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內,大白天的也是光線極暗,充斥著陰暗和昏沉。

鐵欄杆就像是隔絕了世界,一個光明,一個黑暗,在黑暗的鐵欄杆後麵,裝著的是一個個麵如死灰、身形狼狽的囚犯,但是這裏新到來的幾個新客,卻難得顯得那麽精神了。

他們眼裏充斥著憤怒、屈辱、怨恨、冷笑,等等,就是沒有麵若死灰,他們是抱定了決心,他們一定會安然無恙的出去。

這時候,一陣腳步聲響起了,在這一片寂靜中,顯得很清晰,他們一個個都豎起了耳朵,側耳傾聽,隱隱的聽到了些許話語。

“太子殿下,您這邊請。”還是這個牢頭,他此刻點頭哈腰的無比恭敬,同時心中將天山雪府的眾人罵的個狗血噴頭。

要不是這群麻煩之人,自己怎麽會這麽麻煩,時不時都得迎接一番不說,現在還得時時刻刻的保持著高度警惕,生怕再次發生天牢中人不明不白的死了的離奇事情。

光線折射中,黑與白的交匯處。鐵欄門後麵的天山雪府眾人,都死死地盯著那裏,隨著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從黑暗中到光線中走出來的人,正是他們一直在心裏詛咒的那個聞人國的太子。

她的出現瞬間點起了他們心中的熊熊火焰,讓他們立馬從地上站了起來,逼近了鐵欄門,一個個用著吃人的目光看著聞人珺。

她在這一雙雙殺傷力極大的目光中,安然自如,然後慢騰騰的挪到了王破所在的牢房前,透過這鐵欄門看向了裏麵正趴在地上的王破。

因為昨天他被修理的不輕,又被封了修為所以一直無法運功療傷,所以傷越拖越重,讓他此刻有些疲憊。

感受到外麵人這般,像是在看死狗一樣的看自己,他的臉都綠了,他氣憤的顫抖,“聞人珺,你不要太過分了!”

“來人,將他架出來,隨我一起去朝殿上。”說著,也不會理會他,用冷颼颼的眼神看了看被關著的其他人,“你們不用著急,都有份的。”

“可惡,聞人珺,你可知道你這是在玩火!我們天山雪府可不是你能輕易挑釁的!”

“聞人珺你過分了啊!”

“聞人珺,你不得好死!”

“聞人珺,你。。”

聞人珺充耳不聞後麵的聒噪,這些人也沒多少時日蹦噠了,跟他們費那麽多的口舌,就是在浪費時間。

……

聞人珺到了朝殿的時候,這裏該來的都已經等候她多時了,並且那些上朝過後的官員依然沒有離開,全都在翹首以盼的等待著聞人珺。

昨夜的事情,這裏的所有人都已經是,明明白白了,心情不可謂是不複雜,想起如果真要和天山雪府撕破臉,那麽以他們的能力,或許他們會頃刻覆滅在旦夕之間。

但是他們做的事情也太絕了,他們性子高傲自滿、目中無人也就不說了,但是這自己人殺自己人,還還想栽贓陷害,他們又不是泥人捏的,就算是泥人捏的也有三分土性!

正想著,看到了聞人珺行走如風的而來,他們飄搖不定的心瞬間安定了下來,看著她就想是看到了主心骨。

這時候在一旁等了有些時間的贏昊他們,立馬皺起了眉頭,“太子你真是好大的排場,讓我們這麽些人等你一個人,你不僅不把我們放在眼裏,還不把臣子們甚至是皇上放在心裏!”

麵對他這有意挑撥的指責,聞人珺並不慌忙,那邊的玉衡就已經代表群臣站了出來,“太子殿下他日理萬機的,又因為你們天山雪府這一些烏七八糟的事情煩擾,定然是忙的焦頭爛額,我們沒有指責你們,你們倒是惡人先告狀的反咬一口,真是可笑。”

“沒錯。”眾臣附和,同聲同氣,氣的天山雪府的一眾人,渾身顫抖。

他們話落後,聞人珺站在了中央對著頂上的聞人於洋行了一個禮。

“父皇,兒臣讓您久等了。”

“快起來,不必多禮,珺兒都瘦了,看來這段時間是累壞了。”話語裏是無盡的慈愛,讓天山雪府的眾人麵色更黑。

“哼,你們聞人國當真是一套套的。”史昂忍不住冷嘲,看著聞人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殺他爹娘的凶手。

聞人珺轉過頭來,看向了他們,“我們不用那麽多廢話,直接切入正題。”

“你以為我想跟你廢話!”史昂差點沒被她給氣炸了。

聞人珺沒理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唐寧紅。

唐寧紅點頭,對著外麵喊了一句,“帶犯人王破上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兩個官兵架著一個渾身狼狽的人來到了聞人珺的麵前,然後兩個官兵同時踹向了他的腿關節,迫使他跪在了地上。

“噗通。”一聲,讓他整個人通紅了眼,那眼裏的猙獰幾乎要瘋狂。

不僅是他,旁邊的天山雪府的眾人也是大驚失色,他們何曾見過王破這般的狼狽!

他緊咬著牙,用著狠厲的話,“今日之辱,他日我必百倍奉還!”

“那你也得等你有了他日再說吧。”唐寧紅冷笑一聲,翻著白眼的看了看他們天山雪府的所有人,這些人簡直就是狂妄自大,自己看都看的不耐煩了。

贏昊皺了皺眉,“太子,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

“過不過分,你一會兒看著就好。”聞人珺說著就走到了王破的麵前。

她緊緊的盯著他,看著他眼裏的猩紅,沒有絲毫的懼意,而是不緊不慢的說道,“我現在就要審問王破,所以請天山雪府的眾人保持安靜,不要在中間發出一丁點騷擾和打斷,否則我們都可以認為你們是做賊心虛。”

贏昊立馬就要反駁,聞人珺卻不留縫隙,繼續說道,“我隻是審問,不會危及他的生命安全,所以你們放心。”

這讓他頓時無話可說,隻能憋悶不已的站在一邊,看著聞人珺接下來將會如何,看她這般自信的樣子,難不成還真能就這樣靠著審問來水落石出不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