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感悟,暢談人生意義

聞見風沒有回寢室,直接去了八科在機房裏的值班室。剛才當著秦梓人局長和梁友處長的麵說出自己對這件突發事件的懷疑後,立即想到了自己的責任。如果這純屬子虛烏有、完全出於賀仕聰的虛構謊報,那麽,作為剛提拔的副科長該負怎樣的領導責任?之前知道賀仕聰思想上有問題,為什麽沒有認真地找他談談,解決他的疙瘩、製止這樣的轟動全局、造成嚴重影響、帶來嚴重惡果的事件的發生?他又想,如果事情並不是自己懷疑的那樣,確有特務襲擊,那就錯怪了賀仕聰。他想,如果真是這樣,他願意當麵向賀仕聰同誌道歉,主動向局裏推薦他申報英雄稱號,並且為他慶功。他甚至寧願這是真的,那賀仕聰就是錚錚鐵骨的英雄。他為有這樣的同誌、這樣的戰友而感到高興。如果真是遇上特務襲擊,那麽,他這個主管一線工作的副科長又該負什麽責任?他反複回想處理台灣那份廣播播音稿後離開機房的時間。按照賀仕聰所說的特務襲擊的時間,那個時候正是他剛剛走進自己寢室的時間。他後悔在離開前為什麽沒有去機動哨查看一遍。以往他在離開機房時,都會把所有工作室走一遍、交待一遍的。為什麽這一次,偏偏就是這一次沒有去查看,沒有去督促賀仕聰把窗戶關上?偏偏就這一次的疏忽出了事!他又責備為什麽沒有留在值班室值班,為什麽偏偏今天貪睡。戰備等級降下來了,為什麽自己的警惕性放鬆了?

聞見風痛恨自己,一遍遍考問自己。無論從哪個角度說,他都有責任。最終他認為自己是不稱職的副科長,辜負了組織的信任。於是,提筆寫請求辭去副科長職務的報告。

聞見風剛剛寫完“抬頭”,柳青興衝衝地進來了。“聞副科長,沒想到賀仕聰平時不怎麽樣,可到了關鍵時刻還真能挺身而出,敢與兩名武裝特務搏鬥!了不起啊!”

“是,我也沒想到。”聞見風本來想說出他的懷疑,但想起了秦梓人局長的吩咐。

“聞見風,你好像很沉悶、很不高興嚒!咱們科出了這麽大的事,出了這樣的英雄壯舉,高興才是嚒!你是怎麽了?”柳青疑惑地看著聞見風。

“這件事的確非同小可,簡直是石破天驚。你說要我怎麽辦?喊口號?到馬路上去手舞足蹈?”聞見風想笑笑不出來。

“那倒不是。”柳青坐了下來。“我是在想,怎麽幫助賀仕聰寫好這次事件的總結報告,如何向上級為他申請立功、申報英雄稱號。”

“柳副政委,你確信賀仕聰遇到的是台灣特務?”

“哎,聞見風,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認為不是特務?那是什麽人?”

“我並沒有否定或者肯定是不是特務。”

“聞副科長,咱們先不下結論是不是台灣特務,階級敵人是可以肯定的。”

“保衛處和警衛連查清楚了?沒這麽快吧?”

“正在查。已經在山上發現了敵人的腳印,第一道到第三道鐵絲網都有敵人留下的腳印。至於是不是台灣來的特務還是其他階級敵人,隻能等逮住了敵人才能下最後的結論。不過,賀仕聰不是當著咱們的麵說,與他搏鬥的敵人自己承認是台灣特務嗎?你不相信?”

“不是不相信,我是覺得賀仕聰這個人——”

“聞見風同誌,賀仕聰與持槍的襲擊情報機關的階級敵人進行麵對麵的英勇鬥爭、不怕犧牲的這種精神和壯舉你不相信?你對他是不是還抱有成見?哎,不管賀仕聰以前怎麽樣,但是,我認為,咱們要堅持黨的實事求是的方針,有錯誤有缺點是該嚴肅批評,但是有功就要給記功,不能抹殺同誌們的成績。何況這是一件驚天動地的英雄壯舉,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你看你,到底是做思想政治工作的政治委員,說起話來就是不一樣。”

“你又來了!”

“說句玩笑話,可別當真啊,我的柳副政委!”

“哎,聞見風,我感覺你思想上有點問題嘞!”

