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輪密談後,母子不舍地告別。

詠棋出來才發現,外麵已經下起了鵝毛大雪。

一片一片的雪花在地上蓋了一層,雪白透亮,到處白花花的,象給王宮穿了件嶄新的衣服。

詠棋轉出破落的殿門,常得富早等得急了,從躲雪的簷下縮著脖子趕緊上去,露出快冷僵掉的笑臉,“殿下出來了?小的就說有雪,您看這天,嘖嘖。殿下請快點上轎,那邊等著呢。”

詠棋想起詠善還在等他,心裏重重一沉。

對這個無情刻薄的弟弟,他向來是能避則避,沒什麽好感的。

不料,人不可貌相。如今自己這邊今非昔比,偌大的宮廷裏,倒是詠善露出些令人感動的真心來。

母親命自己去偷東西,不就是因為詠善對自己有些好意?

可見這宮廷真是個叫人寒心的地方,不管多精明的人,對誰稍微有一點好心好意,就免不了背後挨一刀子。

詠棋看著漫天大雪,越想,心事越沉重。

但要是不遵母親的話去做,淑妃瞧出一點端倪,自己母子的命恐怕就保不住了。自己活不成也沒什麽,母親在冷宮裏,萬一出了事,叫天不應叫地不靈,難道真要眼睜睜看她被人害死?

他左右為難,一點也不想回去太子殿,悵然若失地站著,隻是發怔。

常得富料想他見過麗妃被軟禁在冷宮的淒涼模樣,一時接受不了,抬頭看看天上無休無止飄下來的雪花,急得跺腳,央道,“殿下,心裏再不痛快,也等回來了再說呀。要是凍得生病了,讓麗妃娘娘知道,豈不讓她心痛?娘娘畢竟隻有你這麽一個兒子呀。上轎吧,大雪天站著吹風不是好玩的,太子殿下說過了,要是凍著了您一點,小的兩條腿就別指望要了。您就體恤體恤小的……”

相處多日,他也多少揣摩到這位皇子的脾xing,比詠善軟了不止十倍,所以膽子也大起來,一邊叨叨勸著,一邊給左右使個眼色,幾人上來,半哄半勸地推了詠棋上轎,趕緊抬起就走。

常得富把手攏在毛口袋裏,跟在轎邊,咯吱咯吱地踩著不斷變厚的雪快步走著。

長長一段路,抬轎的和跟轎的頭上肩膀上都鋪了一層白。

好不容易,總算遠遠看見太子殿的大門。

一行人忽地護著兩頂暖轎從裏麵出來,前麵那一頂,瞧那華麗規製和隨轎侍候的人,常得富就知道是淑妃了。

兩隊一進一出,正巧在雪上撞見。

常得富不敢無禮,連忙命自己這邊停下,讓到路旁一邊候著,自己則堆了笑上去挨著轎簾,“小的給淑妃娘娘請安,這麽冷的天,娘娘還過來瞧太子殿下?唉喲,小的沒福分,剛好聽使喚辦事去了,沒能親自給娘娘端茶呢。”

淑妃在裏麵輕輕笑了一聲,“給我端茶算什麽福分?能給太子殿下辦私事,那才是福分呢。轎子裏頭是詠棋?”

“回娘娘,裏頭確實是詠棋殿下。”她話裏有話,聽得常得富暗暗叫苦,這些宮裏的貴人一個比一個難侍候,稍微得罪哪一個都是個淒慘下場,半邊臉挨近厚氈簾子,可憐兮兮地賠笑道,“娘娘別見怪,小的鬥膽再回一句,端茶當然是福分,小的也就是個端茶遞水的貨色,誰的使喚敢不聽?頭頂上個個都是比小的矜貴萬倍的貴人,一根頭發也比小的xing命要緊……”

淑妃在轎子裏又發出一聲有趣似的輕笑。

後麵那頂轎子裏坐著詠臨。

他屁股從來都坐不住,這次跟著母親過來探望詠善,要不是因為下雪,被淑妃看著,打死他也不會肯坐悶死人的轎子。轎子一停,他就把頭探出來了,瞅見常得富去前麵淑妃的轎子旁請安,又看到避在一邊讓道的轎子,立即揚聲問起來,“那邊的是詠棋哥哥嗎?”

一邊說,一邊從轎子裏跑出來,笑容燦爛的向詠棋的轎子走過去,興奮地嚷嚷,“好家夥!哥哥快出來看這雪!瑞雪兆豐年就該是這種氣勢,我剛才還說要找哥哥們堆雪人砌冰燈呢,詠善哥哥卻說你出去了,還好,半路上遇見了,哈!”

未到轎前掀簾子把詠棋找出來,淑妃的聲音就拔高了從後麵傳來,“詠臨!在雪裏亂跑什麽?給我回來。”

“可是……”

“你又不聽話?剛才我的話,你哥哥的話,都當耳邊風了?再這樣,母親立即就把你送回封地去。”

“母親,我就隻和詠棋哥哥說一句話。”

“什麽不得了的話,一定要在雪地裏說?你回不回來?”

