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帳篷裏趕來的玉衡,不緊不慢走著,將這一段話全部聽在了耳裏。
他從龍瑾瑜手上沒少吃癟,很是了解這人兒的腹黑。
所以他深深的感到懷疑,他這夾菜的舉動是故意為之就是為了引出話題,像他這種精明腹黑的人,豈會是當著這麽多人出錯的主?
所以他不屑的冷笑著,在大家正心情激昂的時候,他顯得異常的突兀。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他卻淡定自如將聞人珺左邊坐著的悅小茹向旁邊擠了擠,一臉理應如此的坐到了聞人珺身邊。
其實他此時更想將龍瑾瑜和聞人珺隔開的,但是他的身份擺在那裏,自己可以任性一次兩次,多了那就是說不過去了,反倒給他有機會讓聞人珺因為自己的錯事承了龍瑾瑜的情。
“你怎麽回事啊,玉丞相?”悅小茹很是不滿好不容易得來如此緊緊聞人珺的機會,卻被他無情的隔開了。
“哦?悅大小姐是何意?”玉衡這時候已經恢複了以往,一臉的溫和笑意,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強顏歡笑。
悅小茹一噎,總不能說他搶了自己的位置吧?但是眼珠子一轉,看到了龍瑾瑜,心中有了說辭,“你看你今天的態度,是身為臣子應有的嗎?”
“這句話就你最不應該說了。”玉衡挑了挑眉,想也不想的直接斂下了下一句話,讓她氣的憋紅了臉,卻又無話反駁。
然而更加讓她憤恨的是,他居然細致的將一塊雞腿完美的骨肉分離,然後將那剝好的肉放在了聞人珺的碗裏。
這樣的舉措促進讓這裏的所有人都變得麵色古怪。
龍瑾瑜見此更是眼色一厲,然後快速隱去,化為了狐狸般的笑容,“玉丞相當真是細心,朕正感覺因為骨頭的礙事沒法大口大口的盡興吃肉,而感到不痛快。
既然玉丞相這麽賢惠,不如就幫朕來給這些肉剝開。”
說著就將一大盤烤雞放在了玉衡的麵前,不僅如此還將玉衡剛剛放在聞人珺碗裏的肉給夾走了。
並且用著十分誇張和享受的表情將肉咀嚼了好一會兒,才吞下了腹中。
玉衡忍著噴火的心情,抽了抽眉眼,“皇上身為主人,命令客人為你剝肉的行為就先不說了,竟沒想到還會在客人的碗裏再將食物給搶了過去,這般行徑當真是讓人歎為觀止啊。”
龍瑾瑜笑了笑,“太子殿下肯定都吃膩了,朕覺得還給她換個口味。”說著將一個香噴噴的羊腿放在了聞人珺的碗裏。
二人針鋒相對,話語夾槍帶棒,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有些莫名,但是看了看他們二人中間臉色僵硬的聞人珺,也略有所悟,但也就是這個悟反而讓他們感覺更加的奇怪了。
所以這讓現在的局麵非常的尷尬,所有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擺置自己的胳膊和腿了。這一桌子的美味也變得硬幫幫的沒了味道。
正巧了,這一會兒天空中的太陽被朵朵雲朵遮住,看樣子是要變天,正在醞釀著狂風暴雨一般。
“看天色要不了多久就會下起雨了,不如趁著這會兒正涼爽,趕在下雨前好好的狩獵一番。”‘聞人珺坐在他們中間早都是鬱悶至極,如今正有了機會,所以立馬起身看向了諸位提出了這個建議。
“太子殿下所言極是,桂藝早都已經躍躍欲試了。”桂藝眼觀六路,知道聞人珺想擺脫此刻的尷尬,所以立馬順應著說話,相當的圓滑。
這讓聞人珺不由得對他多看了兩眼,這個桂藝有點意思。
有了人帶頭附和,所有人也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一個個都是猛點頭。
“行,既然大家都已經迫不及待了,那我們就現在出發!”龍瑾瑜意味深長的看了聞人珺一眼,當先領著眾人行動。
她瞪了瞪他的背影,隻覺得這人兒有時候就是一個三歲都嫌多的小孩子。想到這裏就來氣,也瞪向了玉衡,卻沒想到玉衡隻是對自己淡淡的撇了一眼竟然就無視了自己。
“還生我的氣啊。”聞人珺小聲的嘀咕了一聲,然後就更加的無語了,那會兒他給自己夾菜就是故意刺激龍瑾瑜的!
“都說這女人心海底針,那這男人呢?怕是女人還難揣測,有時候前後的思維簡直就可以用南轅北轍來形容,前一刻還在北邊呢,後一刻就跑到南邊了,變化之快根本就讓人追趕不及。”
“太子殿下,你說什麽?”她小聲嘀咕被張雲清聽到了,但是沒聽清,故而好奇的看著她。
張雲清的嗓門委實不小,他這一問引得所有人都朝聞人珺看來。
“哦,我在想諸位的身手應該都很了得,一會兒我就可以大開眼界了。”聞人珺反應及時,用誇耀他們的言辭,岔開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眾人立馬吆喝,一個個都是胸有成竹,尤其是張雲清,一甩頭發無限風光的道,“太子殿下,不是我誇張,我的身手在他們之中可是最強的!”
“看你那騷氣十足的樣子!你沒看皇上這次還帶來了幾個新的兄弟嗎?你可跟他們比試過?看把你能的。”白麵鬼不屑的撇了他一眼。
聞人珺滿頭黑線,腳步下意識的向旁邊挪了挪,這兩個人還是避開的好,要不然非得中毒。
正心中感慨,卻沒看後麵,自己撞住了一個結實的胸膛,她向前一步然後趕緊轉過身去,看到了龍瑾瑜正眉開眼笑的看著自己。
他將手中的馬韁遞給她,“這是我們龍躍國的汗血寶馬,太子身份尊貴理應當配得上這捍駒,但是因為是才培養出來的新馬,沒有主人,所以性子野了些,太子殿下注意安全。”
這種差別對待!
碧蓮燃月和碧蓮水香都看了看自己手中正牽著的是被士兵遞過來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馬,再看看聞人珺現在手上牽著的是毛色潤亮、頭顱高昂的健壯碩馬,這心中的不滿已經達到了頂端。
心中憤恨的碧蓮燃月,這次出奇的沒有說話,而是用陰狠的眼神盯著他們,嘴角提起了一個陰險至極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