縱然‘陰’沉卻仍英‘挺’的麵龐,在眸光與他憎厭的眼神相遇時,嘴角微微一揚,漾開淡淡自‘潮’的笑意。
“還用說嗎?”
下了車,她推開民宿的木質大‘門’,盡量以最輕盈的步履,悄然走進旅社內一條傍著餐廳直直延伸的長廊。
“看什麽?”
那人是誰?
她輕輕地,對他清清淺淺地笑著,讓他的心裏變得好像水一樣柔軟。
她強展眼瞼,眨了眨因昏睡而酸澀的眸子,奮力想看清映入眼簾的一切。
閻少祖瞪著亭亭‘玉’立於麵前的‘女’人,一麵在心底痛恨坐在輪椅上的自己,必須仰著頭才能看清她蘊著明顯倦意的容顏。
“我是不懂。我不懂那雙‘腿’明明是有救的,你卻偏偏要讓它廢了,瘸了!為什麽不肯進行複健?為什麽不肯?你到底在怕什麽?你怕萬一努力過後失敗,所以打斷一開始就放棄,對不對?你怕承受失敗,所以才會讓霍爾幫你從醫院裏逃出來,你躲到這裏就是因為你是個怕承受失敗的懦夫!閻少祖,你是懦夫!”
“可是,裏麵還沒有整理過,不能……”
隻是因為坐在輪椅便讓他有了這般恍若雲泥之別的轉變嗎?從醫院逃走,是因為覺得自己複建無望?所以要找個地方躲起來?他竟然如此的懦弱麽?不敢麵對現實麽?這個男人,眼前的這個男人還是她一致認識的那個男人嗎?!
“就算我死了都不會!”
“你一直……在這裏守著我?”
“可是……”
“想讓我滾蛋!閻少祖,你別費心機了!我就是要留在這裏,看你的笑話!我就隻要留下!想要趕我走是麽?那就親自站起來把我給趕走!不然就別這麽一副不死不活的可憐樣子!沒人回同情你!”
她真的很固執,固執的讓人討厭,讓他困‘惑’。
蘇芒怔忡著,輕輕踩了煞車,讓白‘色’福特車在一幢外觀看來像是個鄉村民宿的屋子前停定。
她身上穿著白‘色’的睡袍,長發還沒有幹透,隨意的披散著,逆光而站,渾身披上一圈光暈,好看的像是夢境中的妖‘精’。閻少祖閃了閃神。驚覺自己有些失態的時候,他迅速的收回視線,嘴也變得更加毒辣,想要遮掩自己剛才的不對勁。
他終於開口了,語音清冷。
“難道你要一輩子做廢人,坐在輪椅上?”
閻少祖,你***真是瘋了!你竟然會覺得她可憐
“嗯。”
“就算要複健,也不會讓你這個惡心的‘女’人來替我做。”
“隻有你會這麽說……別人都不這樣想。就像我的名字,影……我一輩子都是她的影子。也隻能做個影子。”
她深吸一口氣,忍住意‘欲’出口的痛責,緊緊咬住下‘唇’。
霍爾立刻應聲離去,仿佛害怕再多等一秒鍾,眼前這個不定的男人便會改變主意。
蘇芒,偏轉過頭,望向‘床’頭櫃上罩著白‘色’蕾絲燈罩的可愛桌燈,仍然略嫌蒼白的菱‘唇’輕輕拉開一個微小的弧度。好溫馨的感覺……讓她‘迷’‘迷’糊糊竟然想到自己年幼時和小影一起的臥房,也是這樣。
她該死的究竟是哪一種沒常識的人?她想要裝可憐來博取他的同情麽?哈!那麽她這個如意算盤可是打錯了,他才不會同情她。更不會覺得她在夜深‘露’重的石階上過夜有什麽不妥。更不會……
蘇芒洗好澡,穿著絲質的睡衣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她明明很困,可是一想到那個邋遢的男人,她的心裏就一陣難受,剛才在跟他說話的時候,他身上發出一陣陣酒臭。這些日子,他都在酗酒中度過麽?
當然是這樣啊,以他對自己的憎惡,怎麽可能會對她如許溫柔關懷?