詠棋在轎子裏聽著他們母子的話,心裏難受,自己掀了窗上的垂簾,隔著輕輕道,“詠臨,聽淑妃娘娘的話,快回去。”

詠臨想不到詠棋也幫著自己母親,充滿活力的臉頓時皺得象苦瓜似的,鬱鬱不甘地喃喃,“就知道,你們個個都嫌我。”

隻好垂頭喪氣地往回走。

淑妃把兒子叫了回來,才有空再理會常得富。

“常得富,難得的機會,我也就和你說句實在話。”她讓常得富靠過來點,伸出兩根指頭,把密實的轎簾掀開一絲縫,耳語似的壓低了聲音,忽地冷冷道,“你最近和太醫院裏哪個人鬼鬼祟祟,弄了些什麽見不得人的藥討好詠善,我都看在眼裏呢。”

常得富驟然一驚,雙膝差點跪到雪裏。

淑妃冷笑著,以隻能兩人間聽見的低聲慢悠悠道,“別以為自己頭上隻有一個了不得的太子殿下,這宮裏厲害的人多了。詠善今年才十六歲,你也不看看我在這宮裏過了多少年。沒有我這個當母親的,你侍候的那個就能當上太子?他早象詠棋一樣被人害了!”

寒天大雪,常得富冷得渾身亂顫,知道得罪了轎子裏的人可不是有趣的,偏偏自己倒黴,被攪進詠善和詠棋的事裏麵了,強笑著道,“娘娘息怒,小的是個蠢材,太子殿下的吩咐……”

“這次我饒了你。”淑妃犀利一擊之後,又變了輕描淡寫的語氣,“其實,別說什麽貴人小的混賬話,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道理你也清楚。你要好好侍候詠善。”

“是是。”

“早點把詠棋打發走,保住詠善的平安,也就是保住你自己。明白嗎?”

“是是,小的就是個聽使喚的,娘娘怎麽使喚……”

“閉嘴。我可沒有使喚你什麽,別把教唆的罪名往我頭上推。”淑妃把話說完了,緩緩地往後靠去,坐直了腰,“起轎子,我要回去休息了。”

常得富退到一邊,垂手恭等淑妃他們一隊離去,遠遠看著去遠了,才長長吐了一口氣,抹著額頭的冷汗走回來,對等在暖轎裏的詠棋道,“殿下,我們回去吧。”轉身跺了跺腳,惡狠狠地罵了幾個手忙腳亂抬轎的內侍,“起轎!笨手笨腳的!走快點,懶東西,也不看看這雪,越來越大了!”

轎子回了太子殿,詠善果然在等著。

不知他是剛剛親自送淑妃和詠臨出門,還沒有進去,或是真的專程在等詠棋,反正詠棋一下轎,抬眼就瞅見詠善玉樹臨風地站在階上,居高臨下,雍容自在,不怒自威的皇子氣度,被漫天雪景徹底襯了出來。

詠棋看得心裏一跳,情不自禁感歎,明明一個模樣的孿生兄弟,但詠善這英氣傲然,詠臨這輩子拍馬也別想比得上。

炎帝的得寵妃嬪姿色不凡,生下的兒子也個個長得不錯,詠棋自己就是極俊秀的一個。因此他這個大哥,對弟兄們的相貌從不看重,就隻喜歡脾氣溫和好相處的,例如詠臨。

這一次倒真是平生僅見,抬眼之間,竟一時象個沒見過世麵的青春少女一般,亂想到極荒誕的地方去了,暗中拿詠善的眉眼和詠臨比較。

詠善任何和詠臨微妙的不同,從前都是yin險嚇人的,現在,卻不知怎麽變成了英氣,一點一滴都透著他的沉著精明。

真比起來,自己連他十之一二也沒有。

詠棋正無端羞愧,等了多時的詠善已經步下台階,攜了詠棋的手問,“哥哥凍住了嗎?怎麽站在台階下不肯挪步子?”又好看地皺了皺眉,“手好冰,常得富還敢說自己辦事周到,怎麽連個手爐都不會預備?”

“是是,小的辦得不好。”常得富在一旁連聲責罵自己。

詠善不理會他,帶著詠棋往裏麵走。

詠棋心裏七上八下,一下子想到麗妃的吩咐,一下子想到淑妃和自己母親的爭鬥,一下子還想到那個壓根不認識的恭無悔,他是不會撒謊的人,等一下麵對詠善,以詠善的厲害,不知道會不會一下子露餡。

他忐忑不安地被詠善帶著過了廊子,沒話找話地道,“剛才過來,見到了淑妃和詠臨的轎子。”

詠善步子忽然滯了滯,瞬間又恢複了笑臉,繼續往前走,一邊漫不經心地問,“是嗎?母親有沒有說什麽?”

