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遲暮在腦海裏想了一下,幸運的是,這首詩她剛好知道。

她會心一笑,正巧對上蘇珊充滿疑惑的眼神,“暮總,您會嗎?”

宋遲暮點了點頭,很自信的說出了自己的答案:“傷情燕足留紅線,惱人鸞影閑團扇。獸爐沉水煙,翠沼殘花片。一行寫入相思淚。”

這其實是一首小調,描寫的是女子對男子的相思之情,整首曲子很情真意切。

她回答出來以後,就連蘇珊也驚了。

“暮總,您怎麽會這些古詩詞呀?”

她以為,一般人不會在意那些。

宋遲暮勾唇輕笑,“也算是一個契機吧。”

至於是怎麽樣的契機,她並未明說。

她看向裏麵的小房間,詢問道:“老板,不知道我的回答您可否滿意?”

老板似乎也沒有想到她會回答出來,除了驚訝之外,更多的是滿意。

下一秒,麵前的房門被自動打開。

“進來吧。”一道低沉的嗓音自裏麵傳來。

宋遲暮便邁著步子,朝裏麵走去。

進去以後,才發現,裏麵的裝修和外麵大相捷徑,完全的古色古香氣息,就像身處在古代一樣,就差沒有穿著漢服了。

且,裏麵擺放著很多值得收藏的古玩和古畫,一看就有年代感。

她的視線,被放在正中間的一副鬆間溪水圖給吸引。

那是唐宋時期的一個比較有名氣的畫家的作品,這副畫,便是他生前的最後一幅作品,傳聞已經失傳,沒想到在這裏出現了。

假如把這個送給蘇老太太,也可以在她的心裏留下個好印象。

彼時,宋遲暮並未想太多。

老板見她一直望著那副畫,大概知道了什麽。

他輕聲問:“你是打算把這幅畫送給什麽人?”

宋遲暮想也沒想的回答道:“送給一個長輩。”

老板也並未多問什麽,隻是客氣道:“行,看在你接對了我的詩的份上,這副畫就賣給你了。”

他之所以這麽招待顧客,也隻是想把自己的東西賣給真正懂的人。

要不然到那些外行人的手裏,就全是糟蹋了東西的本身。

宋遲暮沒想到,這麽容易就可以得到這幅畫,似乎和自己想象中不太一樣。

她有些不太確定道:“老板,您確定嗎?”

這麽珍貴的東西,一般不是很難割愛?

老板點了點頭,起身,親自把那幅畫給取了下來。

“看得出來您也是懂畫之人,相信這畫到您的手上也不算糟蹋,至於您送禮物之人,想必也是出於熱愛。”

他說完這一席話,便沒再說什麽了,隻是讓宋遲暮去外麵付錢。

前後進去,也不過幾分鍾的時間。

見到宋遲暮手上拿著一幅畫,她上前詢問道:“暮總,這就是您挑選的禮物嗎?”

宋遲暮點了點頭,正巧買完單,便開口道:“先回公司吧。”

之後,便讓蘇珊拿著禮物,一起回了公司。

隻是,剛進電梯,便遇到了剛從電梯裏出來的宋晚晚。

宋遲暮沒打算搭理她,前腳剛邁進去,卻聽到身後的蘇珊傳來一聲喊叫。

“哎呀。”

她回頭,就看到蘇珊不知道什麽緣故,摔坐在了地板上。

而她手上的畫,也順勢散落出來。

宋遲暮眉心一緊,剛想詢問怎麽回事,就見蘇珊寶貝似的把地上的那幅畫給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接著,便見她抬頭,滿是幽怨的看了眼宋晚晚。

“小宋總,您怎麽能故意撞人呢?”

宋遲暮這才明白過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耳邊,卻突然傳來宋晚晚那不屑的嗓音:“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撞你了?明明是你自己走路不看路,我還沒說你撞到我了呢。”

她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讓蘇珊很生氣,卻又無可奈何。

剛想忍氣吞聲,便聽到宋遲暮冷聲道:“道歉。”

僅僅兩個字,也能讓人感受到從內到外傳出來的清冷氣息。

宋晚晚睨了她一眼,冷哼一聲:“憑什麽?”

要她給一個助理道歉?

她可是公司的副總裁!

宋遲暮不想跟她廢話,聲音冷了一個度,“道歉!”

然而,宋晚晚還是沒有開口的意思。

兩個人僵持不下,氣氛有些緊張,周圍也開始聚集了一些人。

蘇珊察覺有些不對,便小聲的在宋遲暮的耳邊說了句:“算了,暮總。”

她隻是摔了一下,又沒受什麽傷,沒必要在公司鬧得這麽難看。

宋遲暮卻並未理會她,模樣依舊冷厲。

“宋晚晚,你是不是平日裏在公司囂張跋扈慣了,現在走路都要橫著走了是不是?”

宋晚晚撞的人雖然是蘇珊,但蘇珊卻是她在公司最重要的人。

她這明顯就是在打她的臉,她當然不能這麽輕易的善罷甘休。

宋晚晚也沒想到他會這麽不依不饒,此時當著公司這麽多人的麵,她的臉色有些難看。

卻更不想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當真和她們道歉。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撞人了?憑什麽要我道歉?宋遲暮,就算你再討厭我,也不至於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誣賴我吧?”

她再一次,把自己處在一個弱者的邊緣,很容易就讓人同情。

畢竟,此刻的宋遲暮看起來太過強勢,再加上以往的事跡,不難有懷疑的態度。

到底誰對誰錯,大家也都不好判斷。

宋遲暮目光清冷的將這一切看在眼裏,語氣低冷道:“是不是我誣賴你,你自己心裏有數。”

即便這樣,宋晚晚還是沒有打算開口道歉。

兩人僵持不下,最終也沒有結果。

還是蘇珊妥協,將宋遲暮拉到了一旁。

“暮總,也不是什麽大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白白讓大家看了笑話,就算了吧。”

她知道宋遲暮不止是為了要跟自己出頭,但她也是為了她著想。

畢竟,宋晚晚的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

宋遲暮抬眸,看了一下宋晚晚所在的方向,便見她轉身,又重新進了電梯裏,上樓了。

她眸色微眯,有些深諳,隨後走進了另外一個電梯裏。

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剛坐下,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麵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