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新揚還明知故問了句:“沒打擾到你們吧?”
周肆屹很直白:“打擾了。”
言下之意,你可以滾了。
同時,江也也說了句:“沒有沒有。”
兩人意見不同,一時間空氣中彌漫著些許尷尬。
張新揚是很會看人的,要是放在平時,周肆屹說完這話他是一秒鍾都不敢多留趕緊走,但現在不同了。
他直接無視周肆屹,笑嘻嘻地去跟江也聊天:“嫂子,你跟隊長怎麽認識的啊?”
江也被他一口一個嫂子搞得特別不自在,雖然知道自己的解釋對方可能聽不進去,但也還是強調了一句:“那個,我真不是。”
“不是什麽?”張新揚那張白淨的臉上,傻得可憐。
江也又看了周肆屹一眼。
她嚴重懷疑這家夥就是故意不解釋。
小姑娘心裏有些不悅,覺得他這樣對她不尊重。
大概是察覺到了她的情緒變化,一直默認張新揚喊錯稱呼的周肆屹終於舍得糾正一下了,“叫江老師。”
“江老師?”張新楊狐疑了一下,“江小姐還是老師啊?”
江也點點頭,“是的,幼兒教師。”
“哇~幼兒教師厲害哦,一個人麵對三十幾個小朋友。”張新揚覺得能當幼師的人都非常偉大。
畢竟眾所周知,幼兒工資低,活兒還多。
江也秉承著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回:“還好。”
張新揚,“那你跟隊長一個教書育人,一個保家衛國,嘖絕配啊這!”
江也:“……”
暈。
又繞回來了。
這次江也徹底放棄解釋了,就笑笑不說話。
但病房並沒有因為她的沉默變得安靜,沒兩秒張新揚那陽光開朗的聲音就又響起了:“哦對了,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張新揚,還有一個叫康澤文。”
江也微微頷首,“江也,也是的也。”
康澤文在陌生女孩麵前比較沉穩,不像張新文那樣,是個小話癆,隻還是他感興趣的就能嘮嗑上幾句,都不帶怕尷尬的。
謝禮也是這種性格,之所以沒發言,是感受到了周肆屹的冷意,所以他還是選擇做個透明人吧。
把水果放下自己挑了個位置坐下。
周肆屹的傷說嚴重也不嚴重,精心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張新揚,“江老師的名字很好聽。”
人也美,和隊長坐在一起,是越看越般配!
就是可惜了,隊長還沒把人姑娘追到手。
不過依他看啊,應該也八九不離十了。
江也,“謝謝。”
病房內又重歸安靜,幾個人擠滿了沙發,本就不大的病房略顯擁擠。
周肆屹這個人,發起騷來,完全不管旁邊有沒有人的,直接就靠近江也,放低聲調道:“小江老師,我餓。”
言下之意,要吃飯飯。
江也這才想起自己手上還端著飯呢。
剛才也就給周肆屹喂了兩口。
沒人的時候,她都還能硬著頭皮喂一下,可現在這麽多雙眼睛看著,她是真的不好意思啊!
小姑娘為難了。
周肆屹這舉動,落在其他人眼裏就是妥妥的撒狗糧虐狗。
張新揚
周肆屹左看看右看看,“有人嗎?我怎麽沒看到。”
“去。”張新揚差點被氣吐血,國粹都沒人住吐出來了,他扭頭跟謝禮告知,“禮哥,隊長他罵我們不是人!”
謝禮:“……”
知道就好,幹嘛還說出來?
多尷尬啊。
他這麽淡定都是因為已經習慣了!
這都是周肆屹的常規操作!
誰讓他們打擾到人家過甜蜜二人世界了呢。
謝禮清了清嗓子,開始找借口溜了,“那個屹哥,我忽然想起有東西忘在消防站了,我得回去一趟,明天再來看你!”
周肆屹點點頭嗯的一聲,這話他明顯愛聽。
謝禮走之前還不忘帶上張新揚,幾乎是連拖帶拽把他拉走的。
張新揚表示,我還沒吃夠瓜呢!
“……”
謝禮幾個人來得突然,走得也快,江也都還沒反應過來呢,病房裏就又剩下她和周肆屹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了。
總覺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尷尬。
安靜了兩秒,小姑娘開口:“這個飯涼了,我下去給你買點別的吃食吧。”
說完她準備起身。
隻是屁股才剛離開沙發就被周肆屹拉回去了。
“不用,涼了也沒關係,我不挑。”
江也:“……”
她張了張嘴,都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呢,周肆屹就握著她的手,把那一口飯吃掉了。
咽下去後,還不忘說一句:“挺好吃的。”
江也:“……”
要不是親眼看見他吃進去的是白米飯,她還真信了。
周肆屹說不挑,還真不挑,把那小半碗飯都吃完了,隻不過是要江也跟喂寶寶一樣送到嘴邊罷了!
起初她還會覺得有些羞恥,喂著喂著這種感覺就消失了。
甚至到最後幾口時,她還催促他快點呢。
吃完後,江也幫忙把碗筷收拾了,還順手洗了。
周肆屹還是個病號,就沒讓她幫忙。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就八點半了,江也該回去了。
一想到病房裏就隻有周肆屹一個人,她竟然還覺得有些不舍,心裏產生了想留下來陪他的念頭。
周肆屹大概是看穿了他心裏的想法,微微一笑,溫柔道:“快回去吧,時間不早了,等下會有人過來陪我的。”
小姑娘白天要上班,還跑過來看了他兩次,挺累的。
江也點點頭嗯的一聲,雖然有些不舍得,但也還是得走了。
見她拿上東西就走,周肆屹內心難免有些小失落,在小姑娘準備打開門出去的那一刻,他輕聲喚她。
“江也。”
江也聞聲頓步,疑惑地回過頭:“嗯?”
周肆屹很少這麽認真的喊她全名,小姑娘本以為他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跟自己說,結果等了兩秒,等來一句可憐兮兮的:“不抱一下再走嗎?”
江也:“……”
那一刻,她內心是有點無奈和無語的。
試問,這家夥是如何做到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出這句話來的?
到底是他本來就臭不要臉,還是失憶加深了他臉皮的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