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會有那麽幾隻是不長眼的老鼠,被血腥味刺激的喪失了神智,齜著鋒利的牙齒,瞪著一雙猩紅的鼠眼,向蘇錢錢和血君這撲來,彈跳起的速度很快,就在爪子要觸碰到蘇錢錢的臉時,血君及時的抱著蘇錢錢向後麵飛出了數米遠,才停下。

此時的蘇錢錢被剛剛那驚魂的一閃,嚇得有些神智呆滯,臉色有些蒼白,嘴唇囁嚅了半天,也沒個聲音,想必是被嚇壞了。

就在那一瞬間,要是血君沒有及時的帶她躲開的話,她這張臉蛋就會破了相了,身為女子誰不愛護自己的容顏呢。

此時,血君的表情陰冷如冰,一雙桃花眼滿是濃重的寒氣和殺意,若不是顧忌這些耗子是沈鳳兮的計謀,他早就會大開殺戒,將這些耗子一隻不留的殺死。

蘇錢錢漸漸的醒了神智,見血君全身散發著陰森的冷氣,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小聲的說:“我們還是回去吧!”

這話音剛落,匆匆趕來的北權元帥就走到他們的麵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二位,深夜不睡,在此看了許久,可有解決之策?”

那意思,你們別光看著不幫忙啊!北權軍營又不養廢物和閑人的地方。

蘇錢錢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打滾,痛苦喊叫的士兵們,皺了下眉頭,咬咬嘴唇,狠下了心來,說:“若真的有法子能解決這些老鼠,我們也不會看著到現在。更何況我是一個醫者,最無法容忍的是一條條活生生的生命在我的麵前失去。”

北權元帥目光冰冷,洞察著蘇錢錢臉上的一絲一毫,沒有看出她有半點撒謊的可能,最後即便心中尚有疑慮,但隻能暫且相信蘇錢錢真的沒有法子,趕走那些耗子們。

“既然你身為醫者,應該是可以治好那些士兵的吧。”北權元帥不容違抗的口吻道。

未等蘇錢錢開口,血君就道:“北權元帥,有些事還是不要強人所難的為好,即便蘇錢錢是一個醫者,救死扶傷為己任,但這些被咬傷的士兵們,恐怕不出多久,就會得上鼠疫,你也知道的鼠疫一旦爆發,凶猛霸道,根本無法救治,隻能將那些得了鼠疫的病人,全部埋葬或者火燒掉。從古至今,未曾有哪位醫者,或者哪本醫書,可以治療鼠疫。”

北權元帥說:“但聽聞,東君帝都爆發的疫病,是蘇姑娘一手給治好的,東君的百姓們都道蘇姑娘一手好醫術,又曾隨著天機老人學過醫,拜入張行醫的門下,想必名師出高徒,以蘇姑娘的醫術,應該有法子治好那些士兵們。”

這已經不是商量的態度,是威逼,不治也得治,讓人騎虎難下。

蘇錢錢冷冷的一笑說:“北權元帥,你們這些士兵的病,我真的沒法子治!東君帝都的疫病跟著鼠疫可不是一樣的,三歲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難道您北權元帥不清楚嗎?還是想借此,奪了我的性命呢?”

話說到了這份上,已經算是撕破了臉了。

病,是能治,但會暴露蘇錢錢的身份,鳳凰真血的傳承者,鳳凰真血就是萬能的解藥,不管是小病大病,還是毒藥,隻要喝了鳳凰真血,就可以痊愈。

“蘇姑娘,這話說的就有些不好聽了!本帥既然是士兵們的統帥,自然是為為他們的性命負責,因此不得不說話重了些,求蘇姑娘出手醫治。他們都年輕,家中有高堂上下,還有兄弟姊妹,也有妻子兒女。你當真忍心坐之不理嗎?”北權元帥說。

這後麵的話,的確觸動到了蘇錢錢內心最柔軟的地方,雖然在心裏決定要狠心,不管這些士兵們的死活,但一旦想到這些士兵們在人世間還有父母親人的牽掛,那狠心就慢慢的軟化,變成了心軟。

就在蘇錢錢要答應的時候,血君直接抱著蘇錢錢,施展輕功,離開了。這世上,血君的輕功是一絕的,即便是北權元帥這樣的高手,也隻能握緊拳頭,瞪著血君帶著人離開,而無一點辦法。

血君帶著蘇錢錢離開了北權軍營,來到了南堯國的軍帳內,將人放在了榻上,聲音輕柔的說:“別想那些!犧牲是不可避免的,我知道你不忍心那些士兵們年紀輕輕的就喪失了性命,與他們的親人陰陽相隔,但你也要想清楚了,犧牲他們的性命是為了保全更多人的性命,也成全更多人的幸福家庭。別想太多,你好好的睡上一覺。”

蘇錢錢微弱的“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但怎麽也睡不著,即便血君勸解了她,心裏也明白戰場無情,但身為醫者,醫德,醫心,一直在困擾著她,讓人的心裏漸漸的有些迷茫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