她心一扯,掩落眼瞼,不想再迎視他冰寒的眼神。
他瞪她,‘陰’暗的眸中掠過一道道她無法了解的暗芒。他瞪著她,良久良久,久到她幾乎忘了如何呼吸。
“我喜歡你!”
喝酒的動作,他重複一次又一次,知道瓶子裏沒有了,他皺起眉頭,晃了晃確認之後,將手裏的空瓶子扔在一邊,從一旁的酒櫃裏想要再夠下來一瓶,繼續喝。
他瞪她,似乎極力控製因狂怒而‘激’顫的身軀,雙手緊緊握住輪椅的把手,指節泛白。
萬分感‘激’的別了少‘女’後,她繼續開車上路,照著少‘女’方才所指引的方向,一路開上一條羊腸小徑,蜿蜒上了半山。
從年少時候開始,她就明白,他的心裏隻有妹妹的存在,而自己呢?
“若不是因為閻少黎,你會來麽,你怎可能來這個偏遠的小鎮,來淌這淌渾水?你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閻少黎麽?你想讓他名正言順的接管公司。想要為他積攢一個好名聲。”
她驀地領悟這一點,不覺咬緊牙,拚了命勻定急促的呼吸。
“我憑什麽住口?我說對了是麽?我說中了你的痛處是麽?你不敢承認你就是個懦夫是不是!”
“你被再喝了!這樣下去,你可能會酒‘精’中毒而死!”
“你來做什麽?”
她凝望著,明眸逐漸彌漫薄薄煙霧,緩緩地掩去總是躍動於黑瞳中的炯炯火苗。
他真是毫不容情啊,甚至在把她‘弄’傷,‘弄’疼了之後仍毫無悔意,瞪著她的眼眸依舊冷淡寒酷。
竟然是閻少祖!他竟然在她房裏,冒出點點胡碴的俊‘挺’容顏正對著她,深邃的黑眸無可窺測。那一雙黑‘色’的眸子有諱莫如深意味
他沒正麵回答她的問題,隻是淡淡一句,一麵又舉一隻威士忌酒瓶,再斟滿一杯。然後再一飲而盡,仿佛他喝的並不是酒。
而房間裏的閻少祖忍不住想起了些年少時讓他心痛的記憶,那些侮辱讓他眯起了眼,仰頭灌了一大口的威士忌,由於動作太過猛烈,有些酒液順著‘唇’邊流了下來。
會是他麽?
不不不,閻少祖,你要冷靜一點,你之所以會這樣,不過就是看在她是小影姐姐的份上,不是因為別的,對,就是這樣。
“是為了閻少黎?怕他自己撐不起公司?所以想讓我回去給你做牛做馬?蘇芒,你的算盤你打的還真不錯!”
“該死的‘女’人,你竟敢!我一定要讓你滾蛋!一定要!”
有時候,也許,命運會在暗處,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伸出友愛之手……
“不必了。”
一聲輕微的聲響從‘床’的另一邊佛過她耳畔,她應聲轉首,明眸倏地圓睜,流‘露’出完全的驚訝。
她問,語音幾乎梗在喉頭,聲音有些沙啞
“滾。要不我就讓人丟你出去。”
從醫院消失的一個星期以來,他就住在這樣恬靜的地方?這樣偏僻荒遠、仿佛遺世獨立於天涯一角的安詳小鎮,實在不像是那個‘性’格一向飛揚跋扈的閻少祖會選擇駐足落腳的地方。他該是享受過大城市快節奏的人。那麽……他來這裏,是為了什麽?
“我並不覺得委屈”
“你還沒有那個資格來對我指手畫腳,這裏是我的地方,我想幹什麽就幹說什麽!”
“先生,她還在外麵。”。
“怎麽會呢?小影,你怎麽會是個醜小鴨?在我心中,你比你姐姐美上幾百倍。你才是應該改讓人喜歡的‘女’孩兒。你真誠,善良,你才是天鵝!”
什麽都不是……
“你一大早就喝酒?”
她匆匆接了下一句,試圖迅速撇開這尷尬的話題,眸光一轉,落向他扣在指間的酒杯。
說著,他手臂一抬,手指向大廳出口處,竟是立時便要趕她出去。
“住口!住口!”
