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穆芸,拜見張烈師兄,多謝張師兄出手相助,否則今日我和幾位師妹恐怕無一人能活。”

“此等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師妹這裏僅有一件新織的精品道袍,還請張師兄不要嫌棄師妹寒酸,收下此物。”

在那位紫府境的師祖駕起遁光離去之後,在一眾還在哭啼的女修當中,那名麵罩黑紗的女修穆芸首先站了起來,然後她來到張烈近前這樣說道。

雖然語氣悲慟,但依然話語得體有禮,麵罩黑紗,但依然可以看得出此女肌膚白皙容顏清麗。

“穆師妹剛剛經曆如此慘事,還是多多去照顧你的那些師妹吧。道袍則不必了,師兄並不是很缺法衣。”

張烈的出手雖然果斷及時,但是女修當中還是有人死傷的,死者已矣,生者療傷休養都需要大量的消耗,剛剛拿走了匪首乾坤袋的張烈,他也並不想貪圖人家一件法衣。

“師兄,仇是仇,恩是恩,現在血仇已報,恩卻沒有償還,師妹隻覺積鬱於心想一死了之。”

說著,這位穆師妹居然就提著手中長劍橫在了自己頸上。

“又是個性子偏激的。”張烈一把將那件雪白色道袍接過來,不再多說什麽了。

眼前這位穆師妹平常很可能沒有這樣的極端,隻是在和平的環境下呆得久了,今日突然遭遇這場慘烈橫禍,有一些精神狀態失常。

不過這與張烈沒有太大的關係,在執法隊修士那裏稍做登記之後,他就離開這片血腥之地了。

隻是禦劍向紅河坊宗門靈田區域飛返的時候,迎著半空當中的風,張烈突然間想到了什麽,緊接著,他又折劍返回到自己之前追殺那名散修匪首的路徑上,一路追尋。

然後,來到了之前那名散修匪首布置簡易陣法的地方。

他在這裏想要布置一個小型迷陣,隻是被緊隨其後的張烈一劍就給破去了。

當時不覺得的有什麽,然而此時此刻回想起來卻又覺得有些奇怪。

“他布置得太刻意,我破解的也太容易了。”

低聲自語飛降而下,在那片散亂的樹枝山石間左右四顧。

突然,張烈看到有一塊區域的泥土顏色與四周有些不同,他走了過去用長劍試探了一下,然後又踩了踩,最後從那片泥土裏,又挖出一個破舊的乾坤袋來。

“豁,有一套啊,真是舍命都不舍財啊,被我追殺得那麽緊還有餘力動這種小心思。”

其實也很容易理解,那名散修匪首已經修煉到練氣八層境界了,他隻差一步就可以晉升練氣九層。

以他的年齡來說,隻要資源足夠是有一定的機會築基成功的。

而隻要築基成功,對於一名散修來說就已經是極大的人生成功了,所以他才會甘願行險也要帶著手下潛入金虹穀竊取靈物,所以他才會對穆芸等人出手,所以他才會在被張烈追殺的狀態下,也依然想保留一部分財產。

像這種無依無靠的散修想要築基成功,本來就得拚命,隻不過,他拚命失敗了而已。

找到那名中年散修隱藏起來的乾坤袋後,張烈再沒有心事,禦劍返回靈田住所,開始閉關潛修。

今日之事對於那些散修以及以穆芸為首的一眾女修來說,的確是一件禍事,然而對於自身來說,實戰了劍術,檢驗了地煞劍經的威力,獲得很多方麵不菲的收益……

閉關密室內,張烈橫劍於膝前複盤反思著這幾日以來的經曆:

“第一,一定不能招惹超過自己一個大境界的修士。我雖修成了上丹衝脈本章,禦劍之力速氣勢,不遜色於許多苦修練劍十年的劍道高手,但是一個練氣後期散修的禦劍力速依然可以與我相近,不敢想象如果超過一個大境界又會是怎樣的差距,很可能對方站在我麵前讓我刺上幾劍,我都難以攻破對方的法力護體。”

“第二,既然踏足了通玄修界,走上了這個世界上最浩瀚最艱深難走的道路,就別妄想著可以縮卵子躲到哪裏去,一輩子靜心潛修。你不想殺人,人家未嚐不想殺你,以穆師妹為首的那些坤修還不夠與世無爭嗎?出賣勞力苦心經營一意修持,一輩子連宗門都沒踏出去過,依然被人一劍斬殺了,傷殘身體毀去道途。”

“以鬥爭求和平則和平存,以妥協求和平則和平亡,這是放之諸界的公理,手中有劍才有不用劍的資格。”

思索著,總結著,腦海當中自然想起了那名被散修一劍斬斷的同門女修,想起了那些在鬥法中被傷殘的女修,想起了她們白皙手指上的厚厚繭子……如果善良沒有劍來守護,那麽就是助漲罪惡的資糧,弱小,就是罪孽。

在反複逆推,閉關修煉的休息間隙,張烈也整理著那些匪首乾坤袋內的財物,其中絕大部分都是散修在金虹穀宗門捕殺的靈獸材料。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低階法器、靈符、玉簡,最值錢的是一件鐵棘絲甲,用來防護各種法術攻擊效果一般,但卻可以有效防禦刀劍利器所造成的穿透傷害。

鐵棘絲甲:在二階鐵木荊棘當中獲取材料,抽絲提取,以秘藥浸泡淬煉而成。適合製作修士內甲,舒適性較差,但是鐵棘絲本身極其堅韌,是低階內甲中防禦力很高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