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遲暮轉身,從辦公桌最下麵那個上了鎖的抽屜裏取出了真畫,又重新放進了盒子裏。
抬手,看了下時間。
便對著蘇珊開口道:“你去收拾一下,跟我一起去晚宴。”
原本就快到了下班的時間,現在準備一下再出發,剛剛好。
蘇珊點頭,離開了她的辦公室。
宋遲暮在辦公室裏換了一身衣服,是她提前準備好的,便同蘇珊一起,離開了公司。
蘇老太太的晚宴地點,在麗華大酒店。
她們趕到的時候,宴會還沒開始,在進場中。
意外的遇到了,宋晚晚和溫琳一同前來,許是同樣收到了蘇老太太的邀請。
經過宋遲暮的身邊時,宋晚晚下意識的看了眼她手上拿著的禮盒。
卻並未說些什麽,連聲招呼都沒打,就徑直的跟著溫琳一起進去了。
宋遲暮也沒有在意,和蘇珊一同進了會場。
她的視線到處搜尋,最後,在會場中央看到了蘇老太太。
於是,拿著自己的禮物盒,走上前去。
剛巧宋晚晚也在,她遞給蘇老太太一個古色古香的盒子,禮貌的開口道:“蘇奶奶,這是我和母親親自給您準備的禮物,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蘇老太太並未打開手上的盒子,而是高興的笑了笑,“好,沒想到今天能來這麽多人,我很開心。”
話落,宋晚晚特意看著宋遲暮,故意說道:“宋遲暮,聽說你今天很早就出去挑選禮物了,我倒是好奇,你會給蘇奶奶選什麽禮物呢,不妨打開,讓我們大家都看看?”
蘇老太太在晏城算得上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輩,今天來參加晚宴的人,基本在晏城也算得上一號人物。
要是宋遲暮在這種場合丟臉,那會被大家記得一清二楚,甚至是嘲笑很久的。
她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所以,她迫不及待的想讓宋遲暮打開她的禮盒。
宋遲暮又怎麽會不知道她的心思?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淡淡的,沒讓人察覺。
她故意開口:“沒什麽特別的,就沒必要在大家麵前獻醜了。”
她這麽說,讓宋晚晚心生愉悅。
想必,是宋遲暮已經發現畫被換了,怕在大家麵前出醜。
這樣,宋晚晚就更加想要拆穿她。
於是,她不依不饒道:“怎麽會呢?不是你精心挑選的禮物嗎?聽說還是按著蘇奶奶的喜好選的呢。你該不會是,不想讓我們大家看,才拒絕的吧?”
說著,她撇著嘴看向蘇老太太,“蘇奶奶,您一定會答應的吧?”
她其實是故意詢問蘇老太太,向宋遲暮試壓的。
畢竟是送給蘇老太太的禮物,隻要她答應了,宋遲暮也不好再拒絕。
到時候,讓她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丟臉,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蘇老太太和溫琳很熟,一直把宋晚晚當成自己的親孫女,此刻見她這樣,更是不忍讓她受任何委屈。
於是,沉聲開口:“宋大小姐,你就把禮盒打開,讓大家看一眼吧。”
既然蘇老太太都開口了,宋遲暮自然不會再說些什麽。
她禮貌性的點了點頭,並對著大家說道:“其實呢,我的這個禮物真的沒有什麽特別之處,既然大家這麽想知道,那就給你們看一眼吧。”
話落,她打開了手上的禮盒。
眾人才發現,盒子裏放著的居然是一幅畫。
還未等她把畫打開,耳邊便再次傳來宋晚晚那帶著調侃的嗓音:“宋遲暮,今天可是蘇奶奶的生日,你怎麽就送這麽寒酸的一幅畫呢?”
因為宋遲暮剛剛一直在強調,她送的禮物沒什麽特別的,她就以為,宋遲暮的手上就是她今天換的那幅畫。
宋遲暮杏眸微挑,嗓音懶冷道:“哦?你見過我的畫嗎?怎麽就知道它寒酸呢?”
宋晚晚被她一句話給噎到了,她反駁道:“不是你自己剛剛說的嗎?你的禮物沒什麽特別之處。”
宋遲暮勾唇輕笑,語調幽冷而又深邃:“我說的是沒什麽特別,並沒說寒酸。莫不是,你在我的禮物上動了什麽手腳?”
讓宋晚晚的心頓時一緊,有些做賊心虛一般,繼續反駁道:“你胡說什麽呢?!我都沒有見過你的禮物,你不要誣陷我!”
宋遲暮隻是冷眸瞧了她一眼,便沒再理會她,而是打開了手上的畫。
隻一瞬,便讓大家的眼睛頓時都直了起來。
私底下,已經有人開始議論了。
宋晚晚以為大家是在說宋遲暮送的禮物不好,她順勢望去,卻眸色一緊。
這……不是她換去的那幅畫呀?
可是,見大家的反應,也不像是有多驚豔的樣子。
由於她並不懂畫,所以口不擇言道:“嘖嘖,這畫還不寒酸嗎?就一張紙,你就算想蒙混過關也不用送這種東西吧?”
宋遲暮不想和她辯論什麽,卻見旁邊的人臉色都變了。
偏生宋晚晚,還繼續不知深淺的開口:“宋遲暮,你要是不知道送什麽的話,大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幫你挑選的呀。這幅破畫,你就算是送給我我都不會要,何況是蘇奶奶呢,她一定也不會要的。”
她的語氣很堅定,以為蘇老太太也不會接受宋遲暮的這幅‘破畫’。
哪知道,蘇老太太竟然起身,徑直走到了宋遲暮的身邊。
她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手上的畫,有些激動的詢問道:“宋大小姐,這畫……是真跡嗎?”
宋遲暮點了點頭,語調清揚:“是的,蘇老太太,這幅畫是我有幸得到的,絕對是真跡。聽聞您喜歡收藏一些古玩,所以猜想您一定也會喜歡字畫。”
蘇老太太抬起手,小心翼翼的觸摸了一下這幅畫,僅一下,又收回了手。
“算了,我還是不摸了,免得弄壞了,孩子,真是太謝謝你了,這份禮物,我很喜歡。”她滿是感激的說道。
蘇老太太的態度,弄得宋晚晚有些雲裏霧裏的。
她上前,不解的詢問道:“蘇奶奶,這不就是一幅破畫嗎?您怎麽這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