她點點頭,放下手邊事務,微圓潤的身子領著蘇芒走出民宿外,白希的‘玉’手朝左邊一條岔路一指。然後劃了一條路線給蘇芒指引。
他收回眸光,重新凝定她看來平靜淡漠的容顏。
但是比這雙廢‘腿’更讓他憎恨的是那個從紐約趕來的‘女’人!
後來,她果然被丟出去了,毫不留情的,像是一件貨物被扔了出去。
他截斷她,語氣慍怒而嘲諷。
她微笑著,以從容不迫回應他漫天的怒氣。
充滿厭惡與怒意的嗓音低低揚起,驚得她眼皮一跳。打斷了她的萬千思緒。
病著的她沒了平日裏的高傲,像是乖順的貓咪,忽然間,他又想起,在醫院的時候,她安靜睡覺的模樣。
她身子一顫,完全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的執拗。執拗的讓她幾乎要破口大罵
蘇芒?自己不是已經叫她滾了麽?她怎麽還會在外頭?這該死的‘女’人到底在搞什麽!
她直起上半身,晶燦灼亮的眸光‘逼’向他
為什麽非要留下來不可,難道看他的笑話就讓她那麽開心?還是說……真的如她所說,做著一切都是為了閻少黎……死死的皺著眉頭,閻少祖有一種衝動不想去管她,任由她自生自滅,可是……偏偏看著她睡得不安穩的模樣,又下不去狠心。
“沒關係的,閣樓很好,隻要有個地方睡覺就行了。”
她常說,蘇芒是光,自己是影。不緊緊從名字上看,就連待遇都是這樣。從小到大都是……
更不需要住在那正好位於主臥室隔壁的客房。一想到她要住在自己隔壁,那會讓他無法安然入睡。
“可是,先生,那裏是儲物室啊,客房還空著,這……”
那麽明顯的一大塊淤青,又正巧在最敏感的膝關節,她肯定很痛……不痛才怪!
“放心吧,少黎。一切都會好的!”
說完,他繼續要拿酒,手碰到了瓶身,撥‘弄’了好幾下才能讓自己拿下來。該死,要不是他的‘腿’廢了,就不會連一瓶酒都能這能的欺負他了!
“姐姐又聰明又伶俐,又有才氣,每一個人見到我們第一眼注意的總是她。爸爸媽媽、叔叔阿姨都疼她,老師同學都喜歡她,所有的男生都崇拜她喜歡她,而我呢……雖然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孔,卻永遠隻是隻不起眼的醜小鴨。我跟她,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連傷害她都不會,怎麽可能有機會問小影疼不疼呢?小影是手心中的‘女’孩兒,是他的心肝寶貝,而自己呢?又算是什麽東西,怕是連一根雜草都不如。
就算再怎麽沒常識的‘女’人,也該知道溫帶地區日夜溫差大,愈是入夜,愈是涼冽如水。
“你還沒睡醒嗎?腦子不清明?我不過是聽說你昏睡了一日一夜,來看看怎麽回事而已。守著你?嗬嗬……”
“啊。”
瞪著‘床’上躺著的小‘女’人,閻少祖覺得自己好像得了失心瘋。他竟然會親自動手照顧這個‘女’人。細心的用湯匙一口一口的喂她水喝。
傍晚,蘇芒說,來這裏是因為閻少黎的話,他其實耿耿於懷,隻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如此介意,而向來不愛深究關於蘇芒事情的閻少祖按例沒有繼續思考下去。
低沉卻清楚的嗓音‘逼’向她。
“我說帶她到閣樓去!”
蘇芒再也不能無動於衷,伸手推開了‘門’。
“要她進來。”
他總算還是關心她的……
金屬輪椅忽地‘激’烈運轉,‘逼’到蘇芒麵前,撞得她雙‘腿’發疼。
真是可惡!
再開口時,他的嗓音是微微沙啞。
果不其然,當她走到虛掩著的‘門’扉外麵,瞧瞧向裏麵看的時候,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正在大口大口的喝著酒。月光照在他的側臉上,拉長一道憂鬱難解的暗影。他看上去那麽孤獨,那麽無助……讓她的心頓頓疼痛。
“沒關係,我可以自己打理。”
“什麽究竟是誰?”
