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本就有些陰翳的冬天顯得更發灰撲撲的了。
躺在**的盛淮左卻像一尊與世隔絕的雕像,下頜線弧度硬朗,應當是最好的比例,明明是閉著眼睛,但依然透出了冷漠寡情的氣質。
薑竹西推開門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的景色。
天風細雨,**男人露出的每一寸皮膚都帶著一種灼熱的溫度,仿佛下一秒他就會睜開眼,那雙眼眸會弁如星,任人予取予求。
薑竹西手執瘦櫻,手指素白,瘦櫻粉嫩,本該是純真景象,但是她的動作卻帶出了隱秘的戲謔。
她手中的瘦櫻從男人的眉眼輕輕滑過,滑到高挺鼻梁,然後便是薄唇,漸至喉頭,胸口……
隔著羊毛衣衫,那株瘦櫻仿佛替代了她的手,從上到下,撫了個遍。
更甚者——
她的瘦櫻來到盛淮左的雙腿間,停頓片刻,隨即搖搖晃晃,拍打兩下,動作輕佻至極,但是薑竹西的眼神卻很冷。
雖然盛淮左模樣如金如錫,但是薑竹西已是見慣天下美人,當然不會對著一個躺著的半死人上頭。
她隻是有些懷疑盛淮左,懷疑盛淮左的重傷昏迷另有貓膩。
她醒過來的一刹那,便分明感受到了盛淮左生命力的強健,所以在那二叔對她欲行不軌時,她才痛下狠手。
一則因為那爛人冒犯,二則是泄憤,殺雞儆猴。
要是盛淮左真的為了自己的某種目的裝腔作勢,甚至不惜讓一個弱女子受盡欺淩,那他就該死。
所以她刀尖向他心髒,準備取他性命。
但是很奇怪,盛淮左並沒有醒,對她的殺意也沒有任何反應,她隻能作罷。
她雖有嚴苛暴政的名聲,但也不是濫殺無辜之人。
粉白瘦櫻自盛淮左的腿間抬了起來,回歸到了它原本應該呆著的地方,一個純白的花瓶裏。
“鮮花應當配美人。”薑竹西插完花後,評價了一句,很是滿意。
她又循著記憶拉開了衣櫃,在衣櫃裏找出了之前薑竹西帶過來的行李箱,仔細翻了翻,身份證銀行卡倒是一概不缺,唯獨缺了戶口本,想來是薑家怕原主反悔,早就將戶口本藏了起來。
行李箱東西不多,隻零散兩件衣物,還有一個檀木質地的首飾盒。
這個首飾盒帶著一種古老又熟悉的味道,與行李箱裏的其他東西比起來簡直格格不入。
薑竹西有些好奇的打開了首飾盒,照著原主平日裏的生活條件,應當是沒幾樣好首飾的,所以她也不覺得這檀木首飾盒裏有什麽貴重的東西,但是當她一打開——
轟!
窗外天雷炸響,閃電乍亮,大雨如傾盆之勢猶如黃河自天上倒灌而下。
天公在抖擻,大地在震顫,薑竹西的瞳孔也跟著驟然緊縮。
檀木首飾盒裏放著一枚玉扳指,玄色扳指,流光溢彩,像是大燕盛世裏最後的華章。
這是她曾經的扳指,從不離身。
這枚玉扳指名諱——天降。
天降神祇,號令大燕所有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