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現在凶手是誰就已經很明朗了,就差揪住他的小辮子,抓住他的罪證了。”聞人珺的眼眸這一刻深邃如海。
眾人點頭應該是,疏碧瀟看著聞人珺,“所以,眼下,我們得先找到他藏在哪裏。”
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卻身為情報係的黎裳,聽到他的話,終於冰冷著僵硬的麵龐開口了,“太子殿下,這件事情,或許我們情報係的可以幫上忙。”
“可以這麽快就滲透聞人城?”聞人珺一愣,算來,他們昨天晚上才算是正式出山吧?
“雖然我們之前是隱居山林,但並不是隔絕世外,相反我們每天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從四麵八方搜集情報,分析局勢。
而且我們也不止一次的在演習著今後的安排,所以此次出山隻是讓我們正式行動,並不是像第一次從荒山野嶺的乍然入世那種手足無措的新人一般。”
黎裳說著臉上是慢慢的自信,他那冰冷的麵癱臉終於有了些許別的神色。
在場還沒有搞清楚他們究竟是從哪裏蹦出來的眾人,聽得他的話有些雲裏霧裏,不過還是能從中抓住些蛛絲馬跡,他們二人似乎是出自一個隱世的組織。
所以聽完後,一個個都露出了了然神色,然後都驚疑不定的看著聞人珺,愈發覺得她神秘莫測了。
聞人珺看到別人對她投來的目光後,抽了抽嘴角,黎裳這孩子當真是不低調,不過看到他眼裏真摯的神色,自己也不好再多說,選擇相信他,對他舉了舉杯,“好,既然你這麽有信心,那我自然就交付與你了。”
黎裳眼睛一亮,立馬起身,抱拳一禮,“是,我這就去辦。”
“別急,不差那一時三刻。”可是聞人珺這話剛落,那人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愣了三秒,幹幹的笑了笑,看向了唐寧紅。
唐寧紅扯了扯嘴角,“太子殿下,他就是這種行事如風的人。”
“這種人,我很欣賞。”疏碧瀟大笑了起來。
……
龍騰飛躍、雕梁畫棟,嫋嫋焚香、莊嚴肅穆。
一人梨花帶雨,正顫抖著跪在龍瑾瑜的麵前,她哭的傷心欲絕,但是眼底的恨意真的是很難遮掩。
“皇上,您通情達理,理解理解金珠吧,我和碧蓮國的二皇子真的是什麽也沒有發生過,當時肯定是被奸人所害,中了圈套,說不定,說不定就是碧蓮燃月給我下的套,為了報複我多次對他不敬。”
碧蓮國的皇上自從龍瑾瑜這賜婚聖旨下過之後,立馬就派出了迎親隊伍,而且據來報,大概明日差不多就到了,這讓楊金珠一直懷揣著僥幸心理的她立馬就坐不住了。
實在是沒想到,這碧蓮國的皇上二話不說,直接就付諸了行動了。
可是她通過無數方法,幾乎散盡了錢財好不容易麵見上了,自從聞人國太子走後就再次恢複成了一臉冷漠的皇上,可是任她在地上如何的費勁口舌,那上麵坐著的龍瑾瑜就好像沒聽到她的話一般,批改著他手中的奏章。
她氣惱不已,實在是忍不住了,往前爬了爬,聲音無比的沙啞,“皇上,皇上,您也知道,金珠一直對聞人國的太子著迷不已,所以因此就多次得罪了碧蓮國的二皇子,倘若真的嫁到了碧蓮國,那麽金珠將會被他欺辱的。”
龍瑾瑜手中的筆一頓,因為聽到了聞人珺這個讓他心神牽動之人的名諱。
他已經得到暗樁給他傳來的消息了,聞人珺和贏昊已經明裏暗裏的交起了手來了,雖然一直處於上風,但是他依然止不住的擔憂,尤其是聽到天山雪府自己人去天牢裏殺自己人的時候,龍瑾瑜就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現在也不知道,事情發展的如何了。
他呆愣出神,讓本以為他麵色改變是因為自己一番苦口婆心感動了他,但是看得久了才發現他眼裏的神色根本不是在想她說的話,怎麽有點,有點像是,思春!
想明白了,楊金珠頓時心中的無名之火噌噌噌的直冒,“皇上!”她拔高了音調,大喊一聲,立馬將龍瑾瑜從那煩雜的思緒中給喊了出來。
龍瑾瑜皺了皺眉,臉上已經開始有了暴風雪匯聚,這讓一直盯著他看的楊金珠立馬心生警惕,這個人總是冷情冷心,殺人不眨眼,會不會一氣之下將自己給賜死了?
就在她忐忑,而那龍瑾瑜正要下決定的時候,窗外突然飛進來了一個五顏六色的鳥兒,它比七彩要更大些,頂一個人頭的大小足矣。
龍瑾瑜從這鳥兒飛進來之後就沒從它身上離開過,確切的說沒從它腳邊的信筒離開過。
地上跪著的楊金珠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急迫的龍瑾瑜,他見這巨鳥落下後,一刻不停的將它腳邊的信筒打開,將手裏的信拿了出來。
就在他準備迫不及待的看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一個緊緊盯著他的眸子,他沒有抬眼,而是用無比淡漠的話,“來人,請楊小姐離開。此外,沒我吩咐任何人不準進來打擾。”
“皇上,不,皇上!”楊金珠大喊,拚命掙紮,但是硬抗不過拖著她走的守衛們,最後隻能被架著出去了。
殿內恢複了安靜,龍瑾瑜深吸了一口氣,趕緊將手裏的信打開。
信中,將聞人國剛剛朝殿內聞人珺和贏昊他們的對峙還有監獄內的查案都事無巨細的描繪得清楚,看得出來他的暗樁當真是盡職盡責。
“奪魄草?”龍瑾瑜下意識囔囔自語,眼中精光乍現。
“是王破!
不過我能想到,他們自然也能想到,就不用我特意的給她提醒了。
隻是想要抓住是他做的證據,委實有點難度,不過從心中對當時的情況描繪來看,珺珺表現的很淡定,身邊也多了兩個氣質不凡的護衛,或許目前應該沒有什麽大礙。”
他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執起了筆來,迅速無比、一氣嗬成、筆走龍蛇,一個有著密密麻麻的信就被他寫好了,他無比珍重的將它卷好放進了信筒,然後看著拍拍翅膀,眨眼間就消失在眼前的巨鳥,露出了一個冬雪消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