“什麽問題?盡管說。”

“你偵聽偵收情報的警惕性特別高,一有風吹草動、蛛絲馬跡,你的神經就繃得緊緊的。但是,到了現實生活中,從你剛才的話裏給我的感覺是敵情觀念淡薄,你好像不相信有敵人來破壞,不相信賀仕聰遇到了台灣特務。你給我的印象就是這個。”

“柳青,跟你明說了吧,我是有點疑惑,思想上很矛盾,很糾結,也是一個,怎麽說呢,叫‘二難選擇’吧。你要相信賀仕聰說的是事實,那麽,我們情報局就真的遭遇了台灣特務的襲擊,換句話說是被台灣國民黨蔣匪幫盯住了,這是好事嗎?值得高興?欣喜若狂得起來嗎?當然,有國家有階級的存在,就有敵人,有敵人就會搞破壞,這是不以我們的意誌為轉移的。但是,我們的偵察工作、保密保衛工作就有問題,至少存在漏洞,被敵人鑽了空子。這是好事?另一方麵,如果是我們高估了敵人的能量,是我們自己草木皆兵,或者說階級敵人根本就沒有這種膽量和能力跑進情報局來搞破壞,這個所謂的台灣特務根本就不存在,那麽,賀仕聰所描述的情況就值得懷疑。如果,柳青,你別急,聽我把話說完,我是假定,如果賀仕聰的話是虛構的,那就太可怕了!在我們情報員隊伍裏竟然出現這樣好大喜功、不擇手段謊報軍情的人,我們不痛心嗎?不感到恥辱嗎?你,還有我,願意看到嗎?”

柳青被聞見風的話深深觸動了,沒想到他想得如此深刻,分析得頭頭是道。柳青不得不佩服。“難怪你有點悶悶不樂的樣子。見風,是我考慮不周,沒你想的深刻。”

“事情發生了,逼得我們思考。”

“你說的第一難是我們目前無法避免的;如果是第二難,那麽的確太可怕了!虧他賀仕聰想得出,居然設計了一場苦肉計,用自殘的辦法來換取榮譽,他的靈魂太肮髒、太醜惡了!”

“是的,我就想到了一個問題,我們參加革命,加入情報隊伍,究竟是為了什麽?是賀仕聰想的那樣為了獲得榮譽,為了立功?”

“那你說是為了什麽?”

“依我看,黨和國家挑選我們參加革命隊伍,而且是情報隊伍,這本身就是極大的榮譽,是對我們的極大信任,是對我們價值的肯定。我們立功,從一定意義上來說,是對黨和國家信任的一種回報。當然,立功不僅僅是為了回報,而是為了革命事業。”

“對,‘黨章’說是為了實現共產主義的偉大事業。”

“說到底是這樣的。這裏有個概念必須搞清楚,而賀仕聰恐怕就沒有弄明白。”

“什麽概念?說來聽聽、”

“就是什麽是立功?它的內涵有哪些?我認為,立功就是戰勝自我,而戰勝自我的最高表現是無私奉獻。”

“還是很抽象,能具體解釋一下嗎?”

“可以。我認為,人的一生就是戰勝自我、實現新我的過程;人生是一場不戰之戰的旅程。你看,人們在青少年時期刻苦學習掌握科技文化知識,是戰勝愚昧無知的戰爭;老人鍛煉身體、打針吃藥是戰勝病魔、保持健康活力的戰爭;農民起早貪黑辛勤勞作是戰勝懶惰、消除貧困的戰爭;科學家苦思冥想反複實驗搞創造發明是戰勝因循守舊、破除迷信落後的戰爭;以及如此等等。而革命者、共產黨人呢,道理是一樣的,隻不過是在更高層次上的一種戰爭。她要克服和戰勝人性中固有的弱點和劣根性,比如自私、雜念、貪婪、懦弱、狹隘,以及諸如此類,成為大公無私、勇敢堅強、勤勞奮發、文明高尚、胸懷坦**和目光遠大的人。要做到這一點,必須自己戰勝自己,用新我戰勝自我。在這個意義上說,人生也是一場戰爭,革命者的人生更是如此,與我們的情報戰線一樣,是看不見敵人、聞不到硝煙的戰爭,是一麵不戰之戰的戰場。也許,我可以毫不誇大地說,是人類社會中最偉大、最具深遠影響的戰爭。剛才提到的立功,隻不過是這種人生戰爭中的一段小插曲,至多是一個小戰役獲得勝利的成果而已,與整個人生比起來,渺小得很,簡直是微不足道。”

“見風,你的話深刻極了,好像在解讀人生,更像在詮釋我們的黨的思想,給我上了一堂難得的黨課呢!”

