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樓中,蘇文一身布衣緩緩站起身,他神情冷漠,猶如死神一般,注視著季秋雲。

他雙目冰冷,殺意洶湧,氣勢更加大變,充滿了壓迫感。

“你!你怎麽可能是八脈!”

季秋雲震驚的無以複加,失聲驚叫,嬌軀不停的後退。

她恐懼了。

她算計蘇文,陪他一個月,自認很是了解,但現在滿眼都是陌生。

“算計我這麽久,現在該還債了!”

蘇文一步跨出,速度奇快,以僅僅開了五脈的季秋雲,連看清都不能,整張臉就被一隻大手覆蓋。

“砰!”

蘇文按住她的腦袋狠狠撞在地上,青竹打造的地板爆碎,鮮血迸濺。

“啊啊啊!!廢人!你敢傷我!”

季秋雲慘嚎,秀眉的臉蛋兒布滿鮮血,猙獰無比,宛若厲鬼。

“賤人!我此生最厭惡的就是別人騙我,算計我!”

蘇文眼珠子通紅,抓住季秋雲的頭顱一下又一下的撞擊地板,眨眼之間,地麵上都浸染了鮮血。

他父母十年前為大夏征戰,立下汗馬功勞,最後戰死沙場。

他勤懇努力,哪怕是覺醒聖骨,他也未曾驕傲半分。

更是真誠待人,無論是朋友或是親戚,他都對他們很好。

可結果呢?

父母為國戰死,不但沒有皇室封賞,聖骨更是被夏太子挖走,幾乎成為廢人!

親戚疏遠,受盡白眼,朋友背叛。

這一切都讓蘇文寒透了心,好不容易遇見一個陪伴自己的女孩兒,到頭來卻是一場算計!

在他家與江歌行苟且之事,更是想殺他!

他的尊嚴,幾乎粉碎!

蘇文,恨欲狂!

“哢嚓哢嚓!”

蘇文滿腔怒火,一腳將季秋雲的雙手踩的粉碎,無視了她的淒厲慘嚎。

此時的他,心硬如鐵。

“蘇……蘇文,放過我,放過我,你還記得嗎?我辛辛苦苦陪你一個月啊。”

季秋雲徹底恐懼了,慘叫著求饒。

她生來嬌生慣養,哪裏遭受的了這種罪。

“辛辛苦苦?這一個月,是我百般對你好,你給的,全部是算計!”

蘇文感覺惡心,哢嚓兩聲,又將季秋雲的雙腿踩碎了。

“上路吧!”

蘇文舉起拳頭,猛地砸向季秋雲的喉嚨。

“你在找死!”

江歌終於煉化完畢,他眸光寒冷,腳掌猶如長鞭,砸出氣爆之音,悍然撞上蘇文的拳頭。

“砰!”

一聲悶響,蘇文手掌一頓,紋絲未動,反觀江歌像是撞上一座小山,整個人被震得倒退了數步,直接撞上了牆壁。

“你!”

江歌驚愕,感覺到了小腿的陣痛。

他煉化了蘇文的聖血,資質強絕,實力更是比八脈強大的多。

可現在竟然被擊退了!

“蘇文,你心機真是夠深的啊,明明還是八脈極限,卻是一直扮豬吃虎。”

江歌第一次對蘇文產生了忌憚,以前後者在他眼裏蠢的就像是一張白紙,任由他利用和算計。

可現在……

從被夏太子抽去聖骨後,他一直在隱忍不發!

哪怕聖血被抽,還在隱忍。

雖然未來注定突破不了化靈,但這份心機,足以讓他驚悚了。

“別急,等我殺了這賤人,再送你上路。”

蘇文神情冰冷,腳掌蘊含巨力,踩踏向了季秋雲的頭顱。

八脈的力量堪比古巨象,一腳下去,季秋雲這顆美人頭能有什麽下場顯而易見。

“她是季家的掌上明珠,殺了她,季家必與你蘇家開戰!”