他低吼。
“她還坐在外頭。”
別妄想?蘇芒眯起了眼睛,那就看看,是誰別妄想!她蘇芒要做的事情,至今還沒有睡攔得住過!想讓她滾蛋?哈哈哈!她偏偏就是不滾,看他能奈她何?要是不把這自甘墮落的男人拖出地獄,她蘇芒的名字就倒著寫!
“少黎?!”
“閻少祖!”
他忽地截斷她,嗓音裏蘊著的某種奇特況味令她不覺揚起眼瞼,怔怔望他。顯然沒想過,她之所以會來這裏因為另外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從血緣上說,是他的弟弟。
閻少祖有些不敢置信的問,兩道濃傲劍眉緊緊揪著。
“我說過,我來不是為了和你吵架!我隻想讓你變成原來的那個閻少祖!僅此而已!”
她怔忡想著,低落的‘精’神重新一振。
“在哪兒?”
“你剛剛是在質問我麽?”
又喝酒!他一天究竟要喝多少酒?現在……她瞧了一眼牆上的掛鍾,才不過清晨七點多,他竟然就唱酒?
“真的?”
眼前的一切,安恬得像個不真切的夢境。
“你終於醒了。”
“該死的你聽不懂我的話嗎?我不需要什麽狗屎物理治療醫師,不需要複健!我這雙‘腿’已經廢了!廢了!你懂不懂?!”
放棄自己?
“石階?”
她嗓音低柔,在抬眸迎向他充滿嘲諷的目光後更一下子消逝在風中。
“少祖,我很感謝你喜歡我,可是,她是我的姐姐,就算你不喜歡她,也請你別討厭她好麽?”
芒到一星拾。“別說的那麽好聽!我現在就是個廢物大少爺,你們還需要顧及我的感受嗎?還有,過了今晚,明天你就要滾蛋!別妄想能‘插’手我的生活!”
少‘女’聽到她和婉的嗓音,微微訝異地揚起頭來,接著螓首輕輕一搖。
當從機場租來的白‘色’福特拐了個彎,小鎮木造的招牌赫然立在她的眼前時,蘇芒原本平靜的心韻一下子‘亂’了調,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她聳聳肩,清雅雋亮的嗓音輕輕回旋。
“想看我死沒死?你還真是有能耐,竟然能找得到我!蘇芒!我這是小看了你的本事!虧得你還專程從紐約過來看我這幅鬼樣!”
終於到了!經過一天的勞碌,她終於來到了這裏!也終於要見到那個讓又愛又恨的男人!
“你說呢?”
是那間低矮的,卻讓霍爾布置得溫馨舒適的閣樓,閣樓中的東西都被霍爾清理幹淨,儼然變成了一個小型的臥室。而她躺在柔軟的‘床’榻上,嵌在牆上的一排長窗落下粉紅‘色’紗簾,隻令戶外明媚的天光微微透入,在‘床’前的木質地板上流轉著柔和的七彩。
該死的他根本不需要複健!他寧願一輩子坐在輪椅上也不要與她牽扯上任何關係。公司,他也要了,每天就這麽醉生夢死的,也不錯。為什麽他才寧靜了沒多久,偏偏又找上他?
“謝謝”
“你的‘腿’沒有廢,隻是康複起來有些困難,那不代表沒有希望!”
她來做什麽?這種情況之下他竟然問她來做什麽?
“我不需要複健!”
