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了身份,薑竹西便也不再糾結了,當即找了家酒店,將陳行硯從車裏扶了出來,大衣罩著他頭,看著倒像是扶著一個喝醉的男人。

酒店的人見她開著帕加尼便沒有多問,隻當是個出來尋樂子的哪家千金富婆。

酒店經理殷勤的上前,“小姐,來,我來幫您扶著人吧。”

就在他的手要碰到陳行硯的時候,薑竹西卻帶著人往一旁偏了偏,“不要碰他。”

酒店經理看著她的眼神,不禁渾身一抖,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薑竹西已經帶著人進了電梯了。

薑竹西扶著陳行硯刷開套房,把人往**一放,找了把剪刀就開始剪衣服,衣服與血肉已經混合在一起,非常不好處理。

她讓人送來了醫藥箱,便開始專心致誌的處理陳行硯的傷口。

前世她在戰場已經習慣了這些血肉模糊的場景,所以處理陳行硯的傷口對她來說倒是小事一樁。

就在她準備剪開陳行硯褲子的時候,陳行硯醒了。

“你幹什麽?”陳行硯渾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聲音嘶啞,帶著顯而易見的不悅。

薑竹西頭也不抬,“勸你最好不要亂動,既然我救了你,那你以後就是我的了,所以你最好聽話一點。”

她一邊說著一邊點開一旁的平板電腦,快速搜索了幾個字。

陳行硯瞪大眼睛仔細一看,隻見她搜索的是——如何取子彈?

離譜的是還真有答案,某度瞬間彈出了好些個視頻,薑竹西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毫不避諱的一一翻看。

陳行硯一時有些啞然,“你……你是想自己給我取子彈嗎?你瘋了嗎?”

薑竹西開始查看醫藥箱裏的工具,眉間冷酷又颯然,“子彈和箭矢差不多,我隻是看一看以備不時之需而已。”

前世她刮骨剜肉的事情做得多了,也不差這一樁,陳行硯肩上的子彈如果再不處理,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她微微俯身,伸手輕輕拍了拍陳行硯的臉蛋,“陳行硯是吧,記住我的名字,我是薑竹西,以後你就是薑竹西的人了。”

她的容顏明明如此醜陋,烏青胎記滿布,像個修羅夜叉,可是陳行硯的眼瞳卻驟然緊縮了一下。

他仿佛透過她的眼看到了世間奇景,讓人流連忘返,以至於無法呼吸。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薑竹西已經戴上了醫用手套,連招呼都沒打一聲就用刀切開了他的傷處。

“啊……”陳行硯一時不察,直接痛呼出聲。

“閉嘴,安靜,這點痛都受不了,你以後如何上戰場?”薑竹西非常鄙薄,手執鑷子在他的肩膀肌理裏找著那顆卡在肉裏的子彈。

陳行硯被說得臉都發青了,咬牙切齒的回道:“我那是沒做好準備!”

再說了,他要上哪門子的戰場啊?!

哢噠——

一聲輕響,子彈被夾了出來,陳行硯額頭的汗已經浸濕了臉頰。

薑竹西一邊給他包紮傷口,一邊看著他的眼睛,越發覺得滿意了。

墨綠的眼瞳像是被水潤過的碧璽,帶著一種經受痛苦的華美,她不禁勾了勾唇角,“陳行硯,我救了你,以後你就是我的奴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