江歌看向蘇文,被其充滿殺意的目光震懾,心頭陣陣發寒,他色厲內荏道。

這哪裏是之前任由拿捏的軟柿子,分明是狠茬子。

然而,他的話蘇文恍若未聞。

蘇家與季家開戰,關他屁事兒!

“江歌!救我!救……!”

季秋雲恐懼大叫。

哢嚓!

話還沒說完,季秋雲的美人頭像是爛西瓜似的,被蘇文踩的粉碎,紅的白的四處迸灑,更有幾滴濺在了江歌的臉上。

江歌眼角**,怔怔的看著季秋雲的屍體。

“蘇文!我曹你祖宗!”

江歌怒吼,咆哮,像是野獸一般。

他對季秋雲還是有幾分感情的,畢竟是她第一個女人。

當然,這並非關鍵。

關鍵是季家!他文遠伯府雖然不懼,但也不想惹上季家這個麻煩。

蘇家不好過,文遠伯府也甭想安生。

麻煩大了!

青運城必然要動**。

“該你了。”

蘇文麵無表情,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他吸收了李斬神這位無上大能的部分記憶,某方麵也受到了影響。

“瘋子!真踏馬是瘋子!你想蘇家被毀滅!”

江歌咬牙切齒,卻是不敢上前。

剛才那一下,他就清楚,眼前之人,雖然聖骨被挖走,但曾經的八脈極限的實力還在,終究是曾經的大日聖體。

他不突破化靈,絕非對手。

蘇文沒搭理他,他現在隻想將這對狗男女送入地獄。

“夠了!”

他正欲動手,忽然一聲大喝傳來,緊接著從門外走入兩道人影。

蘇文神情更冷,沒有任何的猶豫,果斷的向前跨出,拳頭伸展,猶如大蒲扇一般,直接向江歌的腦袋拍了過去。

江歌驚駭,猛然倒退。

“砰!”

一隻手伸出,擋住了蘇文的攻勢,可怕的力量將其生生逼退。

“咦?真是蘇山闕的好兒子,聖骨被挖,還有如此戰力。”

一道中年人身影立在中間,巋然不動,他一身黑袍,麵龐冷硬,有些震動的看向僅僅被逼退數步的蘇文。

蘇家家主,蘇單英。

他是化靈境,雖然隻用了幾分力,但那也不是開脈境可以抵禦的。

“我們來晚了,季秋雲死了,她雖然不是季家主最寵愛的女兒,但也是他的閨女,被這小崽子殺了,麻煩大了。”

蘇家大長老走來,滿頭白發飄揚,看向蘇文,怒不可遏。

這處宅院,是蘇文的父母買的,距離蘇家並不遠,動靜自然被他們感知到了。

無論是大長老還是蘇單英,都沒有想到蘇文隱藏如此之深,還有這般戰力。

“家主大人,這女人想殺我,你們莫不是也想殺了我?”

蘇文淡淡道,嘴角帶著譏諷。

父母戰死後,家主與大長老直接斷了他的資源,若非六叔幫襯,他連聖體都覺醒不了。

甚至後來他覺醒大日聖體,他都懷疑就是這兩個老梆子告的密。

否則大夏太子哪會這麽快趕過來?

大家族,明爭暗鬥並不少見,父母還在時,這兩個哪敢跑出來。

“閉嘴!”

大長老勃然大怒,大手猛地向蘇文的臉甩了過去,想要抽他一耳光。

“砰!”

蘇文拳頭格擋,一股巨力襲來,他身形踉蹌暴退,重重砸在牆上。

“咳咳……大長老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臉。”

蘇文嘴角咳血,咧了咧嘴,眸子中寒光愈發盛烈。

“你!今日就斃了你!”

大長老目露殺機,就在這時蘇單英揮揮手,示意大長老外麵。

大長老回頭,赫然看到竹樓外,一個瞎眼老頭站在那,正麵向這邊。

蘇家老六,蘇文的六叔。

“蘇家主!這件事,文遠伯府,季家,會向你們討要個說法!蘇文無論如何都要死!”