“哎,我可沒這個意思啊,隻是有感而發,說說我的心裏話。”

“說真的,見風,你的話對我的啟發和教育真的很深,我不僅想得沒你深刻,更沒有你做得那麽好。我們這批年輕人的確需要認真思索人生觀的問題。我倒不是在背後說賀仕聰的壞話。他的確沒有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和世界觀。他立功純粹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給自己獲得某種私利,而沒有把立功當做是對黨和國家的回報,更沒有把立功當做是革命的過程、改造自我、實現人生觀轉變的過程。這與高塬、郭政委和辛月等老一輩革命先烈、英雄模範人物比較起來,真的是太醜陋、太渺小了。”

“對,你說的很對,我剛才的想法正是總結了革命先烈和英雄模範人物的體會。”

“可惜的是,他們這些同誌的生命太短暫了,否則,可以為黨的情報事業做出更大的貢獻呢。”

“他們的生命的確太短暫了,都不到五十歲。我記得老高同誌給我說過,人生是一段誰都不希望到達終點的旅程。因為,這個終點是死亡。但是,人們並不能因為人生有終點,就止步不前。相反,革命者會在有限的人生旅程中加速奔走,實現自己的價值,為人類發揮最大的效用,哪怕由於這種加速而縮短了自己的人生旅程。正是因為加速,革命者才會綻放出絢爛多彩的光芒,才能彈奏出動人心弦的樂章,才能揮寫出可歌可泣的詩篇。革命者、共產黨人不懼怕這個終點,甚至為了人類的幸福寧願自己的這個終點早日到來。高塬、辛月和郭政委不都是這樣的同誌嗎?所以,我時刻記著他們的話,學著他們的榜樣,盡量向他們看齊。”

“見風,你說得真好,真的!在你麵前我太幼稚、太貧乏了!我無地自容。看來我這個副政委該主動辭職!”

“柳副政委,你說錯了,不是我聞見風說的好,頂多是我總結得好,我所說的都是革命前輩留給我們的精神財富,不過從我嘴裏說出來罷了。”

“你的謙虛精神就值得我學習。”

“好啦,時候不早了,我去看看機動哨核對資料的情況。你怎麽說?”

“吃過早飯我準備去醫院看望賀仕聰。來這裏之前,方副政委和薑科長要求把賀仕聰的問題交給局保衛處,我要去銜接一下。”

“是該移交給保衛處,這已經成了重大事件了,我們科恐怕處理不了。”

聞見風收起攤在桌上的“辭職報告”,不料被柳青看見了。“哎,見風,你寫的是什麽呀?‘辭職報告’?你辭什麽職嚒?”

“我想來想去,這次事件暴露出我不稱職,我決定主動請辭。”

“什麽?你不稱職?你不稱職我就更不稱職了!該辭職的是我而不是你!哦,我明白了,難怪你前麵說了那麽一大堆的話,原來是在責怪自己呀!負責思想政治工作的是我,如果真是賀仕聰有問題,是我這個副政委失職,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辭職的應該是我,這個責任應該由我來負!快把它收起來!”

“不,柳副政委,你誤會了。我感覺自己太年輕,還缺乏實際工作經驗,隻適合做一個普通的情報員,在副科長的崗位上反而給全科的工作造成不利的影響。”

“聞副科長,你這話我不讚成。誰也不能學好了才來當科長、副科長,經驗需要積累。即使真像你預料的那樣,也可以吃一塹長一智。毛主席說,實踐出真智嚒。快丟掉你的包袱!”

“丟掉什麽包袱啊?”正在聞見風與柳青說話的時候,秦梓人局長一瘸一拐走進來,臉上笑容可掬。

梁友跟在秦梓人的後麵,走進來後,他指指值班室桌上的直通電話按鈕:“聞見風,你是忘了關還是碰上了?”