見他要拔開瓶蓋繼續酗酒,蘇芒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他的麵前,從他手裏奪走酒瓶。
濃烈的酒‘精’嗆入他咽喉,他等待著,讓那滾燙的,帶著灼燒感的**滑過自己食道,然後,竄過四肢百骸,甚至,還有那一雙令他憎惡至極的雙‘腿’。
蜷縮在大‘門’前灰‘色’石階的纖秀身影甫映入眼簾,這讓閻少祖立時又是一句沉聲詛咒。
而他,終是,受不了她那若有深意的眼神,驀地撇過頭去。
她忍不住驚呼一聲,身子跟著一陣搖晃,倒退數步。
她幾乎可以肯定,那就是閻少祖的臥房。
這句話,他說出口,帶著自己恍然不知的巨大醋味。
霍爾還想說些什麽,蘇芒卻以一個清甜的微笑打斷他。她早就習慣,他對自己沒什麽好臉‘色’,所以,見怪不怪,更不想讓霍爾為難。
他不耐地。
閻少祖狠狠的低咒一聲,驀地轉過輪椅,快速來到起居室臨著屋外草皮的落地窗前,掀起‘乳’白‘色’紗簾一角。
後半句她是說真的,因為現在的她好困,困的兩隻眼皮子都在打架。人在窮途末路的時候,真的不需要那麽多的講究。沒聽說過,要飯的不是魚翅就不吃的。所以,她真的隻要能躺下睡一覺就好,要求並不高。
“我要是死了,不正是合了你的心意?你何必要假惺惺的來跟我說教!如果你想要說教,就滾回去,對你的閻少黎說教,我想他一定很喜歡聽!”
看著好友擔憂的眼,蘇芒鄭重的點了點頭。
他高舉威士忌酒瓶,再度斟滿璀璨的水晶方杯,一仰而盡。
他的‘唇’,那總勾勒著玩世不恭的‘性’格方‘唇’,正緊緊抿著,銜著嘲諷的冷意。那了無生氣的樣子讓人感覺,他似乎要放棄自己。
她直直走著,娉婷的身子終於落定在櫃台前一名正低頭忙碌的少‘女’麵前,俏顏微微一偏,嘴角揚起淡淡淺笑。
“小影,我不準你這麽看輕你自己!你要相信我,其他人不這麽認為,那是他們沒眼光。”
蘇芒頓時就僵住了身子,也同樣保持靜默,驕傲地命令自己的身軀不可因為那寒酷的眼神而打顫。她‘挺’直地立著,強撐著超過二十四小時未曾好好舒展的疲倦雙‘腿’在他麵前。
該死的、沒用的廢‘腿’!
“是,我馬上去。”
“那個人啊,我記得一直有一隻手握住我……”
霍爾雙眉微微一挑,那裏要怎麽住人?
“我的能耐還不止於此。你不是一直都對我的能力讚賞有加麽?”
“變好?哈!”
蘇芒屏著氣息,凝望著眼前被黃昏夕照靜靜籠著的寧謐小鎮,望著柏油路兩旁錯落有致,一幢幢頂著咖啡‘色’屋瓦的鄉村小舍,望著那一排排沿著屋舍窗欞伸展出來,迎風搖曳的繽紛‘花’朵。
“我們,走著瞧!”
他低聲咒罵著,如果雙腳可以行走,早暴跳如雷。片刻,待他好不容易收攝了紊‘亂’的呼吸,眼底抹過一絲別樣的光芒,抬頭看向霍爾。
當一幢三層樓高,有著與眾不同的灰藍‘色’屋瓦的屋舍映入眼簾,她知道自己終於到達目的地。也知道,屋子裏的人,是讓她這些日子提心吊膽的“罪魁禍首”
而那個罪魁禍首卻毫無歉意,隻是冷冷瞪視她。仿佛這一切都是她活該自找的一樣。
他察覺她眸光的焦點,語氣異常不悅。
“閻少祖,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麽不可理喻,不識好歹!你知道,大家都很關心你麽?你知道你失蹤之後,大家多著急麽?!”
她一連做了好幾個呼吸,然後,放緩了車速,白‘色’車體像優雅的天鵝般無聲無息地滑過小鎮平坦卻窄小的道路。
“希望?”
“你當然委屈!”
“趕她走!”
但一貫的驕傲不許她如此放縱自己委靡的‘精’神。因為,此時此刻,有些事,比睡眠更重要!
她是累了,此刻的她隻想倒入柔軟的‘床’榻中,甚至隨便一張椅子也好,她隻渴望能真正地睡上一覺。
他急切地宣稱,像是怕蘇影不相信,他又重重的加深了語氣說後麵的話。
“你是在諷刺我麽?你明明知道我的‘腿’廢了!竟然還要大言不慚的說要讓它變好?!”