江歌長鬆口氣後,臉色逐漸陰沉,他陰冷的看了蘇文一眼,大步走出竹樓,一秒都不想在這裏呆著。

蘇文敢殺他。

但蘇家主不敢,因為江歌背後是文遠伯府,這是有爵位的勢力。

雖然沒落了,但也不是誰都敢動的。

“老六,你看到了,蘇文給蘇家招來大禍,必須送出去!否則無法平息文遠伯府和季家的怒火。”

蘇單英看都不看蘇文,轉身走出竹樓。

蘇文在他眼裏,失去聖骨,沒了大日聖體,也就突破不了化靈境。

小小開脈,雖然比平常人強了一點兒,但不足為慮。

“回去吧,今晚召開家族會議。”

瞎子老頭聲音沙啞,沒什麽波動。

說完,他招招手,讓蘇文攙扶著他。

“六叔。”

蘇文沉默少頃,聲音溫暖。

六叔,照顧了他十年,若非這位,他早就被家主算計死了。

同時,他心中堅定,必須強大起來!

他現在是神王體,修煉速度必定比常人快數十倍,再有至高功法《大龍煉體術》鑄就最強根基,短時間清掃青運城都不是問題。

文遠伯府,季家,還有夏太子,這些他都不會放過!

“還有從季秋雲體內抽取出來的靈體之本,不知道吸收了會有什麽效果。”

蘇文緊握手中的一個小光點,這是之前弄死季秋雲後利用《吞靈訣》抽取的,很容易。

“唉,年紀大了啊。”

瞎子老頭歎息,拄著拐杖往蘇家走去。

兩人走後,大長老臉上覆蓋陰霾:“這老六,明明眼瞎,卻是什麽都能看得見。”

蘇家當中,他最忌憚的就是這老六。

蘇家老六四十多歲,十年前跟隨蘇文的父母在沙場征戰,而回來的隻有他一個。

那時,他一夜白頭,蒼老了幾十歲。

回族後更是視蘇文如己出。

蘇家老六到底多強,蘇家沒人知曉。

“老六活不了多久了,等季家來人,趁此機會將蘇文送出去,整個蘇家,盡在我手,蘇文的父母留下的東西,我們也可以好好找找了。”

說到最後,蘇家主眸子中閃過一絲熾熱。

那東西,可是有希望將他推向陰陽境界。

之前沒有明目張膽的搶奪,隻因為蘇文父母曾經對家族貢獻太大,動手的話,隻會讓族人寒心。

失去人心,這並不是好兆頭。

與此同時,江歌回到了文遠伯府。

文遠伯江穹山坐在太師椅上,猶如猛虎盤臥,氣勢雄渾,舉手投足都有一股壓迫感。

他抿著香茗,聽著兒子的敘述,波瀾不驚。

“父親,我已經煉化了聖血,資質達到了頂尖,成為華陽宗核心弟子不成問題。”

江歌有些興奮的說道。

“嗯,不錯,等你在華陽宗真正的站穩腳跟,可以在京城發展了,我江家,重歸京城不遠矣。”

文遠伯眼角含笑,頗為欣慰。

“隻是……那蘇文,我必須殺死!”

江歌目光有些陰狠,他始終忘不了自己在蘇文麵前的膽怯,這是恥辱!

還有慘死的季秋雲!..

“他可以死,但不能我們動手,隻能是季家和蘇家自己人。夏太子奪了蘇文的聖骨,天下間非議已經不少,我們若是殺了他,這把火可就燒到我們頭上了。”

文遠伯搖頭,洞若觀火。

他頓了頓,笑道:“這樣吧,與蘇文關係最好的,除了他六叔,便是他六叔的女兒,他的堂姐了,把她娶回來給你當妾。”

“爹的意思是……讓蘇文發瘋?他一瘋,幹起蠢事,死也是理所應當。”

江歌一愣,想到蘇文姐姐的曼妙身影,小腹忍不住騰起邪火。

那位,可比季秋雲漂亮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