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休息室內。

明嬌知道這一天對於她來說已經算結束了,懶洋洋的躺在**。

除了幹架以外的事,她也幫不上唐曉漁什麽忙,幹脆拿出手機看了看自己的通訊軟件。

沒什麽值得留意的消息。因為還處於假期,工作室那邊也沒有需要她處理的工作。

不過這兩天專注對付獵殺者這邊,倒是沒怎麽理會小姨那邊的動靜。

她正這麽想著,就聽係統語氣有些古怪的開口,【宿主,我剛剛得到了一個消息。】

明嬌日常誠心誠意問候小姨,【是小姨終於破產了,還是她快不行了。】

係統的回答一如既往的讓她失望,【那倒沒有,她現在行的很,就是有人已經涼透了。】

明嬌眼眸眨了眨,猛地坐起身,果然就聽係統說,【前姑父死了。】

明嬌靜靜坐了一會兒,忽然歎息,【雖然他這個人,花天酒地,欺軟怕硬,卑劣無恥,畜生不如,但是好歹也是知道我父母往事的故人。就這麽死了,還怪讓人覺得傷感的。】

她說完都不用係統吐槽,自己也覺得自己是屬塑料袋的,太能裝了。

係統,【ennnn……】

明嬌重新穿上鞋子在屋裏踱步,雖然她和唐曉漁說,她和小姨之間的事由她來決斷,但唐曉漁應該也會派人監視小姨。

所以明嬌覺得就算小姨對前姑父動殺心,事情應該也成不了才對。

怎麽會發展到眼下這個局麵?

但她轉念一想,前姑父也是時運不濟,正好趕上獵殺者這邊搞事情,飛鳥肯定是要傾注全部的心力盯著這些大魚。

這麽想小姨無意間趕上這個空檔,解決了前姑父,倒並不令人驚訝了。

【或許這就是前姑父的命吧,逃也逃不掉。】明嬌感慨。

係統實在是受不了了,【宿主,差不多就行了,對著我真沒必要這麽演。】

明嬌歎息,【我是真心實意的你怎麽不信呢。不過,統,我現在笑會不會掉功德?】

係統,【你要記住,我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除非忍不住嘿嘿嘿……咳咳。】

明嬌為了功德還是忍住了,【對了,前姑父的屍體被人發現了嗎?他是怎麽死的?】

係統,【被人發現了,上了條邊角料的新聞,要不然我也不能這麽快就發現它死了。】

【根據警方那邊的初步調查,人是得了感冒,病得糊裏糊塗,不小心掉進河裏淹死的。】

明嬌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是小姨幹的吧,做的還挺幹淨。】

不過這世上本來也沒有天‘衣無縫的事,或者說即使有,以小姨的水平也遠遠做不到。

【統,你也去幫忙查一查,找找證據,好歹不能辜負了熱心路人的名頭。】

調查什麽的倒都好說,但是……

係統歎氣,【宿主,你不要用這種匪裏匪氣的語調說話。現在更重要的難道不是她為什麽突然對前姑父下手,她知不知道你在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

【還能是因為什麽?光姐姐那邊給她的壓力就夠大了。她肯定是要崩潰了唄,所以從前的顧忌就隻能拋開,非得冒點風險,做點破釜沉舟的事。】明嬌語氣是盡在掌握的自信,也有頗為不在意的漫不經心。

【先拿小人物開刀,也向他逼迫出指使他和自己作對的人究竟是誰,就是最優選。】

係統語氣複雜,【這麽說小姨知道了。】

明嬌笑了笑,【應該知道了吧。你看前姑父那個慫包樣,難道還能誓死捍衛我的秘密?】

不過她雖然這樣說,沉思片刻又覺得事情的關鍵點在於前姑父肯定會出賣她,但究竟會怎麽出賣她,這也有很大區別。

【前姑父這個人雖然一無是處,但還是有些小聰明。我曾經給他看過小姨的照片,假設,也基本上不用假設了,小姨被逼到眼下這個份上,一定會親自見前姑父,向他逼問情況。】

明嬌語氣了然,【因為無論逼問出來的幕後之人是誰,她都不打算留著前姑父了。前姑父見到小姨一定會十分震驚,而小姨也一定會留意到他情緒的異常。】

【順理成章的前姑父一定會把我招供出去。但是憑他控水控的還算幹淨的腦子來想這件事,他一定能想通,不管我到底知不知道是小姨指使他害我,他隻要把我知道是小姨在幕後主使的事情告訴小姨,他就沒有任何價值了。】

【所以他應該會瞞下這件事,然後就像對我表忠心那樣對小姨表忠心。表示幫他們探我的口風,反過來監視我。】

這些係統也想到了,它更關心的是,【但是宿主,小姨也不是個傻子,前姑父說什麽她就信什麽。】

明嬌點點頭你說的沒錯,【小姨應該會懷疑我已經知道她所做的一切。當然也存在另外一種可能,並不是因為她完全相信前姑父,而是人有的時候會自欺欺人。】

【再者說,她自認為十分了解從前的我,所以她究竟會怎麽想,我也拿不準。

不過也不重要了,遊戲玩到現在,小姨已經為自己打出身敗名裂的結局。

無論她接下來想怎麽走,我們都負責送她一程。】

不過這件事她也要和唐曉漁透個底才行。

·

唐曉漁滿腹心事的走向自己的休息室,她還沒靠近門口,就見明嬌倚著牆壁雙手插兜,顯然是在等她。

按理說這個時間明嬌應該休息,怎麽會又過來找她。

唐曉漁直覺她是有事,“出什麽事了嗎?”

