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遺忘 第五百五十七章 喝斥
羅老離開了，懷著突破之心離開了羅家村，整個羅家村的村民並沒有失落和挽留，反而更多的是支持羅老離開，他們不想羅老因為羅家村而耽誤了修煉。(）倒是小凡在羅老離開的數日之中整個人失魂落魄了一般，他是羅老一手帶大，多年的感情，讓他將羅老視為自己的親爺爺。
羅老離去之後，小凡的更多時間都是陪伴在烈騰的身邊，雖然小凡看似堅強，但心中那股依賴無法掩飾，每每修煉之後，小凡便坐在烈騰身邊，依靠著大石望著前方發呆起來。
這日，烈騰從靜坐之中緩緩睜開了雙眼，看著發呆的小凡，平淡道：“想你爺爺了？”
“是啊，大爺爺，不知爺爺他現在怎麽樣了，一年了，他會不會已經突破了呢？”小凡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看著烈騰道。
烈騰嘴角有著一份笑意，突破雖然隻是一個瞬間的事，但追尋這一瞬間需要的時間太久了，以羅老的悟性，想突破並非那般容易，但不忍讓小凡擔心，烈騰點頭道：“或許吧，也許，你爺爺此時正處於突破邊緣。小凡，悟道之路不能強求，因為強求也沒用的，他若有這個造化、機緣突破，就算下一刻大限，他也能突破。所以，大爺爺覺得你在等待你爺爺回來之前，更要提升自己的實力，若是他回來那日，發覺你修為提升了，或許，他會更高興。”
小凡一愣。他的雙手禁不住的握成了拳。雖然極力掩飾心中的情感，但烈騰還是感受到了這脆弱的身體之內有著澎湃而壓抑的欲望在萌芽。烈騰並未繼續說下去，目光轉向了前方，不知在想些什麽。
“大爺爺！！小凡很想突破！！可小凡的資質真的太過平凡，一直停頓在丹嬰期！！我想方設法去突破，都無法踏入碎空期！”小凡神色有些猙獰，他心中在怨恨自己無能的同時，又怨上天為何給了他這般平凡的資質。
烈騰緩緩的轉過頭注視著小凡，淡然道：“你真的想法設法了麽？”
這句平淡的話猶如驚雷一般令小凡徹底一呆，他注視著烈騰那渾濁的目光。瞳孔漸漸渙散著，他那顫抖的身軀漸漸平複下來，一刻鍾之後，他聲音低沉道：“大爺爺。(）小凡知道怎麽做了。”說完，小凡便禦空朝著村落飛去。
烈騰目送小凡，嘴角有著一份讚賞，又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翌日。小凡不再整日留在羅家村，而是加入了羅家村狩獵的隊伍，隨他們前往萬裏之外的森林之中撲殺低級仙獸。烈騰並未阻止，他每日依舊盤坐在大石之上靜修，羅家村依舊與尋常一樣，羅老離去，烈騰已經成為了羅家村的主心骨。許多事情都要經過烈騰的同意。
十日之後。狩獵隊伍歸來，不過，小凡是被抬著回來的，此次狩獵他身受重傷。
烈騰神色如常，渾濁的目光注視著躺在**，渾身鮮血淋淋，右鍵有個巨大的窟窿，森白的骨骸顯露出來甚是駭人。
“誒，小凡不知怎麽了，拚命的參與擊殺仙獸。可能是羅老了離去讓他受了不小的刺激吧。”
“好在擊殺仙獸及時，否則…”
一同前往捕殺之人不由的感歎，他們神色顯得無比擔憂，而有些女修暗地裏偷偷抹著眼淚，小凡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對小凡早已有了深厚的感情。
“哎，小凡這孩子看著很快樂。其實他心裏很苦，恐怕是想借助仙獸的攻擊讓自己踏入碎空期。希望元氣丹能夠讓他傷勢恢複，對以後的修煉沒多少影響。”一位壯漢看著麵色蒼白的小凡感歎著，他的目光情不自禁的撇了眼烈騰，此時，他們唯一的想法便是想讓烈騰將小凡治愈完好。
“你們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吧。小凡不必擔心！”待眾人的聲音消失之後，烈騰頭也沒抬的緩緩道。
烈騰的這句話猶如鎮心劑，讓所有人心中鬆了口氣，不約而同的全部離去，最後，房間之中隻剩下烈騰和小凡。
靜靜的注視著小凡，片刻之後，烈騰閉上了雙眼，並沒有幫小凡恢複。
整整三日之後，在元氣丹的藥效之下，小凡睜開了雙眼，蒼白如紙的臉色之上有著一絲的迷茫和疑惑，看清熟悉的房間之時，他想坐起來，卻發現身體的劇痛令他忍不住的抽搐一下，深吸了幾口冷氣，他發出野獸般的嗷叫之聲。
“躺著吧，此次受傷過重。需要靜修。”一邊的烈騰開口說話，小凡一愣，連忙轉過頭看向床邊，看到烈騰之時，他雙眼濕潤了，低聲道：“大爺爺。小凡…”
