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聞人珺本來就想去了解一下,龍瑾瑜經曆了什麽,如今恰好。

疏碧瀟沒想太多,指了指龍躍國的方向,如實回答,“據傳聞,這個饕餮靈芝就在聞人國和龍躍國兩國的交界處,一個名為‘死亡崖穀’的地方。”

“竟叫‘死亡崖穀’?”聞人珺口中反複咀嚼著這個名字,古代人命名都是特別實在的。

疏碧瀟看著她明顯是第一次聽且一臉疑惑的樣子,看來是真的不知道,於是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了她。

“古往今來,有成千上百、數以萬計的個中高手前去,就是為了可以得到這個傳說中的奇藥,但是這個崖穀就像是一個無底洞,無限的吞噬著生命,讓人有來無回。

所以它也一直無法證實這崖穀底下究竟是否有奇藥,但是人們都抱著寧可信其有的態度,依然不曾停歇的向下探索,直到有了很大的死亡數量後,瘋狂的人們這才安生了起來。

於是這裏就是眾所周知有著奇藥,卻又無可奈何之地,名為‘死亡崖穀’。”

聞人珺深深的皺起了眉頭,此刻腦海中回**的都是龍瑾瑜那遍體鱗傷的青紫和瘀血從疏碧瀟的描述當中可以想象得到,那崖穀會有多麽的危險了。

但是他在馬不停歇的趕路途中,硬是闖了一闖,過後更是沒有停歇的日夜兼程而來,如今他虛脫而倒,整個人因為這四天都已經瘦了一圈有餘,可想而知這有多麽的曆經艱險和波折。

疏碧瀟看聞人珺的表情聯想起他為她送藥的人,明白了聞人珺此刻正因為什麽叫做而傷神,他再次露出了人畜無害的笑容,“所以啊,太子殿下,這次你可得好好的感謝感謝他了。”

聞人珺看到了他眼裏的調笑,瞪了他一眼,然後這才想起了自己昏迷了這麽久有些與現實脫節,不由得問道,“近來這幾天,各方都有什麽動向?”

他猶豫了一下,“因為聞人國這邊將消息極力的壓製,所以消息傳到天山雪府宗主的耳朵裏會延遲,估計也就是這兩天。

隻是。。。”

正在他不知道該怎麽說的時候,太子府外,一聲焦急帶著悲切的聲音傳來,“太子殿下,請太子殿下移步皇宮,皇上他,皇上他。。。。。。”

聞人珺頓時一驚,立馬轉身向外奔去,一同而來的還有蔚昭,二人半路相遇,聞人珺從空中看到了地上的蔚昭後立馬落下來將他用手提起,邊趕路邊焦急的問他,“你可知道我父皇是怎麽回事?”

“你父皇他。。。”他張了張口,後麵的話始終沒有說出來。

聞人珺本就心急,此刻他又是猶猶豫豫的,實在是讓她氣惱,於是也就不再問他,而是快速的趕到大總管太監的麵前。

大總管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聞人珺空著的另一隻手提起,就這樣聞人珺提著二人一路上在房簷上飛躍,還時不時的伴隨著那尖細的尖叫聲。

再次腳踏實地,大總管一臉的心有餘悸,他的喉嚨此刻都已經沙啞,沒想到向來需要扯著嗓子,負責通報的他,就這沒一會兒的時間就喊啞了。

聞人珺沒有理會他,而是看著聞人於洋的寢殿外這跪的滿地的朝臣,看來自己是最後一個到的。

大總管看到她表情非常的不好,在一旁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弱弱的說著,“太子殿下,奴才也是才得知你醒來的消息,所以才是最後一個通知殿下您的,還望殿下恕罪。”

聞人珺踉蹌了一步,她環顧了周遭一圈,發現他們每人都是充滿著沉痛,他們低頭垂淚,更甚者已經是失聲痛哭的捶胸頓挫。

這裏,一切都充斥著濃濃的悲傷。

但是,他們聽到大總管的話後全都是一僵,然後抬起頭來看到了那個令人可以感到莫名安心的身影,一個個通紅的雙眸中都閃現出來了亮芒。

他們無聲的看著她,隨著她的一步步向前走著的步伐而一起挪動著自己的眼睛,蔚昭知道此刻也不需要他了,於是便站在了原地,靜靜的給聞人珺和聞人於洋獨處的時間。

聞人珺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的壓抑,這短短的路程卻是像一個世紀那般的漫長,她不想推開門,更不想看到門內自己不願意看到的場景。

可是再長的路也有終點,在不肯麵對的事情終究是現實。

“吱呀。”一聲,在這一片寂靜中,這推開門的聲音竟然是這般的響亮。

此刻的屋內光線很暗,聞人珺邁過了門坎,轉過了屏風,繞過了廳內,來到了床前。

一片明黃當中,一人骨瘦如柴、唇紫麵僵、麵黃肌瘦,他一動不動、緊閉雙目的躺在那龍床之上。

此刻聞人於洋的樣子與昔日那威嚴偉岸的身影相比,根本就無法稱之為一個人,這判若兩人的模樣,實在是觸目驚心。

聞人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到他身邊的,她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幽魂一般,飄飄忽忽的。

她到床邊後就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頓時踉蹌的跪在了地上,她扶著床,顫抖著手,慢慢的向著聞人於洋的麵龐伸去。

觸及到冰冷,聞人珺猛一縮手,她張了張口,淚如泉湧,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在不停的滴落,打在了床幫上,也打濕了自己的衣襟。

她恍若未覺,此刻隻有無法言表的悲痛心情,她從未有體會到的悲痛,是那麽的撕心裂肺,是那麽的讓她難以承受。

二人盡管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久,但是聞人珺可以切身體會到他對自己發自內心的關懷,也感受到了自己一直渴望的父愛。

此刻她的腦海中正在無窮無盡的回**著聞人於洋的一言一行。

那慈愛、驕傲的笑容、那關愛、寬慰、寵溺的眼神,那輕撫自己的頭或是驕傲的拍自己肩膀的寬厚大手,都縈繞在自己的腦海中完全的揮之不去。

哽咽痛苦了許久,聞人珺才按耐住了自己的心情,“父皇,實在是沒想到,您就這樣撤手人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