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眼前波光粼粼,看起來定然是無比涼爽的水,這般的清澈見底還有身上那渴望去沐浴的心情,說實在話她是真的想,但是回過了頭來看著正三雙眼都盯著自己的現實,她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用了,我們都有靈力傍身,實際上也沒有什麽好洗的。”她難得的嘴強牙硬。

史子賀卻是讚同的點了點頭,“太子殿下說的極是,我們男子漢大丈夫的哪像你們女子這麽費事,本來擁有靈力,什麽灰塵都近不得身的,你還多此一舉的非要去洗個澡,浪費時間。”

聞人珺麵色一黑,隻能默不吭聲,唐寧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就不再說話而是突然無比殷勤的走到了楚筱明的麵前,在自己懷裏摸出了一罐療傷藥遞了上去。

“我看你身上還有傷,用這個試試吧,藥效還不錯的。”

“你這嘴臉簡直是讓我都不忍直視!”史子賀立馬黑著臉嘲諷。

唐寧紅這次鳥都不鳥他,而是一臉笑意的盯著楚筱明。

楚筱明笑了笑,就像是紫玉蘭一般,“謝謝你。”

唐寧紅隻感覺整個人都酥了,立馬通紅著臉,“不客氣不客氣。”

看她這扭捏,聞人珺都覺得身上起了堆堆的雞皮疙瘩。

她搓了搓,趕緊翻身上馬,一揚馬鞭向著前麵走去。

唐寧紅本想讓楚筱明與自己同騎,那一旁的史子賀立馬年紀手快的一撈,直接在馬上將楚筱明帶了起來扔在了自己的身後,聲音透著嫌棄,“哼,真麻煩。”

說著就帶著他絕塵而去,臨走還不忘給唐寧紅一個挑釁的眸子。

唐寧紅氣急,看著他得意忘形的背影恨不得一腳將他從馬匹上給踹在地上。

就這樣,這一行三個人因為途中又來了一個,變成了一行四個,一路上走走停停、慢慢騰騰,又曆經了五天,總共曆經了八天,聞人珺這才終於來到了龍躍國的城門下。

相處有了五天了,楚筱明是越來越佩服聞人珺了,她總能做出最正確的決斷,可以非常理智的判斷一切,是一個很明智的人。

“去城裏休息一晚。”聞人珺看了看這裏,龍騰飛躍的圖案猶記於心,仿佛猶在昨日,今天一見還是那般的親切。

唐寧紅看著聞人珺突然有些出神,不由得對她擠眉弄眼,“哦?哦!”

聞人珺無視了她,但是卻讓一旁的楚筱明察覺了點什麽眼神閃爍,“太子殿下,可是想到了什麽?”

“不該問的,不要問那麽多。”史子賀對他一直抱有警惕和不信任,此刻立馬厲聲道,也順勢瞪了唐寧紅一眼,而她則是無辜的眨了眨眼。

再次踏上了熟悉的街道,沒有初來時那般聲勢浩大,但是這絡繹不絕的人影錯錯,也是繁華的。

雖然是低調而來,但是作為風波的中心,自然是八方關注,所以她方才一踏進,各方都已經得到了消息。

聞人珺才在客房內滿足了幾天沒有沐浴的渴望,正披著一頭墨發喝著熱茶,門外就傳出來了令自己心情煩悶的語調。

“房內可是聞人國的太子殿下?千盼萬盼可總算是給你盼過來了。

說來也是奇怪,明明你我二國與龍躍國的距離相差不大,可聞人國的太子就是不一樣,硬讓我們這些人在這兒等你了這麽些天。”

他聲音刻意的放大,整個酒樓內的所有人都被驚到,也才意識到這酒樓突然來了兩個身份不凡的人。

就在碧蓮燃月百般無賴的正揣摩著,聞人珺會怎樣與自己對話,應對自己的時候。

那緊閉的房門慢慢從裏麵打開了來,一人從其內帶著些許慵懶的走了出來,她一身素白淨袍,玉質凝膚的麵容上,那惑人的桃花眼中深邃如海,她抬起了頭,身後隨意挽著的頭發有幾絲發絲垂落,給她更添上了些惑色。

這讓碧蓮燃月不由得看的有些忘神,直到對麵的人兒輕啟那罌粟般的紅唇,話語裏的厲色這才讓他清醒了些,“可問,邀請信上可有注明時間?”

他一噎,信他是看過的,是沒有明確的時間,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是盡早,應該越早越好才對吧?

但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明顯自己很牽強。

看著他麵色如染色缸一般的五顏六色,聞人珺繼續道,“還有,我也算是領略到了碧蓮國二皇子的教養了。”

說完,她舉步繞過他浩浩****帶來的一群人,領著她僅僅帶來的三個人向下走去。

徒留身後麵色變化不定,吃的一臉癟的碧蓮燃月。

隨著聞人珺從酒樓的客房下來,一樓食客們所有人的目光都沒從她的身上離去過,他們在樓上的對話底下的人根本不用費力就聽得清楚,因為現在整個酒樓都是鴉雀無聲的。

聞人珺隨意的挑了個空位,對著那個還一臉怔愣杵在那裏的小二招了招手,“給我上些招牌菜,夠我們四人用的便好。”

小二咽了咽口水,看著二樓的碧蓮燃月,他因為陣仗太大,那侍從都從二樓排到了一樓,甚至整個酒樓外正裏裏外外都正包圍著的一群士兵,其實內心是拒絕的,隻覺得小店供不起這兩尊大佛。

可是,他也不敢違抗命令啊,所以隻能戰戰兢兢的下去安排,實際上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步履虛浮的走到後廚的。

此刻的碧蓮燃月終於從二樓下來了,他點了點頭,“可以,原來聞人國的太子殿下的口味竟是這般的,也難怪,否則怎麽會選擇這種犄角旮旯裏的普通至極的酒樓呢?”

說著他整個人充滿鄙夷的環顧了一圈這個酒樓,雖然這酒樓不是華麗堂皇、展然一新的,但是也是一塵不染、十分規整的,可是偏偏就是讓碧蓮燃月感到唾棄的,因為和他的尊貴身份不相匹配。

他這番姿態,讓這裏的所有人都不好受,尤其是這裏的掌櫃,將那手下的賬本幾乎都快捏碎了,但是麵容上還得是一副受教了的模樣,畢竟是他的身份確實是讓他無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