明嬌遠遠見她走過來,神色少有的魂不守舍,倒也沒多想,隻以為她是在思慮工作上的事情。

“確實有點兒事,我們進屋談吧。”

唐曉漁點點頭,掃了虹膜開門。

明嬌毫不客氣的跟在她身後,打量著這間休息室,房間的內裏與她那邊的布局差不多,隻是多了些生活上的用具和書籍。

這與其說是一間休息室,倒不如說更像一間辦公室。

明嬌心思在別處,隨意掃了兩眼就又收回目光。

她組織著來之前就準備好的措辭,“是這麽回事。”

她接過唐曉漁遞過來的溫水,但並沒有喝,隨手放在桌上,“我剛才給前姑父打電話,但他沒接。”

唐曉漁眸光一凝,“你覺得他出事了。”

她想到這些天她們的精力都撲在獵殺者這些人身上,小姨那邊的事確實都擱置了,心裏忽然浮動起一種不好預感。

明嬌攤了攤手,“他不敢不接我的電話,所以沒有意外的話,我覺得他凶多吉少。”

而至於這個讓前姑父凶多吉少的人是誰,她們都心知肚明。

唐曉漁心念急轉,從進入魔器空間開始算,無論是她還是明嬌都無法避免放鬆對小姨那邊動向的關注。

一直到現在已經過去整整六天,這六天裏小姨如果想對前姑父動手,怎樣都夠了。

那也就不必再急於這一時了。

這樣想著,唐曉漁沒有立刻就出門,或者派其他人去探尋小姨現在的動向。

她看著明嬌,“如果他真的死了……”

明嬌也看著她,“曉漁,他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會哄著我,能讓我有機會了解長輩過去往事的工具,我並不是很在意他是不是想騙我的錢。小姨找他來也隻是想打親情牌給我洗腦,讓我繼續針對你。”

她晃了晃手臂,慢悠悠的貼過來,越發熟練的像個樹袋熊一樣,將唐曉漁抱在懷裏。

“這就是事情的真相,對我們所有人都好的真相。”

唐曉漁幽深如靜謐湖水的瞳眸裏,有波光在顫動。

她沒說話,隻是慢慢低下頭將臉頰貼在明嬌的柔軟發絲上。

許久後,明嬌聽到了她輕不可聞的歎息。

“不用為我覺得委屈,曉漁。”明嬌說。

該委屈的是已經先下地獄等她,和將要下地獄等她的那些人。

·

第二日,明嬌再見到唐曉漁的時候,就知道她已經確認了前姑父的死亡。

接過她遞過來的懷表,明嬌還是有些驚喜的,“你幫我拿過來了,那我今天可以去見獵殺者嗎?”

再過幾天等異能者協會那邊騰出手,獵殺者應該就得轉移到那邊去,到時候她可就沒機會下手了。

這樣一想,明嬌立刻覺得時間變得無比寶貴。

唐曉漁看她興致勃勃的把玩著懷表,神色也不由有幾分鬆動。

明嬌見她不是很有精神的樣子,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怎麽了,都過去這麽久,還為小姨感到煩惱和惋惜嗎?”

唐曉漁輕輕搖頭。

明嬌都已經不會為小姨的事感到傷心,她當然也沒什麽好惆悵的。

隻是……

她止住思緒。

明嬌沉吟,“前姑父既然已經死了,那他的死基本和小姨脫不了關係。有關小姨,會是警方調查還是由你們異能者這邊來調查?”

唐曉漁並沒有給她明確的答案,隻是將她從她肩側落下的手放在掌心裏握了握,“你放心,這些我們都會處理好。”

明嬌並不是個感官遲鈍的人,從昨晚開始她就覺得唐曉漁情緒有些不對勁,她試探性的問道,“沒出什麽事吧。”

“能出什麽事。”唐曉漁反問,“走吧,我陪你去見一見獵殺者。”

明嬌知道她挺忙的,既然在除幹架以外的事上幫不上忙,也不能給她添亂,“你去忙吧,我一個人就行。”

再說唐曉漁如果在她身邊,她多少會有一些放不開,沒辦法全方麵對獵殺者進行毒打。

係統很明白她的心思,忍不住吐槽,【宿主,你在主角這本來也沒什麽形象了,不用想太多。】

明嬌趁著唐曉漁不注意,朝著虛空瞪了一眼,【與你無瓜。】

係統似模似樣,【嚶嚶嚶。】

·

獵殺者雖然被關押了起來,但他在魔器空間裏受的折騰足夠掉大半條命,所以人現在還癱在**,不太能動彈。

明嬌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獵殺者躺在**,手上腳上都帶著可以鎖住人異能的黑色異能環。

也不知道飛鳥的人是不是覺得不戴黑色麵罩的獵殺者沒有靈魂,或者認為黑色麵罩才是本體,所以並沒有將獵殺者臉上的麵罩取下來。

當然她們都摘下過獵殺者的麵罩,看過他真正的模樣。

獵殺者被鎖住異能後,他的身體素質和普通人差不多,應該說普通人都比他好。

而飛鳥的人雖然不會刻意的過來折磨他,但也不可能給他什麽精心的照顧。

送上些基本的治療保住他這條命不死,都還是為了後麵的審問和他身上已經所剩不多的利用價值。

所以獵殺者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談不上舒適,更談不上好。

他昏昏沉沉的又躺了一會兒,才察覺到屋裏有人進來了。

如果是過去,他或許還有閑情逸致看看進來的人是誰,和對方聊上兩句,找找對方心裏的漏洞,進行一下符合他人設的紮心行動。

但現在他實在沒那個力氣。

隻是靜躺了幾秒後,直覺就開始向他叫囂著危險,本能感到毛骨悚然。

獵殺者有些僵硬的轉過頭,就看到容顏嬌嫵的女孩子對他露出燦爛的笑容,“你醒啦。”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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