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雲密布的朝殿,聞人於洋端坐在龍椅上,看著底下一群居然還有些人帶著懵懂不知的表情,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

所以語氣陰沉,麵色難看。

“聞人國的太子,下了朝被人刺殺!

你們一個個都不知道?這麽大的動靜維持治安的官員,郡尉!中尉!監察史、衛尉!你!你!你!你們!

你們的耳朵和眼睛還是說腦子都喂狗了?養你們何用?就是讓你們拿著俸祿好吃好喝,看著太子被堵在家門口刺殺的是不是?”

他怒吼著一連點了好幾個官員,他們被揪了出來一個個顫抖的跪地求饒,每一個都有自己的理由,說是那會兒有別的事牽絆,其他的大案子在手。

再加上當時的所有的百姓們一看那陣仗,全都嚇破了膽子,一個個還哪敢去報官,都生怕自己的小命葬送。

還有那一片刺客埋伏許久了,早已經是安排的滴水不漏,所以他們被蒙在鼓裏許久也是正常。

盡管有人察覺了,但是被上級壓著,又不想多惹麻煩自然都是能少一事兒就少一事兒了,但是沒想到的被刺殺的是太子,更沒想到的是鬧得這麽大,後果這般的嚴重!

“郡尉,這都是你的直轄範圍,你給我具體說,到底是誰阻攔!”

一聽到皇上的問話,心裏直呼倒黴,他偷眼看了看那一言不發的聞人恒,心裏糾結無語,但是回想起聞人珺暈倒那一刻的話,自己更是驚濤駭浪,似是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

這刺殺定然和二皇子有牽扯?

說?還是不說?自己究竟站在哪裏?

“你在做什麽?還不趕緊回話!朕在問你話!”聞人於洋登時大怒,沒想到他居然還發起呆來。

“不,臣,臣。。”他猶豫了一下,再次看了看聞人恒,看到他眼裏的威脅,但是又想起那萬人伏屍的場景,他權衡了一會兒最後一咬牙。

“稟皇上,當時臣是要第一時間趕過去的,但是二皇子突然登門造訪,更是攔下了臣。不管臣怎麽說,他都是各種理由搪塞,就是不讓臣去,甚至拿身份來壓臣,所以臣才遲了。”

這話方一出,就是引起了全場人的議論,看向聞人恒的眼神充滿了探究。

“聞人恒!你給我說,你安的何心?”這時候一聽自己被供了出來,正怒瞪他的聞人恒,聽到聞人於洋的問話心裏一個咯噔。

黑衣人告訴了自己計劃,讓自己負責去將郡尉給攔下就行了,而且還有別的人幫助,再一聽說是萬人圍剿,這般天衣無縫的計劃,明明是絕殺!

所以出於對自己的信心十足,他更是連拐彎抹角都沒有,直接在郡尉麵前毫不遮掩的挑明來意就是來攔著他的

但是此刻結果一出現,天差地別,這讓他幾乎崩潰,自己根本無法救場啊!

可是自己也不可能束手就擒,“父皇,兒臣冤枉,兒臣去是為了尋郡尉探討一下聞人城的治安問題。這說到盡興,不想被別事情擾到,這才多說了一句沒什麽大事,他也是這樣認為的,可不是我非得讓他別去的!”

郡尉一聽他這胡攪蠻纏,頓時鼻子都氣歪了,顫抖著手指著他,“你。。你。”愣是半天,然後突然跪地向皇上磕了幾個響頭。

“皇上,臣絕無撒謊,當時那麽多人在場,究竟怎麽回事兒,大家都知道,請皇上明鑒。”

聞人於洋聽到這兒也算是明白了這事情絕對和這個聞人恒脫不了幹係,眼神狠厲的看向他。

“事已至此,你還不承認?”

麵對自己父皇這般威嚴,再加上確實是一查便知的事情,瞞也瞞不了,所以低下腦袋,“是,我承認。”

這一下,算是讓全場炸了鍋了。

“你為何這樣做,簡直是,說,那萬人刺客跟你什麽關係,你從哪裏弄來的!”聞人於洋怒的一下站了起來,從龍椅直接走到了他的麵前,看著與他有幾分想象的聞人恒,心痛如刀割。

“就是為了殺了她!殺了她!”聞人恒看到他眼裏的失望,就像是戳到了痛處,他總是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而那個草包的斷袖他從來都是捧在手心裏。不管是多麽黃泥頭的事情,他都能任她而為,憑什麽?

他這一刻宛如瘋魔,“我們都是你的兒子,而你呢?你可曾把我當做你的兒子?你是如何對待聞人珺,又是如何對待我的!”

“啪。”一聲響亮,聞人於洋一巴掌扇在了聞人恒的臉上,清脆的聲音在朝殿中回**,讓所有的一切霎那間變得鴉雀無聲。

“畜牲!”聞人於洋不解氣的罵了一句。

聞人恒愣愣的摸著自己火辣辣的臉頰,用著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他,不知道為何居然笑了起來,笑聲且越來越大,“哈哈哈,果然,果然,我們這些人在你眼裏從來就不曾有過地位,你眼裏隻有她!”

麵對他這種歇斯底裏的胡攪蠻纏,聞人於洋也懶得再與他多理論,轉身就要回去。

但是聞人恒氣在胸口,看著他還是這般無視自己,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哪裏還忍得住?

看著他腳步不穩的背影,他頓時將心一橫的衝了上去,眼要看就要捏住了聞人於洋的脖子。

這反應不及的變故再次讓群臣大驚失色,驚聲大呼,“皇上小心!”

聞人於洋隻能來得及轉頭看到了他猙獰的臉上和無盡的殺意了。

不過就在聞人恒以為自己可以得手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帶著麵具,頭發高束的華茂春鬆的少年,擋在了他們二人中間,然後抬起了看似輕輕的一腳,卻讓他如遭雷劈,那前進的身體瞬間變為宛如炮彈的向後飛射。

一聲巨響,撞到柱子上後跌落在地。

這一刻聞人於洋看著那地上痛苦掙紮的聞人恒,心裏的滋味簡直難以言喻。

他佝僂著腰身,他隻感覺到自己心身俱疲,沒想到自己一個個孩子最後都會走上這種道路,隻感覺自己現在多活一刻都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