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你是百雀師尊唯一的兒子,若是我不問個青紅皂白就將你殺了,就算你能給他安慰,我卻給不了。”雲毅盯著他,問道:“百雀師尊為人正義正直,對百雀堂弟子視如親出,按理說有其父必有其子,我覺得你不會無端端地幹出那種荒唐、喪盡天良的事,是否其中有別的故事?”

侯世封說過,如果此人當初不離開太上宗,那麽他才是真正的內門第一。根本輪不到瞿鴻鋒。

而試想想看,一個潛力如此之高,地位也如此之尊的人,居然會幹出汙辱女弟子,殘殺同門的事。

這不但是自毀前途,根本是連他的家人都不顧及,世上怎會有如此愚蠢之人?

正因為有以上幾點疑惑,所以雲毅才覺得一定事出有因。或許侯世封根本就沒有完整地把事情告訴他,還是有所隱瞞的。

那人聽到雲毅這麽說,忽然之間,他的目光變了,柔和了一些,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道:“看來,你還當真是百雀堂的弟子,能如此為我父親著想,想必你在百雀堂,他也是對你很好罷?”

“沒錯,百雀師尊對我恩重如山。”雲毅道。

“看你的年紀,應該進入太上宗也沒多久,能有如此實力,倒也是個天才之輩。貌似,關於我的事,乃太上宗之禁忌,不能對人言,而你卻知道了。是否是侯世封龍躍那些人告訴你的?”那人道。

曾經,他跟侯世封、龍躍,可謂是一起長大,彼此都是競爭對手。但那時的他,一枝獨秀,也根本沒將侯世封、龍躍等人給放在眼裏。

“沒錯。”

“你是百雀堂弟子,他們卻冒著大不韙,將此事告訴了你,顯然是想以你來對付我。龍躍是個粗人,莊勇是個古板的人,另外一個人,我卻是不認識。所以我猜測,告訴你的人應該是侯世封,對不對?”那人就如親眼所見一樣,如此說道。

雲毅微微心驚,頷首道:“的確是侯世封所言。”

那人冷笑道:“侯世封偽君子爾,卻不如他老爹那麽豁達,也隻有他會使這些陰險的小把戲。

不過,顯然你也沒聽他的。”

“我自然不會被任何人利用,大丈夫立於天地,做任何事,都要對得起自己良心。所以,這次找到你,我就是想問個明白。”雲毅道。

“問個明白?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多年,再談及又有何意義?反正太上宗眾口一詞,說我是霪賊,說我是惡棍,我一人也無力反駁,你信他們就好,何必要問。我看得出來,你也是那種正直之輩,一旦得知真相,對你可未必是好。”那人意興索然地說道。

“真就是真,假就是假,沒有什麽絕對好,也沒有什麽絕對壞,我得知真相之後,起碼自己舒坦。而且百雀師尊估計也不知道真相吧?我若得知,也能告訴他,至少也讓他知道他的兒子還活著,甚至當年根本就是清白的。”雲毅說道,根據那人方才的幾句話,他愈發感覺到,十年前的事一定是有故事的。

那人仿佛也被說動了,被別人誤會,他完全不在乎,但是如果被自己親人誤會,那就是絕對心痛的事。

其實,雲毅也猜得沒錯,百雀師尊當年對這事也並不知道詳情。那時百雀師尊根本就不在太上宗,而是出使了任務,在外麵。

等他回來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太上宗早就傳得沸沸揚揚,而犯了事的人,也早就脫離了太上宗,蹤跡全無。

“你真想知道?”那人又咳嗽了幾聲,臉色蒼白。

“是!”

“好吧,此事憋在我心裏十多年,還一直沒機會向人傾訴,想不到十年後,卻能遇到身為百雀堂弟子的你,與你傾訴。”

那人搖頭苦笑,似自嘲似感慨。

“此事真正要說,得從十五年前開始說起。那時我是太上宗內門最為耀眼的弟子,十七歲就晉入了化無境。那時的我,被太上宗高層各種看好。在上,我受各種資源優待;在下,我受萬人敬仰。

當時的天才人物,其實也不少,譬如瞿鴻鋒、侯世封之類,還有少宗主,還有……海棠……”

海棠二字,他似乎是費了很大勁才講出口,講出來之後,神色立即變得淒

然。

“海棠是當時內門第一美人,她是外門一位普通長老的女兒,但卻因為生得貌美,心地善良,天賦也高,遂,也被各方看重。當時內門很多人都追求她,而她偏偏卻與我比較誌趣相投,我與她從小就認識,可謂青梅竹馬。但是她的父親,卻是權利之輩,並不喜歡她跟我在一起。

起初,我們覺得這需要時間去改變她父親的觀念,可是從十四歲我們情念初開,到十八歲愛意愈濃,她的父親的觀念根本沒變,反而變本加厲,甚至不許她跟我接觸。

但她卻也是個有趣的女子,我為了跟她見麵,帶她翻過牆,挖過洞,那段日子,也算是我這輩子最為開心的時刻了……”

說到這裏,他的臉上也浮現了一抹笑,隻不過他臉上傷痕太多,這一抹笑容太沉重。

“她比我小一歲,等到她十八歲時,有一天她父親為她做主,許了一門親事。但她與那個男子卻並不熟悉,甚至隻見過兩三麵而已。

雖然說婚姻之事,當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在我們中州,自由婚配也是常有的事。

盡管海棠極力反對,但她家人就是不許,而且還私下早早就收取了某男方家的聘禮。

那時,我便打算跟海棠私奔而去。

卻不防有一日,海棠父親為了讓海棠對我死心,盡對海棠下藥,讓她與另外一男子成全好事。他以為一旦生米煮成熟飯,海棠想不答應也不行。

那一次,海棠的確是上當了,她親生父親下藥,她又怎能防備得了?

不過,她最終也不知道用什麽辦法逃脫了,秘密找上我。而那時,她藥效發作,我與她便不得已成了婚後才能做的事。

後來,他父親和另外一男子找上門來,正好撞破此事。

那男子氣憤至極,當場就對我下殺手。我自然也不懼他,便與他打了起來。

那時的我,與那男子互在伯仲之間,他奈何不得我,我也奈何不得他。

卻不防,就在我與那男子打到關鍵時刻,海棠她父親突然偷襲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