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晚雲裏霧裏的,也不知道溫琳好端端的為什麽要趕自己走。

她沒有聽她的話,卻大步走上前。

“媽,我回來拿東西的,馬上就走了啦。”

話落,她便要上樓。

溫琳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

哪知道,身後又驟然傳來陸少卿那低沉得有些陰婺得嗓音:“站住!”

宋晚晚下意識得停下腳步,回頭,問道:“陸三爺,您有什麽事嗎?”

陸少卿眯著眸子打量了她一眼,嗓音低沉道:“宋晚晚,你背後的那個人,是沈牧塵嗎?”

他隻是試探性的問起,卻發現,宋晚晚愣了一下。

她許是不明白,陸少卿怎麽會知道沈牧塵的存在,下一秒,才反應過來是自己失態了。

“不知道,我不認識。”

沈牧塵曾經跟她說過,不能讓別人知道他的存在。

所以,她才一直不曾跟人說過,她到底是怎麽突然回來的。

要不是沈牧塵,也就不會有現在的她了。

可以說,沈先生,是她的救命恩人。

盡管她否認,陸少卿還是將她眼底的神色都看進了眼裏。

他的目光,頓時變得複雜起來。

原來,真的跟他有關……

沒想到,他已經把爪子伸到晏城來了,就連宋晚晚也都敢利用。

而宋晚晚,生怕他再問出什麽來,趁他正在失神的片刻,逃也似的跑到了樓上。

可是,溫琳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想起了最近宋晚晚的行為舉止,的確有些奇怪。

包括那個齊子夜,也是宋晚晚托人介紹給她認識的。

所以,便有些好奇的問起了陸少卿:“陸三爺,您剛才說的,那個沈牧塵,他是什麽人?”

陸少卿並未打算回答她,腦海裏全然都是關於沈牧塵的一切。

要不是查到了一些線索,也不會突然想起他。

看來,得去會一會他了……

思及此,陸少卿目光冰冷的掃向溫琳,沉聲道:”今天暫且放過你,不過,我會派人監視你的一舉一動。要是你再做出任何傷害暮暮的事情……“

後半截話,他沒有盡數說完,而是慢慢悠悠的,把交疊的長腿,換了個姿勢。

然後又伸手,端起一杯茶,輕輕在唇間抿了口。

吊足了溫琳的胃口後,他才淡漠如風的撇她一眼,似乎才想起剛剛的話,接著給她最後的審判。

“後果,需要我點明嗎?”

自打他話說到一半起,溫琳就一直摒氣斂息,在他目光對視進來那瞬,整個人後背神經,驀然繃緊,仿佛被人從高高的山崖,猛得推了下去。

她驚慌失措的別開目光,暗咽下口水,想保持著表麵的優雅,開口卻因心底發怵,而嘴角略抽:“不……不用,我知道小暮是你的人,我自然不敢,再碰她。”

聞言,陸少卿冷漠的收回目光,將抿了一口的茶,優雅的傾倒到垃圾桶裏。

然後起身,徑直離開。

他剛上轎車,沒有急著發動引擎,而是先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鈴聲剛響,那頭秒接,傳來一道恭敬的男聲:“陸三爺,什麽吩咐?”

陸少卿目光深邃的望向遠方,沉聲道:“幫我查一下,沈牧塵的行蹤。”

“是。”對方恭敬的回答。

下一秒,他便掛斷了電話。

外麵豔陽高照,已經臨近晌午。

陸少卿這才想起,要趕緊回醫院陪宋遲暮。

於是,馬上發動引擎,調整了車子的方向。

……

實際上,在陸少卿離開後不久,傅寒生便再次折返了回來。

他原本也不想打擾宋遲暮,隻是,突然想起來有件事沒有跟她提起。

這也是,他這一次回來的主要目的。

然而,當他再次出現在她的病房裏時,卻根本就沒有看到陸少卿的身影。

視線裏,宋遲暮一個人躺在**,目光呆滯的望著天花板,單薄的身影顯出一片沉寂的落寞。

他眉心輕擰,開口的聲音有些不悅:“陸少卿怎麽又丟下你一個人在病房?”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宋遲暮這才回過神來。

下一秒,便看到了一張沉冷而又俊朗的臉。

“傅先生,您怎麽又回來了?”

話落,她便動了下身子,想從**坐起來,卻牽扯到傷口,有些吃力。

傅寒生見狀,有些心疼的走了過去,並體貼的幫她把床搖了起來。

“受傷了就得好好休養,不要亂動了。”他沉聲叮囑道。

宋遲暮立馬變得乖巧,“知道啦。”

他的眼神這才變得溫和,轉身,在桌子上給她倒了一杯水,遞到了她的麵前。

“陸少卿去哪了?”

明明剛剛還在這裏對他趾高氣昂的,指責他沒有身份站在這。

可是現在,他卻在知道宋遲暮需要人照顧的情況下,丟下她一個人。

傅寒生很生氣,氣陸少卿不把宋遲暮當一回事。

宋遲暮卻替他解釋道:“三爺去找傷我的人去了,他說要找他們算賬。傅先生,他不是故意丟下我的。”

想起不久前兩人爭執的畫麵,她不想讓他們因為自己再爭吵。

聞言,傅寒生握著杯子的手微微一頓,他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唇角輕輕的往下一撇:“知道了。”

既然宋遲暮都這麽說了,顯然是不想讓他誤會什麽。

他不傻,自然明白。

將杯子放好之後,他又將自己的視線投在了宋遲暮的臉上,望著她那蒼白的麵容,淺聲道:“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點什麽東西?”

宋遲暮卻搖了搖頭,“我不餓。”

像是想起了什麽,她又問道:“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怎麽又回來了呢。”

經過她的提醒,傅寒生這也才想起正事來。

他的目光陡然變得深邃,忽而嗓音低沉道:“其實我是想告訴你,我這次回來,主要是為了你父親的病情,我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救他,但凡有一絲希望,我都會盡全力將他治愈。”

他的語氣很堅定,給了宋遲暮很強大的力量。

她突然間有些感動,更多的,是感謝。

“傅先生,謝謝你。”

謝謝他,在她每次都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