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第三節課,我的電話嗡嗡響,是芬奇。他跟我說他在學校外麵的河邊等我。他想開車往南走,去埃文斯維爾看看鳥巢社區,那裏的建築物是一個印第安納的藝術家設計的,全都是用藤條編織出來。基本上可以看作給人類居住的、帶門和窗的鳥巢。芬奇想要看看裏麵有沒有剩什麽。我們開車過去的時候,可以越過和肯塔基州的交界處,然後照張相,一隻腳站在肯塔基州,另一隻腳站在印第安納州。
我說:“難道不是俄亥俄河流經整個州界線嗎?這樣我們就不得不站在橋上……”
可他隻自顧自地悶頭說,好像沒聽見我的話。“實際上,我們可以在伊利諾伊斯、密歇根和俄亥俄三州交界的地方這麽做。”
“你怎麽沒有去上課?”我頭上戴著一朵他送我的花。
“我被開除了,隻是過來轉轉。”
“開除了?”
“咱們走吧。我正在浪廢汽油和陽光。”
“芬奇,開到埃文斯維爾要四個小時呢。等我們到了那兒,也該回來了。”
“要是我們現在就出發的話,就不會。走吧,走吧,離開這兒。我們可以在那兒過夜。”他說話的速度很快,好像一切全都取決於我們是否能看見那些鳥巢屋。我問他發生了什麽事的時候,他隻是說他晚點兒再告訴我,他需要現在就出發,越快越好。
“現在是冬季裏的一個星期二。我們不能在鳥巢屋過夜。我們可以星期六再去。如果你能等我放學,我們也可以去一個比印第安納和肯塔基州的交界處近一點的地方。”
“你知道嗎?我們不如當作沒有這件事吧。我為什麽不能一個人去?我覺得我寧願自己一個人去。”電話裏,他的聲音沙啞,然後他掛了我的電話。
我還瞪著電話的時候,瑞安和蘇茲·海恩斯手拉手走過來。“都還好嗎?”他問。
“很好。”我回答說,心裏想著到底出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