難道,他真的想要就這麽放棄自己,放棄一切,接受自己成為廢人,這樣碌碌無為的生活下去麽?一想到這些,她就無法入眠。直到淩晨一點多鍾,她終於按捺不住自己躁動的心情,下了樓。怕驚動了別人,她赤著腳踩在地板上,慢慢的向走廊盡頭依然有著微光的房間走去……
他諷刺地一笑,仿佛兩個人該有這方麵的共識和默契。
“我不會滾!我一定要讓你重新站起來,可以回公司上班!我不會讓少黎一個人扛著公司的擔子!每天過著累的像狗一樣的生活!你別想一個人可以自由自在的在這裏快活!妄想把爛攤子扔個少黎一個人!”
嗬嗬……果然是一雙廢‘腿’啊……
“我會打電話給閻少黎”
他倏地回首,瞪向有些多嘴的霍爾。
“蘇芒……答應我,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好麽?”
“是。”
瞪著拿走了酒的蘇芒,閻少祖,‘胸’腔之中的怒火更甚,現在的他,簡直是個連‘女’人都能欺負的廢人了!
“該死的!我叫你住口!”
‘花’了將近四個小時車程抵達的地方,竟是她怎樣也料想不到的美麗鄉間。
她沒答話,隻是默默看著他,明眸光彩微斂。
“難道這房間裏還有第二個人?”
她掩落眼瞼,抑製一股驀地自心底升起的莫名失落感。
閻少祖靜靜坐著,‘陰’沉的眼直直地瞪著那個不請自來的‘女’人。他的眼神如此灰冷,森寒的目光,任是誰也無法輕易承受,脊髓竄過一道冰流。
他再問一次,一字一句,帶著讓人捉‘摸’不透的語氣。
他諷刺地,眸光從她微微淩‘亂’的秀發梭巡起,直到仿佛站立不穩,微微顫動的修長鈺‘腿’。
然而,不管,他喝多少的酒,他的‘腿’都毫無知覺……
這一晚,兩個人都不得寧靜……
他們和關係,不應該有這種東西存在才是!
那個眼紅心黑的惡魔,跟小影那樣一個純真善良的天使簡直有天壤之別。明明,她們有著一模一樣的臉孔……
她的隨遇而安讓閻少祖冷哼一聲。
那傷……難道是……是他之前撞傷她的?如果是,這‘女’人,為什麽一聲不吭?
好美的小鎮,有些像隱於浮世的世外桃源。她竟不知道,美利堅也會有這樣平靜的淨土。此時此刻,她才覺得,自己以往的生活步調太快,快的已經要忘了這世間其實還有很多美景在等待著她。
哦!不對!蘇芒伸手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笑自己傻瓜。
意氣風發不見了,斂了從前瀟灑不羈的氣質,麵前這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分明還是那個人,卻也不再是那個人,因為,從前五官分明的麵龐不再光芒四‘射’,隻有全然的‘陰’暗。
“我說不必了!”
他緊緊抓住白‘色’紗簾,大手太過用力,讓那紗簾緊緊的皺在一起。
“滾!我不想看見你!馬上給我滾!”
“大概是我做夢吧。”
他瞪著她,忽地發現她左膝上一塊明顯的淤青,黑眸一眯。跟著咬緊了牙關。
“一點也不喜歡她,我討厭她!”
“帶她到閣樓休息!”
可是,現在的自己,變成這副鬼樣子,他要怎麽辦?他又該怎麽辦?她那麽美好,難道自己要拖累她嗎?不!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他已經自‘私’的讓她沒名沒分的跟著自己,與別的‘女’人有了夫妻之名。如今,廢了一雙‘腿’……他……怎麽可以再這麽自‘私’下去?
而一直處於昏之中的蘇芒,雖然意識不是清醒,但是多少也知道身邊有人在照顧自己。那人很溫柔,為她擦拭額頭,還一口口的喂給她水喝。甚至會會給她一隻溫暖的大手讓她依靠。
但……即便隻是上來看看她,這番用心,對她來說,也就夠了,他雙‘腿’不便,這幢房子裏又未裝設電梯,他要上來肯定也是費了一番功夫。
“你管我?!”
他陡然提高的嗓音讓蘇芒蹙起眉頭,總覺得他想掩飾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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