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與平時不一樣的床榻,在這個並不不熟悉的地方,二人卻都比平時要睡得安穩和踏實。
隻因為有彼此相依偎著,旁邊有讓他們彼此互相沉醉的氣息,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旁邊人的呼吸、身體的起伏、散發的溫暖。
就這樣,他們一覺到了天亮。
此刻天漸明,層層雲霧繚繞中,一顆太陽忽隱忽現,看來今天是一個沉悶的陰天。
聞人珺眨動了一下雙眸,隨著慢慢睜開,視覺中很快就出現了一張正喜笑顏開的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偷襲了一下,嘴上傳來的觸感讓聞人珺橫了他一眼,一臉憤怒的起身。
“珺珺,早起第一眼就能看到你在我旁邊,感覺是真的很美好。”麵對聞人珺生氣的樣子,龍瑾瑜卻笑嘻嘻的,整個人就像是吃了蜜一般。
聞人珺斜瞥了他一眼,“你抓緊時間養好身子,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天山雪府賊人之心已然是昭之若揭了,倘若他們察覺些端倪,指不定就會對你龍躍國下手。”
龍瑾瑜聽她提及此事,沉思了一下,“雖是如此,但是他們現在應該處於滿心滿意要算計你的心思當中,再加上龍躍國目前也沒有什麽是他們可利用的,所以隻會一葉障目,察覺不到龍躍國的。”
“好吧,目前來看確實是這樣,他們是沒有利用你們龍躍國,而是利用了碧蓮國。”聞人珺暗歎這人心思通透的委實厲害,將一切都看的明白掌握。
“那他們應該是利用碧蓮國,聯合蠻夷了,這樣一來,豈不是讓你更加的擔憂了。”龍瑾瑜皺了皺眉,他知道聞人珺重情重義,如今碧蓮國有碧蓮燃月,蠻夷有圓圓,這二人在她心中份量不低。
“不知道圓圓如何了,至今都沒能和他聯係上,至於碧蓮燃月,我感覺今天就可以傳過來信了。”提起這二人,果然勾動了聞人珺的回憶。
龍瑾瑜看著她站在自己麵前想別人,心中不滿,但是看著她眉眼的堅強,又十分的心疼她。
他歎息一聲,直接將她擁在了懷裏,“你真是讓我心疼,明明是女子竟比男人還堅強,你讓我如何是好?
我真的很想為你遮擋一切風雨,讓你在我的保護下無憂無慮,將你緊緊的攥在手中,一刻也不讓你離開我。
但是我知道,我要是真的這樣做,那就是在折斷你的翅膀、遮掩你的風華,你的耀眼就是在這亂世之中奪目綻放,在一切艱難當中無畏前進。”
聞人珺可以感受得到他的真心實意,拍了拍他的背,“你有在保護我啊,我現在的命就是你經曆生死才救來的。”
“但是我不願看到你受傷,我終究還是晚了。”龍瑾瑜親親的吻了吻聞人珺的脖頸。
那癢酥酥的感覺,讓聞人珺一個激靈,她側了側頭,“你別,你。。”
話還沒說完,他就撲向了聞人珺的紅唇,唇唇相碰,有一種讓人心神迷亂的感覺散發,不自覺就會讓人沉淪。
一個深吻過後,龍瑾瑜送開了她,輕聲一歎,知道聞人珺這會兒要去早朝了,自己要是再拖住她,讓她和自己多待一會兒,怕是要讓她不高興了。
“太子,太子,你醒了嗎?”
門外的珍鳴異常的準時,她一手輕叩門扉,一手拖著太子服,側耳傾聽屋內的動靜。
“進來吧。”聞人珺將龍瑾瑜推開。
珍鳴一直疑惑這一直不見的龍瑾瑜上哪裏去了,如今開門後,看到二人正站在一起,她心下了然,“太子,那衣服我就放在這裏了。”
看著二人,珍鳴壞壞的一笑,然後放下手中的衣服,完全沒有拖泥帶水,直接就關門而去。
聞人珺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龍瑾瑜則是寬慰大笑,“哈哈哈,你這小丫鬟還是很有眼力見的。”
“懶得理你!”聞人珺哼了哼,別過了頭去。
……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人來人往。
對於老百姓來說,生活才是最重要的,所以生活的軌跡一切都得照常。
茶樓內說書的人,當然是撿著最近的熱點來講,聲音抑揚頓挫、忽高忽低,總能在關鍵時刻調動全場的氣氛。
就在各自沉浸在這說書人的故事裏,這茶樓的二樓雅間內,正有二人在神神秘秘的。
“那個,那個贏少主近日還可安好?”一個弱弱的女子聲音,從一個麵部帶著紗巾的女子嘴裏傳了出來。
一旁一個樸素衣衫,氣質出眾的男子,細長的眼眸冷漠的看了她一眼,“贏少主如今為監下囚,在暗無天日的天牢內,環境簡陋、衣不裹腹不說還受盡屈辱,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聞人珺簡直就是欺人太甚、陰險至極!”
珍荷似乎很怕這個男人,聽到他這般狠厲的話語,心下一顫,整個人有些膽戰心驚。
她不敢抬起眸子,隻能小心翼翼的偷偷的看著他。
這人名為段煞,是至今還讓她印象非常深刻的人,在她呆在天山雪府的時候,這個人就已經是惡名遠揚,總能用挑戰的借口殺了一個又一個的同門。
但是,挑戰生死不論,而他又能讓對方根本來不及說認輸,就可以將對方給氣絕了性命,所以就一直沒有辦法給他處置。
沒曾想到,如今他還被派到了這裏來,根據珍荷對他的了解,這人兒定是半路開了小差,這才晚了他們這麽久才趕了過來,錯過了一場大戲。
不敢不回話,珍荷斟酌了半晌,“如今聞人國的皇上駕崩,聞人珺已經搬到了皇宮內,我現在無法跟在她的身邊。”
段煞哼了一聲,“難不成你呆在她身邊這麽些天,竟然什麽也探查不出?要你何用?”
她趕緊慌忙的搖了搖頭,“不是,雖然在同一個府上,但是她住的地方與我住的地方相差距離不小。”
“無謂的借口,看見廢物我就想殺。”他渾身殺意如鋒利尖刀直逼向她。
“不是這樣的,我甚至都已經有了對付她的計策了。”她趕緊辯駁,她隻感覺自己呼吸不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