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台下的記者,連季之宴都一臉懵。

他之前一直覺得肖笑是心機女,想簽到漫影傳媒是為了進一步接近司冕,之前澄清對司冕沒有任何男女之間的情意那些也是假的。

現在看來,肖笑和季卿禾原來是舊識?

交集,好像還很深!

麵對季之宴探究的目光,肖笑禮貌地點頭回應。

見季卿禾依舊背對著台下的記者們,肖笑緩緩放開她的手,獨自走到季卿禾剛剛坐的位置坐下。

很快,就有記者坐不住了:

“肖笑小姐,你剛剛說可以作證季卿禾不是霸淩者?請問證據呢?”

“我就是證據啊。”肖笑指了指自己,“我才是當年被霸淩的那個人,而卿禾她,是在救我呢!”

聽到這句話,季卿禾的左手緊握成拳,克製著自己阻止肖笑繼續的衝動。

現場又開始短暫的**起來。

“肖笑小姐,隻是口頭上說,實在沒什麽說服力,你有其他證據嗎?”

“當然有了!十四年前,也就是2012年初春,肖家發生重大變故,父母自顧不暇,為了保護我,把我改了名字,送到了江南鄉下遠房表姑家寄養讀書。”

肖笑的聲音並不大,卻十分清晰,平靜地娓娓訴說著:

“你們知道嗎?大家一直羨慕我現在豐韻的好身材,卻也給我帶來了可怕的經曆。

十三四歲青春期的女孩,原本就會因為身材發育過快而羞澀煩惱,如果加上一群因嫉妒而肆意為難攻擊你的人,那就是噩夢了!”

“夠了!”

季卿禾已經有點聽不下去,上前想關掉肖笑的話筒,卻被後者按住了。

肖笑含淚笑著對季卿禾搖了搖頭:

“你現在不讓我說清楚,我總能找到其他機會說清楚。

何況,這是我欠你的,再不說出來,我的噩夢就永遠都不會終止。”

季卿禾紅唇緊抿,神色嚴峻,但到底是沒有關掉開關。

肖笑暗鬆了口氣,繼續道:

“那群人總喜歡嘲笑我的身材,給我起‘奶牛’、‘牛奶’這種低俗的綽號。

走在路上,他們甚至都會惡意地朝我胸口潑水,讓我故意出糗。

又因為剛轉學來,沒什麽朋友。

我不敢跟遠房姑媽說,我除了躲起來哭,還是哭,每天看天,都是灰色的,甚至想過,不如就這麽死了算了。

可當我站上天台的時候,卿禾出現了。

她就像陽光,治愈我、溫暖我……”

肖笑永遠都忘不了,她站在天台崩潰大哭,就要邁出那一步的時候,一個似笑非笑的聲音從她身後冷不丁響了起來:

“你連跳下去的勇氣都有了,怎麽就沒勇氣反抗他們了?”

肖笑回頭,見季卿禾嘴裏叼了根狗尾巴草,校服外套被她鬆鬆垮垮地係在腰間,吊兒郎當的樣子,比霸淩她的那群人還痞。

肖笑嚇得倒退了一步,可忘了自己是在天台,半腳踩空,眼看就要掉了下去,卻被季卿禾一把拉了過來。

“你、你是怎麽過來的?”

肖笑忘了害怕,她明明記得季卿禾離她還好幾米,怎麽就拉住了她?

“我會飛,你信嗎?”季卿禾半開玩笑道。

肖笑卻一點都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我信!”

“那別跟別人說,可以嗎?”季卿禾反而有點別扭,“我師父和師兄知道我在外人麵前暴露功夫,會生氣的!”

肖笑再次毫不猶豫地點頭:“好!”

季卿禾笑了,比四月的天還絢爛美麗:

“以後,我罩著你!”

肖笑看呆了,已經聽不清之後季卿禾又說了什麽。

她隻知道,每次上下學,身邊多了季卿禾,再也沒人敢欺負她。

就算有人偶爾還會嘲笑,甚至想潑水,隻要季卿禾一個眼神過去,對方就灰溜溜地跑了。

後來肖笑才知道,這群人曾經也因嫉妒季卿禾的美貌,想霸淩她,卻被她都收拾了一遍,再不敢招惹。

本以為可以就這麽度過平靜的三年中學時光,可在初三的某個下午,季卿禾臨時被一群小混混圍堵在校外,肖笑就被霸淩她的那群人堵在了廁所。

她們扒光她衣服拍照,甚至有男生還對她上下其手。

其中一個高三的男生發育比較快,看到肖笑的身材有點忍不住,不僅猥褻,還想要真正地侵犯她。

其他霸淩者不僅沒有阻止,反而起哄看戲,甚至打開了手機錄像。

季卿禾衝進廁所的時候,就看到這麽惡毒糜爛的一幕,理智瞬間全沒了!

她把試圖侵犯肖笑的男生踢飛到廁所外後,把周圍所有人都痛毆了一遍。

最後來到那個男生身邊,一拳又一拳地揍。

即便那人已經被他打得血肉模糊,她都不肯停手!

是肖笑哭喊著從身後死死抱住了季卿禾,才避免她把人給生生打死!

季卿禾把自己的校服過下來給肖笑穿上,渾身浴血似修羅,背著渾身是傷的肖笑,一步步出了學校。

這件事情鬧得很大,好在肖家緩過了危機,肖笑父母出麵給警方施壓,霸淩者們都受到了懲罰。

年滿十六的霸淩者們,尤其是想侵犯肖笑那名霸淩者,都被判了刑!

但肖家顧全肖笑的名聲,勒令警方和校方對此絕對保密。

所以,絕大多數人隻知道那天被季卿禾發瘋揍了的人,不是轉學,就退學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更加沒有人敢接近季卿禾。

肖笑也被接回了京城,和季卿禾斷了聯係。

本以為這一切會難以啟齒,可肖笑發現說出來後,居然還鬆了口氣:

“我說的這些,能放出來的證據,都在我的官博裏了,如果不信,你們也可以去江南淮縣取證,我當時的名字,叫‘鄭軟’!”

聽到這兒,季卿禾才冷著臉把話筒搶了過去:

“如果誰敢曝光肖笑的隱私照片或者視頻,我絕對會追蹤到底,告到你傾家**產,牢底坐穿!”

這赤果果的威脅,不僅沒有讓人反感,反而覺得這一刻的季卿禾,簡直A爆了!

而且,沒人懷疑她做不到!

“卿禾……”

肖笑忍不住落淚,聲音也在顫:“那天後,我爸媽就把我接回了京城,但我傷得太重,住了一個月才清醒,給你打電話卻顯示是空號,拖爸媽去學校找你,學校卻說你轉學了,我知道肯定是受我拖累的。

去年你帶白夏夏一起參加綜藝選角的時候,我就認出你了。

可你好像根本不認識我,我當時還以為你是一直在生氣,還沒有原諒我。

直到今天,我看你寧願被謾罵退網,都不肯說出當年的真相。

我才知道誰,你依舊在保護我!”

她的卿禾,一直堅守著少年時期的承諾,罩著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