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戴綠帽子,江也聽了內心是有點無語的。
她從周肆屹懷裏出來,問他:“我看起來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嗎?”
像這種違背原則的事情,她做不來。
“不像。”周肆屹很是平靜,他伸手重新把江也攬入懷,“所以,我的小江老師,到底是瞞著我什麽了?”
江也伸手摟著他腰,耳朵貼在他左心房的位置,隔著衣服能聽見他鏗鏘有力的心跳聲。
讓她感到無比心安,好像世界一切煩惱,在擁抱周肆屹的那一刻,都能被瓦解掉。
他是她的救命良藥。
“今天在幼兒園的時候,有人給我送了。”江也轉了話題。
周肆屹頓了下,漫不經心地開了口:“哦?誰?”
別看他表麵平靜,不太在乎的亞子,實際上心裏又醋了。
到底是誰,一天到晚惦記他家小江老師。
“陳澤,就是你那天見到的那個男人。”江也沒有瞞周肆屹。
周肆屹眉心微微蹙了下,沒有說話。
江也又說:“不過我沒收。”
周肆屹,“嗯,做得不錯。”
江也抬起頭看他,笑道:“說起來,我還沒收過。”
“是嗎?”周肆屹語調漫不經心,“我記得大學時,我給你送過。”
江也皺著眉頭,“有嗎?我怎麽不記得了?”
周肆屹,“有的,不過我沒有親自送到你麵前。”
“記得當時,四月說你元旦晚會有表演,我怕趕不上,還是翻牆進的你們學校,送的還是一束混搭的格桑。”
說到格桑,江也就有印象了,當時表演結束後確實有個小朋友給她遞了一束格桑。
當時她還納悶,別人送都是玫瑰滿天星,怎麽到她手上就成了格桑呢!
江也,“為啥是格桑?我看別人送都是玫瑰滿天星。”
周肆屹解釋:“我去買去的比較晚,當時店裏的都有些蔫了,我覺得配不上你,剛好有一束格桑很漂亮。”
“不記得是誰告訴我的了,格桑的寓意是堅韌勇敢,不知道為什麽覺得挺適合的,就選了它。”
“而且它還有另一層意思,憐取眼前人。”
“在藏族流傳這一個美麗的傳說,不管是誰隻要碰到了有八瓣的格桑,就能夠幸福。”
所以當時周肆屹送江也格桑時,是希望她能夠永遠幸福,哪怕與他無關。
江也沒想到,自己多年前無意間收到的一束,背後竟然藏著這麽多寓意。
這世間最大的幸福莫過於,你暗戀的人也在偷偷喜歡你吧。
江也沒說話,心情挺複雜的。
有開心,也有歡喜,那一刻她真的很想很想和周肆屹擁有一輩子。
“周肆屹。”
小姑娘突然很認真地喊自己名字,周肆屹有些疑惑,但也還是應了聲:“嗯?”
“我喜歡你。”
江也是那種很少會用口頭去表達愛意的人。
兩人在一起這麽久,她幾乎沒說過這樣的話。
以至於周肆屹剛聽到的時候,還愣了一下。
江也的聲音還在繼續,溫柔有力:“很喜歡很喜歡。”
……想成為你新娘子的那種喜歡。
但後半句,她終究是沒好意思說出來。
周肆屹愣了十來秒的樣子,才從江也的突然告白中緩過來,他嘴角上揚,壓抑不住的開心:“嗯,我知道。”
江也搖頭,“唔,你不知道,我喜歡你,很早很早就喜歡了。”
被小姑娘這麽表白,周肆屹心情好得不行,摟著她問:“很早是多早?”
“嗯……”江也仰著頭想了想,“大概是高中的時候?”
周肆屹以為小姑娘說的早,是大學時候,沒想到這麽早,整個人都被驚訝了一下。
高中的時候,他們還不認識吧?
也就是說,江也很早就暗戀他了?
意識到這一點,周肆屹
今天也是覺得自己曾經混蛋的一天。
沉默了一會兒,他啞著嗓音問:“真的假的?”
江也點點頭,“真的,也許那時候我不懂什麽是喜歡,但你是支撐我熬過那段日子,唯一的動力。”
“其實我高中的時候成績很差的,每次考試都倒數,是因為你我才努力學習考上師大的。”
周肆屹突然發現,他並沒有那麽了解江也。
他一直以為她是學習很好很乖的那一類女孩,隻是看起來呆萌呆萌的。
沒想到她還有考試倒數的時候。
師大的錄取分數線非常高,六百多分。
從倒數逆襲到這個程度,不敢相信她背後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讓他不解的是,“那時候我那麽差,你看上我哪了?”
之前江也也不是沒說過他,換女朋友比換衣服還快,誰家正經人找對象找他這樣的。
所以,他是真想不明白,江也喜歡自己哪裏。
江也往周肆屹懷裏蹭了蹭,“說出來你可能覺得很可笑。”
周肆屹,“不會,你說。”
江也,“就有一次,我出門買東西遇上下雨天,有一個賣的小女孩不小心掉了一朵很漂亮的玫瑰,路過的人濺起淤泥沾染到身上,隻有你在玫瑰麵前停了下來,還把它撿起來帶走了。”
周肆屹對這事兒一點印象都沒有,但並不懷疑,因為這的確是他會做錯來的事兒。
周母生前最愛玫瑰了,見到玫瑰,他難免會聯想到自己母親,撿起來也不是什麽怪事兒。
隻是沒想到,讓江也喜歡自己的居然會是這麽一個小小的舉動。
江也的話還在繼續,“當時我就覺得,也許你沒有別人說的那麽不好,談戀愛又沒有錯,拋開你換女朋友換得勤這一點,你還是很優秀的。”
“我見過你給路邊的小乞丐捐錢,也見過你在公交車上給老人讓座,還見過你把每天喝礦泉水瓶攢起來給收廢品的老爺爺。”
“你家世很好,但從來不會因為這個,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你還很有禮貌,溫柔謙卑,善良有愛心,這樣的一個人,怎麽不值得喜歡呢?”
周肆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在江也心目中的形象這麽偉大的。
被誇的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他沒說話,隻是目光定定地看著江也。
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間誰也沒說話,氣氛逐漸升溫。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江也忽然開口,小姑娘溫軟堅定的聲音在客廳裏響起:“周肆屹,我大姨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