“若是你認為與仙獸拚命就是想方設法了，那麽，你讓大爺爺很失望。”烈騰目光淡漠的注視著小凡，聲音依舊平淡。平淡的讓小凡心中刺痛，他委屈的看著烈騰，雙眼透紅。
“小凡聽說麵臨生死危機之時能夠激發潛力，突破原有的境界。”忍著心中的刺痛和肉體上的劇痛，小凡深吸了口氣之後，道。
“那是別人！不是你羅凡！”烈騰的聲音一冷，喝斥道。
小凡再也忍不住雙重的疼痛，滾熱的眼淚水從眼角流出，這是烈騰第二次看到小凡哭，第一次是烈騰剛來之時的聚餐，這些年來，小凡一直滿臉帶笑，從未流過眼淚，而此時，不知是肉體上的痛還是心中的痛讓他忍不住哭泣起來了。
“別人能夠那樣突破，為什麽小凡不可以！是因為小凡比他們差嗎？比他們沒用嗎？”小凡哭泣的大聲道，聲音有些嘶啞，說出之後，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任何的血色。
仿佛是聽到房間裏的聲音，外麵編織的女修以及壯漢們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看向房間，幾人相視一眼之後，並未進入房間之中，隻是，小凡的哭泣之聲讓他們心中難受。
烈騰並未回答，仿佛是默認了，而這讓小凡更加心痛，他歇斯底裏的吼道：“既然小凡這麽沒用，小凡活著有什麽意思？天天看著大伯們冒著生命危險去捕獵，小凡隻能坐著這裏等吃，這樣，小凡寧願去死！也不要拖累大伯們！”
外麵的女修們已經在抹眼淚，烈騰目光淡漠的注視著小凡，沒有任何的情感波動，這種目光，讓小凡突然感覺眼前的大爺爺有些陌生起來，陌生的讓他的心宛如被刀割一般，十多年來，小凡第一次用如此大的聲音對烈騰說話，也是第一次對烈騰吼。
“是否以後修煉每次困在某一境界，你都會選擇這樣去拚命？若是如此，那麽你現在死了更好！以後等待你的坎坷足以讓你死上千萬遍！”烈騰的聲音無比的冰冷。
哭泣的小凡聽到烈騰的話，眼中有著無盡的心痛和哀傷，他並未回答，而是躺在**痛哭起來，仿佛是想將這些年積壓的委屈和不甘全部發泄出來。
烈騰目光注視著大哭的小凡，眼皮不緊意的跳動了一下。
“要不是爺爺還沒回來，小凡寧願去死了。爺爺，小凡想你了。你在哪裏？”哭到最後，小凡竟然孩童一般嗷叫起來，這聲音令房間之外的壯漢再也忍不住，要破門而出，卻是發現一層結界籠罩了房門，讓他們根本無法踏入其中。
痛哭整整持續了一個時辰，不知是哭累了還是沒有力氣在哭，小凡躺在**，臉色迷惘，目光渙散的看著上方，小聲的哽咽著。
“哭完了？”烈騰的冷漠的話響起，而小凡置若罔聞，神情迷茫。
“哭完了就起來找到屬於你自己的路，不要去仿效別人！你是羅凡，獨一無二的羅凡！”烈騰聲音一提，厲聲道。
小凡目光焦急漸漸凝縮，他嘴角掀起了淒慘的笑容，他喃喃著：“獨一無二，我羅凡也算的上獨一無二麽？既然資質不行，那麽，就讓小凡一直陪伴著爺爺，渡過這一生吧。這個世上也就隻有爺爺才是小凡的牽掛。”
烈騰聞言臉上肌肉劇烈的跳動，他冷冷的站了起來，看著躺著的小凡，失望道：“你現在就這麽想得到實力？你可知道修煉切忌是什麽？一步一個腳印都做不到，厚積薄發都不知道，就算讓你到達了更高的層次又如何？你終究不會有太大的出息，也終究是遺忘界最底層之人！永遠被別人踩在頭上的羅凡！”
小凡愣了，烈騰的話猶如當頭一棒，將小凡打醒，他眼中的光芒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若是你想一步登天，隻要你願意，大爺爺能讓你直接邁入道之三重，甚至更高！但你到達道之三重之外又如何？道之三重之上還有道之四重，道之四重之上是否還有，大爺爺都不清楚，若是不找到屬於你的路，若是不磨礪自己的心態，你永遠都無法踏入更高的境界，小凡，大爺爺很失望。”烈騰說完之後，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而小凡猶如五雷轟頂，愣在**半天都未回過神來。
在深淵地域凝聚的殘魂之力，足以讓小凡邁入道之三重，甚至更高，隻要小凡願意！烈騰便能做到。但這些終究不是烈騰的心意，他的心，對於小凡寄予了莫大的希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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