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眾人瞧著若曦的窘態,也都是笑了起來。笑聲一起,也是稍稍稀釋了悲傷的情緒。

當趕到雲家莊時,已經是深夜淩晨了。

雲傲天為江家眾人安排了住處,大家也是早早就安歇,一夜安靜無話!

次日,太陽剛從東邊升起之時,在那乾州最東邊,一條中州王朝與乾州貫通的大道上。此刻飛揚著十餘騎,這些人所騎之馬,看似是馬,可實際上這馬的頭頂竟是長著菱角,而且隻有一根。

比起普通的馬來,這馬無疑要顯得強壯許多,疾馳起來的速度也是快了許多。

這十餘騎中,有一人被眾星拱月圍在中間,那是個青年,年紀二十二三,頭帶玄鐵冠,身穿鎏金袍。

那袍子十分特別,最為突出之處,便是他背部的一輪烈日圖案。在初陽照耀下,那烈日閃閃,散發著刺眼強光,竟是能與天上之日遙相呼應。

而在這袍子當胸位置,以古體描金繡有三字——“朝陽宗!”

這青年沉著一張臉,眉宇之間天生就洋溢著一份傲氣,年紀輕輕,一身氣勢卻是十分驚人。一踏入這乾州地界,他的表情更為沉著。

忽然,青年說出話來:“十七年未歸,吾對這乾州倒也陌生了,此去離邀月樓還有多遠?”

“回哲公子,此去離邀月樓隻有半日路程了,多虧了哲公子這獨角馬,此馬的腳力勝過常馬,半日之內定可到達。”一位中年人恭謹地回道,一丁點也不敢怠慢。

“半日?半日也太久了點,爾等再快點,最好是正午之前就趕到邀月樓,我可不希望義父在九泉之下等得太久!”青年冷冷地說。

“是,全憑公子決斷。”

隨即,在青年帶頭下,這些人策馬揚鞭,速度提升到極致,一路上揚起飛塵滾滾。

卻說這頭帶玄鐵冠,身穿鎏金袍的青年正是十七年前被中州王朝的高人從邀月樓帶走的嶽駿鱗之義子——項哲。

此番,嶽家的殘餘勢力費盡千辛萬苦趕到中州王朝,聯係上了他,將邀月樓的事情一告訴他,他也是勃然大怒。這

次歸來,哲公子發誓要將害死他義父的人千刀萬剮,以祭英靈。

當然,最重要的,還有另外一點。

這哲公子其實一早就知道義父手中有一塊龍魂勾玉,並且也知道龍魂勾玉分四塊,隻要集合了四塊,就能開啟一個令世人矚目的密藏。

但這並不是他義父告訴他的,而是他師傅。他師傅當年遊曆四方,也正是因為聽到了涅槃密藏的傳說,才找上了邀月樓。

後來雖然也了解了一些事,但他師傅也非是那種喜歡強取豪奪之人,知道龍魂勾玉為邀月樓四家所有,他也就不再動什麽念想。

最後與當時隻有五歲的項哲結緣,就此帶走,如今一晃已經十七年了。

而此次項哲突然接到喪報,告知他師傅,義父已死,他要回去為義父複仇。

於是,他師傅也將當年所知道的一些事告訴了他,希望他若有機緣,能夠開啟涅槃密藏,獲取造化。

“對了,義父臨死之前,可曾有什麽東西托付給你們?”

疾馳途中,項哲忽然向身邊一人問道。

那人從名義上來,可算是他堂叔,但這堂叔卻對著項哲恭謹非常。

回道:“沒有,樓主死時我們都沒在場,當時聽說是閔岱嚴、閔少奎父子和宋世貴突然發難,害了樓主,當時在場並且活下來的,隻有江長老和一個雲家的小輩。江長老倒是個厚道人,我們這些人若不是他庇護,可能也逃脫不了閔宋兩家的魔掌!”

“那嵩陽兄長呢?他至今是生還是死?”一身金光閃爍的哲公子皺眉問道。

“嶽公子他……一直都沒消息,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嶽家人如此表示。

“這麽說來,義父既然沒托付任何人,那他的一切東西都該是落在了閔宋兩家手裏?”哲公子倒不在乎嶽家的財寶,他在乎的隻是那枚龍魂勾玉。

“是!”嶽家人狠狠地點頭。

“也好,貌似師傅說過,龍魂勾玉分四塊,為邀月樓四家擁有。嶽家的是龍魂黑玉,閔家的是龍魂黃玉,宋家的是龍魂白玉,江家的是龍魂青玉。如果義父的那枚龍魂黑

玉落到了閔宋兩家手裏,那豈非說明閔宋兩家已經得到了三塊了?嗬嗬,這倒也方便了我!”

項哲露出深深一笑,疾揮馬鞭,胯.下獨角馬跑得更快。

經過一路飛快馳騁,這一行人,果然是趕在了正午之前,就來到了乾州以西。

一路直沿大道而行,漸行漸去,邀月樓的所在也遙遙在目。

“到了,終於到了,曆隔十七年,我項哲又回來了!”

震天一吼,有若驚天之雷。遙遙而去,餘音嫋嫋在群山之中回**。

跟隨在項哲身邊的嶽家人,重回邀月樓,這近鄉情怯睹物思人,此時悲傷情緒蔓延,一個個大丈夫也不禁虎目殷紅。

他們想起了死去的親人,妻子、兒子、父母,無論老弱婦孺或病殘者,當初皆被閔宋兩家聯手屠戮之。

隨著越來越靠近邀月樓,這一行人中,忽然有人悲戚地哭喊起來:“哲公子,嶽家兩百餘口生命被閔宋兩家凶殘屠戮,他們都是死不瞑目,此刻都在天上看著。你此次回來,可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姓閔姓宋的!”

“當然,我雖不姓嶽,但當年若無義父便無我,此仇,我亦與閔宋兩家不共戴天!”

項哲仰天厲聲大喝,此時已經翻過了骨橋,臨近了第一道上山關卡。

他忽然從馬背上騰身躍起,淩空八步縱,一閃一去,直接就落在了關卡高牆之上。

“誰?誰敢擅闖邀月樓?”

守衛早就發現有人臨近,陡見一人竟衝上了高牆之頂,一排弓箭手立刻開弓引箭,瞄準了目標。

“哼!”

站在高高牆頭上的金袍青年人斜著身,冷漠的眼神環視了關內所有人一眼。

他那冰冷的眼神似刀似劍,掃過每個人身上的時候,就如寒風刮過,讓人不寒而栗。

此時,太陽高升,光芒愈盛。那青年背後的烈日圖案,也愈發炙熱耀眼。

忽然他舉起右手,掌心當中一輪火焰凝結成刀,飛速旋轉著。那火焰之刀越轉越大,呼呼有聲。

猛然就被他甩了出去,光芒萬道,霎那驚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