“梁處長,怎麽了?”聞見風很疑惑。

“你們二人的對話我們全聽見了!”秦梓人笑著說。

“秦局長正好在我辦公室裏,我們就收聽你的免費廣播呢!”梁友大笑。

“啊?”聞見風頓時漲紅了臉,“哎呀,不小心碰上了!出洋相了!”

“不!小聞同誌,”秦梓人走上前拍拍聞見風的肩頭,“你說的好啊,給我也上了一課!還有你,柳青同誌,你講得也很不錯嚒!都是好幹部,年輕有為啊!”

“哪裏呀,秦局長,我們是就事論事,隨便討論的,讓秦局長和梁處長聽笑話了。”聞見風摸著後腦勺。

“正是你們二人私底下的討論才是真心話,是我們情報局的接班人!”秦梓人誇獎。

“哎,你們二人怎麽都一個樣?臉紅什麽?被我們偷聽了?你們又不是談戀愛說的悄悄話,臉紅什麽嚒!”梁友打趣說。

“談戀愛也沒什麽嚒。你們二人一文一武,挺好的搭配嘛!”秦梓人說起了笑話。

“啊呀,秦局長,您也會開玩笑,羞死人了!”柳青的臉更加紅,兩頰像紅蘋果。

“秦局長,他們二人討論的問題值得我們重視。我覺得這既是個重大的理論問題,也是一個非常現實的思想問題。我們情報人員必須認真解決和正確對待榮譽、待遇、職位、婚姻等等實際問題,樹立科學的高尚的人生觀世界觀。您答應給大家講講我們情報戰線光榮傳統的承諾可要兌現了吧?”梁友笑著問秦梓人。

“好,我兌現承諾。”秦梓人想了想,說:“要在全局開展一場技術大練兵、思想大討論活動。思想大討論的中心就是聞見風你們說的如何對待立功,為誰立功,要不要立功,怎樣才算立功。說到底,參加革命是為了什麽,參加共產黨是為了什麽,怎樣做一個徹底的革命者。用你聞見風的話,就是怎樣戰勝自己,打一場‘不戰之戰’!我們都是革命的戰士。戰士戰士,戰鬥之士,是與敵人戰鬥的勇士,也是與自己的私心雜念、落後的世界觀作戰的鬥士。我帶頭在這場大討論中發個言。”

“有秦局長您帶這個頭,全局的大討論一定會取得重大成果,全局的麵貌也會煥然一新!”梁友真想拍手。

“對,秦局長,您要到我們科來做報告啊!”柳青發出了邀請。

“你這個丫頭,三句話不離本行嚒!”秦梓人笑了起來。

“對,秦局長,就從我們八科開始嚒!”聞見風說。

“好,答應你們二位年輕人。”秦梓人止住笑。“哎,剛才你們說丟掉包袱,是什麽包袱啊?”

“秦局長、梁處長,聞見風說他要辭去副科長!”柳青回答說。

“喔?為什麽?”秦梓人嚴肅起來。

“秦局長、梁處長,我認為在剛剛發生的特務事件中我失職、也不稱職。”聞見風說。

“聞見風,你自責的精神值得肯定。但是,在這件案子裏你沒有失職,我們認為你很稱職。”秦梓人很鄭重地說。

“不,兩位首長,無論特務事件的最終結果是什麽,我個人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聞見風仍然認為自己有責任。

“好吧,你小子還挺擰!”秦梓人說。“就算你有些責任,就撩挑子?你們梁處長有沒有責任?最要負責任的是我這個局長!那我們大家一齊辭職撩挑子好不好?發生了事出了問題反思自己,從自己身上找原因、查漏洞,從而改進工作,這是應該的,完全正確的;確有重大責任,組織上必須追究,並且要毫不留情地給予處理。但是,也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不問青紅皂白、不區別情況把板子打在所有人的屁股上,該是誰的責任就由誰承擔,不該負的責任不能平均分攤。剛才我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是你在事件發生前半小時左右向局指揮室報告了一則重要情報,有這事嗎?”

“是的,時間大約在二點二十五分。丁連從台灣‘中央廣播電台’對我們的廣播中收到一段播音,這段播音稿就是一份完整的情報。我判斷,不,是解碼翻譯,這份情報是原來我們科的鄔有才同誌用暗語和密碼通過播音向我們發送的。內容是:‘國光計劃’已經擱淺,美蔣陰謀仍未放棄請我們提高警惕,蔣介石已改大反攻為海上空中小規模竄犯。”聞見風回答說。

“這麽說來從你離開機房到事件發生僅相差二十分鍾左右,不管事件的性質是什麽,責任都不該由你負。不但沒責任,還要表揚!”秦梓人很認真地說。

“秦局長,他對自己的要求太過苛刻了。”柳青說。

“好了,秦局長說了,沒你的責任。”梁友擺擺手。“你剛才說是鄔有才發的情報,你是怎麽知道的?”

