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皓晨看著神情有些蔫蔫的薑竹西,一貫溫和的臉上終於還是沒忍住,有了一點冷意。

他問道:“盛淮左知道嗎?”

“嗯?”薑竹西沒有反應過來,隻是隨口應了一聲。

王皓晨推了一下金絲邊框的眼鏡,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他不是你的丈夫嗎?妻子在外麵出了事,他一點都不知道嗎?”

薑竹西看著王皓晨,眼裏的神色意味不明,“王皓晨,你的問題過界了。”

王皓晨咬著牙,他在她的眼神裏寸寸退縮,片刻後,他還是堅持道:“我知道,可是我不是你能夠信任的人嗎?你在電話裏我現在是你唯一可以信任的人,當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很高興。你救過我的命,你也是我心中最信任的人。可是……盛淮左不是已經醒了嗎?你難道不知道,他在東城隻手遮天,甚至可以左右執行長的選舉。這樣的一個人,他作為你的丈夫,卻在你遇險的時候不聞不問嗎?”

他在薑竹西越來越冰冷的眼神裏,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終於掩飾不住的露出一點沉痛。

“我知道你很厲害,你有富可敵國的財富,神秘的背景,常人難以企及的身手,可是……薑竹西,難道你不需要一個肩膀可以靠一靠嗎?你終究隻是一個女人,不是嗎?如果盛淮左不可以讓你信任,那麽我……”

“出去。”薑竹西打斷了王皓晨的話語。

王皓晨一愣,這才回過神來自己差點說出什麽話,頓時有些懊惱。

薑竹西見他不動,又說了一句,“我不舒服,想休息,你太吵了。”

她說完就兀自閉上了眼。

王皓晨手指捏了捏,最終沒有再說話,轉身輕輕離開了。

等到關門聲響起,薑竹西才是睜開眼,她盯著雪白的天花板,眼底有些厭棄。

她最討厭有人反複提醒她——你是一個女人,你需要嗬護,你需要肩膀。

“狗屁!”薑竹西低斥了一句不體麵的髒話。

她現在根本不想要誰的嗬護,誰的肩膀,更不用說盛淮左做得那些烏七八糟的事,要不是他自己人多勢眾,她早就把他結果了。

薑太後從來都是寧教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

王皓晨因為自己的多言在薑竹西這裏碰了軟釘子,接連三天都沒有出現,這三天裏薑竹西獨自一人呆在醫院,因為身體的排異反應,又做了兩場手術。

醫生也搞不懂薑竹西的身體到底怎麽回事,明明身上的槍傷已經處理完畢,但是身體卻依舊沒有穩定指標,時不時就會出現紅色預警。

主治醫生知道這是尊大佛,在薑竹西再度陷入昏迷的時候,趕緊聯係了王皓晨。

王皓晨此時正在一個重要的會議上,會議的主題是探討九區未來企業的發展以及經濟開發,台下坐著的是各大有頭有臉的企業家,如果薑竹西在這的話,就會發現都是些熟臉。

有大吉祥肖禎,有陳行硯,還有坐在輪椅上的盛淮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