“沒見到淑妃娘娘,轎子停下來避了避,請長輩先過,常得富請個安就過去了。我粗心了,自己應該下轎,也過去請個安才是。”

詠善笑斥了一句,“大雪天的,請安也不急在一時。哥哥你這人,就是喜歡自找苦吃。”

到了門前,親自掀了門上的厚掛毯,讓詠棋先行。

房中和走的時候一樣,地龍還是稍得旺旺的,暖烘烘舒服極了。

詠棋一進門,下意識地舒了口氣,露出一絲愜意。詠善在他身後停下,抄手把他後腰摟在雙臂間,“我看偌大的王宮,隻有這裏最合哥哥的意了。這裏夠暖和,穿得多了反而不舒服,哥哥脫一兩件吧。”

繞到前麵,指尖摸索著,去幫詠棋拉下巴處係披風的鮮紅緞繩。

大概是房裏實在太熱,和外麵的冰天雪地差太多了,詠善也沒怎麽動作,詠棋無端的就覺得身子發軟,連膝蓋也軟了大半似的,要站直都很吃力。

史書中種種紅顏禍水,囧亂後宮的事,一幕幕活靈活現從眼前掠過,大皇子狼狽地發現自己比那些曆史中臭名昭著的女人們還要不堪。

“別……”詠棋抬起手輕輕阻止。

瞬間,他又發現自己的五指就貼在太子弟弟的手背上,這阻止的動作,活像不要臉的勾引,冰冷的指尖觸到詠善熱熱的肌膚,宛如寒冬和夏日驟然極不融合地撞到了一處。

他被燙到似的把手一縮。

詠善見他把手撤開,在他耳邊低沉地笑起來,“哥哥這會怎麽知趣了?我都忍不住要你每日去見一見麗妃了,隻求你回來時都這麽聽話。”

拉鬆係帶,厚披風無聲無息滑到地上。

詠善斯條慢理地把詠棋外麵的裘衣也解了,再慢慢地鬆開紮在腰上繡工精致的長帶。

詠棋知道脫了衣服後將會怎樣,囧亂不堪的醜事曆曆在目,他甚至連從前那種不甘願的抵抗都沒有了。

想像到自己會變得無比汙濁,他連魂魄都顫栗起來,壓抑著喘息,忍不住又抓住在自己腰上的手,輕輕求道,“詠善,這……這是不對的……”

“嗯,是不對。”詠善咬著他的耳垂,喃喃道,“是我不對,都是我的錯。是我逼哥哥做的,日後誰怪罪起來,你就說是太子逼奸好了。嗬,這也是實情。”

詠善心裏大不是滋味,一個勁地搖頭,“不……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詠善……這事我們再不能做了……”

“我不聽,我隻想做。”

詠善調笑般的和他對答,動作卻透出他本xing的斬釘截鐵。

溫柔堅定地推開詠棋顫抖著要阻止的手,輕易就把腰帶解kai了。他把站都站不穩的詠棋打橫抱起來,放到**,自己也脫了外衣。

精壯結實,修長強韌的年輕身軀,對已經心煩意亂的詠棋,仍有強烈的視覺衝擊力。

“哥哥害羞了?”詠善調侃,抓開詠棋擋在臉上的雙手,笑道,“閉著眼睛幹什麽?難得的機會,哥哥應該好好看清楚等一下讓自己快活的玩意有多大,要不要摸一下。”

露骨的言辭讓詠棋連大氣都不敢喘。

詠善卻更挨過來了,在他耳垂上狠狠咬一口,低聲道,“這將來就是皇帝的龍根呢,不知多少妃子日日巴望著見上一眼,誰也沒有哥哥這樣的好福氣,想怎麽摸,就怎麽摸。”

“我不想摸……啊!詠善!”

“哥哥不想摸我的,可我想摸哥哥的啊。”

“嗚……不不!不要……”

“叫大聲點。我就喜歡聽哥哥咿咿呀呀的叫喚,比女人還浪。”

詠棋幾乎泣下。

被強拉開大腿,橫躺**扭動的姿勢下流而囧**,嗚咽的聲音,聽起來確實象在存心勾引。

他不明白,自己怎麽能發出那樣無恥的呻吟,還能體會到身子裏麵那股原始而無法壓抑的快感。

詠善的指頭在襠內僅僅若有若無地摩挲一下,感覺卻強烈到腰都酥麻了。

“這麽快就硬起來了。”

詠善微帶詫異的低低聲音,使本來就令人難堪的快感更添羞辱。

“不不……嗚——呀……”

“不想要的話就別拚命把腰杆挺起來啊。”

“嗚……詠……詠善,求你了……”

詠善罕見的沒有回一句戲弄的話,專心一致地挑弄著哥哥的**。

精致的器官頂端正緩緩滲出透明黏液,指腹殷勤地摩擦,展開褶皺上下搓著,發出不堪入耳的滋滋的濡濕聲。

這比任何調侃都有效。

詠棋更為羞恥,咬著牙關不吭聲了。

“怎麽?沒話反駁了?”詠善壓低聲音,帶笑的犀利眸子盯著他,“還是真的已經食髓知味了?”

詠棋受不了他那活像要慢慢吞了自己的眼神,把漲紅的臉別到一邊。

詠善又笑起來,“我偏就讓你食髓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