“他在廣播稿裏用了暗語。”聞見風說。

“這個鄔有才挺機靈,隻是太冒險了!要設法通知他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暴露。”秦梓人對梁友說。

“好,我們想辦法。”梁友點頭。

秦梓人又問聞見風:“你有把握?”

聞見風回答說:“秦局長,沒問題,我有絕對的把握。而且這份情報與我們偵獲的情報可以相互印證,內外二份情報都指向同一個結果。所以,秦局長、梁處長,我們前幾天討論的計劃,就是將監聽和偵聽工作前移到東南沿海去的決定是正確的,而且是必要的。”

“你的意見很好。”秦梓人把臉轉向梁友,“準備工作進行得怎麽樣了?”

“差不多了,正在抓緊辦。現在機務科正在與局裏的技術裝備處研製新型天線及其接收器,確保接收效果。”梁友匯報。

“測向儀也必須改進。”秦梓人提醒說,

“是,也在研製。”梁友回答說。

“哎,你們二位準備好了嗎?”秦梓人偏過頭來問聞見風和柳青。

“報告秦局長,我們隨時可以出發。”柳青回答說。

“還有幾個偵聽員沒定下來。”聞見風說。

“對了,聞見風,那個黃楚良在前方沿海地區監聽站工作過,他應該有點經驗,可以考慮帶上他。”梁友說。

“黃楚良的業務技術是沒問題,我隻是擔心他不願意去。去前方工作必須出於自願,否則人在曹營心在漢,起不到作用的。”聞見風說。

“這樣,聞副科長,我去征求一下他的意見,盡量說服他,做通他的思想工作。”柳青說。

“人員呢,由你們與薑鳳旗科長商量確定,盡量做到去的人會幹、肯幹、能幹、精幹,在另一個形式不同的戰場上打一個漂亮仗!”梁友說。

“局保衛處從警衛團抽調了一個班的優秀戰士隨隊前往擔任警衛和保衛任務,你們看看,人夠不夠?”秦梓人考慮得很周到。

“一個班?夠了,足夠了!我們自己可以負責警戒的。”聞見風回答說。

“好了,天已經大亮了,我就在你們食堂吃早飯了。有我吃的嗎?”秦梓人已經站起了。

“有!就是夥食不大好。”梁友撓撓頭,感覺不好意思。

“有碗稀飯、有個饅頭就行。”秦梓人見聞見風和柳青沒跟上來,又回頭說:“走吧,一起走,你們還不餓啊?”

聞見風和柳青笑著跟上去一起走出工作房。

一顆黃燦燦的太陽已經爬上東麵的山頭。天空除了飄移的幾朵棉花狀的白雲外,像被清水洗過一遍似的蔚藍。

山穀裏濕潤的空氣沁人心肺,使人感覺清新。秦梓人情不自禁地做了個深呼吸,扭了扭腰。“新的一天又開始啦!”

“聞副科長,你留一下!”機房裏追出一個人來。

“什麽事?”聞見風停住腳。

“台灣蔣軍幾乎所有重要電台的呼號、頻率都更改了,與原來的軍隊番號對不上!”來人報告說。

“走!”聞見風不假思索,轉身就走。

“等等!”秦梓人跟了上去。“我跟你去。”

“秦局長,您去吃早飯吧,否則您的胃病又要犯了。”梁友勸說道。

秦梓人沒有理睬,問聞見風:“全部搜索核對一遍需要多長時間?”

“如果敵人開機,快則一到二天,慢則需要三五天。”聞見風邊走邊回答。

“好,我陪你一天。”秦梓人揮揮手。

“聞見風,我把早飯給你端到機房來吧。”柳青大聲說。

“別忘了給我帶一份。”秦梓人回頭招招手。

“忘不了您的,秦局長!”柳青笑著回答。

“這小子又要熬幾個通宵了!”梁友對柳青說,“給他買二個茶雞蛋補補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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