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化感覺到四周的水流齊齊朝著自己擠壓而來,他的氣力有十分也隻能使用出七八分,異常憋屈。
趁著黃天化被水流牽製,古啋三叉戟直取黃天化的要害麵門。
黃天化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微笑,忽然一甩手臂。
唰!
火紅色的飛鏢從甲胄裏鑽出,那飛鏢赤紅色,將沿途的水汽全部蒸發。
飛鏢前麵隱隱浮現出一簇火焰,火焰化為龍影。
飛鏢速度奇快,後發先至。
古啋想躲閃已經來不及,他咬著牙稍稍避開要害,硬是要用自己受傷,殺黃天化。
鏘!莫邪劍擋住三叉戟,將三叉戟生生地往側麵推了不少。
三叉戟的邊緣刺入獅子扭頭黃金鎧。
火紅色的飛鏢卻穿透了古啋的肩膀。
不過,古啋一身的龍戶紋身,卻頃刻間為古啋止血,將飛鏢逼出體外。
古啋的臉色迅速漲紅,全身也好似火燒一樣燃燒起來。
古啋收回三叉戟,毫不猶疑地立刻撤離。
火毒!那飛鏢上的火毒已經侵入了古啋體內!
古啋落敗,龍戶也隨著古啋一起向後撤退,失去了銳氣。
古啋受創是這一次激戰的冰山一角,隨著塗山狐族、風聲族、詐獸族加入。
曹桂、章邯、常溪、馮漢等將官,今日壓力倍增。
曹桂差一點被風聲獸族的少主封不平斬斷手臂。
常溪的五髒六腑也受損,就連最謹慎的章邯亦在姽嫿手中吃了虧。
反倒是對上了白落櫻的俞祖,全身而退。
隨著四大妖族參戰,汴河防線的戰事愈加慘烈、吃緊。
全天下的目光,都聚集在汴河與蜀地。
北涼王與蜀軍的戰爭,成為決定汴河與三國命運的關鍵。
蜀地,登州,登州城。
龍邕一襲玄衣,仿佛與黑夜融為一體。
“叔父,蜀州、汴州戰報!”
龍華悄無聲息地走入院落裏,道。
龍邕沉默了片刻。
“李冰關,丟了?”
龍華點了點頭,說道。
“叔父料事如神,李冰關守將龐懷,被關棠在關外怒斥。”
“羞愧難當當場吐血,李冰關的兵卒亦畏戰。”
“五日時間,李冰關就被北涼軍攻陷,龐懷自盡而亡。”
龍邕冷哼一聲。
“王燮,庸才爾!若不是看在他蜀王血脈還有用的份上。”
“老夫豈會扶持他?讓他做蜀王?”
當龍邕得知王燮將關棠逼走的那一刻,龍邕就意識到,蜀地危矣!
關棠太清楚蜀軍的弱點,更清楚紅衣教。
有關棠為北涼王引路,蜀地的淪陷是早晚的事情。
龍華還奉上一封書信。
“蜀王的親筆信,請叔父過目。”
龍邕揮揮手,懶得拆開。
“不急,汴州的戰事如何了?”
龍華收起信件,道。
“龍英少主送來的戰報,稱四大妖族已經抵達汴河。”
“與梁國的守軍打了三日,已經能壓製梁軍。”
“不過要徹底擊潰梁軍,或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等到機會。”
龍邕微微眯起眼睛,分析道。
“用一個月的時間,消磨梁軍精銳,再伺機動用‘秘寶’。”
“一戰功成奪取汴河!很有王翦用兵的風範。”
“汴河有王翦執掌,老夫不擔心,我們要擔心的是北涼王!”
提起北涼王,龍華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陰霾。
“叔父,北涼王已經進攻錦官城,破了錦官城天府城岌岌可危。”
“我登州曹森在後麵虎視眈眈,鬼門關又久攻不下。”
“是否要勸說文聘將軍,舍棄鬼門關,先對付曹森。”
“解決曹森後再商議分兵,馳援錦官城?”
龍邕卻搖了搖頭,否決了龍華的建議。
“蜀地的軍情,宜靜不宜動,動局勢混亂,北涼軍最擅長亂中取勝。”
“不如主力就在登州,將來錦官城、天府城被破。”
“北涼王總要到登州,從登州出關,我們以逸待勞。”
龍華的眼睛一亮,旋即又擔憂起來。
“叔父,文聘對蜀王王燮忠心耿耿,且與關棠交好。”
“叔父,萬一天府城真的要陷落,文聘一定會回援的。”
“他麾下的蜀軍主力,對他忠心耿耿,我們攔不住啊!”
龍邕的嘴角上揚,道。
“忠心耿耿又如何?老夫讓你運送來的東西,不是已經到了麽?”
“從明日開始,逐漸摻入文聘軍中的水裏。”
龍華暗暗咋舌,有些猶豫。
“叔父,您當真要用‘三屍散’?那些可都是蜀國的主力。”
龍邕冷冷一笑。
“蜀國主力又如何?蜀國,蜀王,本就是滅梁大計的一部分。”
“若蜀國與蜀軍擋不住北涼王,‘三屍散’將是最好的辦法。”
“至於蜀軍、蜀地的死活,與我黑龍一族有何幹係?”
“蜀地,化為地獄又如何?”
龍華被龍邕的話震撼,彎腰行禮。
“侄兒明白了!我這就去辦!”
龍華知道龍邕的狠辣,卻沒想到叔父龍邕狠辣到這般地步。
“三屍散”用下去,雖然能拖延北涼軍的腳步。
但蜀地注定生靈塗炭,十萬人,甚至幾十萬人會因此遭難。
蜀地,蜀州,錦官城。
李冰關被北涼軍攻破,王燮連續數道旨意傳往登州。
命大將文聘與龍邕等進軍蜀州,守衛都城。
王燮派遣莊舟,率領蜀國湊出來的兩萬大軍,鎮守錦官城。
加上錦官城原有的守軍,大約有三萬人。
莊舟在錦官城立下誓言,人在城在,絕對不會逃!
錦官城,九月底。
九月底的錦官城,已經有了一絲秋意,莊舟與眾將望著城外的北涼軍。
青雲軍、長夜軍、陌刀軍、勇毅軍,四軍軍容整肅,殺氣騰騰。
城頭的守軍見到這一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轟!轟!轟!
四軍之中緩緩讓開一條路,威震天下的玄甲軍從中殺出。
為首一大將身披白袍,手執銀龍槍,座下白龍駒奔襲如風。
莊舟身邊的錦官城城主劉鋒見到這一幕,驚聲尖叫。
“玄……玄甲軍!玄甲軍殺來了!”
莊舟眉頭一皺,低聲嗬斥。
“慌什麽?玄甲軍再厲害,能攻破城牆否?能飛上天否?”
劉鋒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訕訕一笑。
“莊將軍說得對,是下官失態了,失態了。”
玄甲軍的威名震天下,“千軍萬馬避白袍”豈是說說的?
城頭的將官與文臣,就沒有一個不害怕玄甲軍與北涼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