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發出一陣劈啪作響,再出手雙手竟化為龍爪!

綠沉四尖槍被龍爪鉗製住,莊舟抬頭一看,北涼王徐牧的臉正在迅速化龍!

一條三丈長的銀龍拔地而起,將莊舟的雙槍拖走。

追隨莊舟的士卒們都嚇傻了,沒想到能親眼見到人化龍。

吼!銀龍在空中盤旋,震懾所有蜀軍,然後從天而降。

已經失去了兵刃,莊舟方寸大亂。

他情急之下祭出一顆湛藍色的寶珠,傾盡靈氣欲用寶珠擋住銀龍。

湛藍色寶珠一經催發,裏麵發出一陣陣的波濤聲。

瞬間有無窮的水汽蔓延出來。

可未等水汽鋪展開,銀龍一張嘴,避水珠落下,頃刻間驅散了水氣。

更壓製住莊周的寶珠,銀龍搖頭擺尾,從天而降。

轟隆隆!

北涼軍與蜀軍兵卒紛紛朝後麵退去,被揚起的勁風吹得睜不開眼。

當煙塵稍稍散去,嚴白往裏麵一看,心涼了半截。

莊舟的寶貝“碧波珠”已經到了北涼王手中。

莊舟全身衣衫破爛,狼狽不堪,身子已經搖搖欲墜。

就靠著半截兒綠沉四尖槍,支撐身體。

北涼王徐牧已經恢複本身,然而身體表麵還有若隱若現的龍鱗尚未徹底消去。

膽小的蜀軍紛紛“撲通”跪下,向北涼王叩拜行禮。

就連追隨莊舟的兩千死忠,也紛紛扔下兵器,向北涼王徐牧俯首。

徐牧收了術法龍氣,望著搖搖欲墜的莊舟,道。

“莊將軍,勝負已分!”

莊舟搖了搖頭,鮮血順著嘴角流下。

“我……我還沒輸,我還能戰!”

他顫巍巍地舉起手,欲拚盡最後的力氣進攻。

嚴白心如刀絞,在後方喊道。

“將軍,我們已經輸了,別再打了!”

莊舟揮拳打向徐牧,踉蹌著差點摔倒,忽然被徐牧攙扶住。

“莊將軍,你可萬萬不能死,攻破天府城,本王還需你助我呢。”

莊舟的眼睛猛然瞪大,眼神裏有驚訝、不甘、怨恨,還有一絲敬佩。

“徐牧,你這個……混蛋!”

莊舟話音落下,徹底暈死過去。

徐牧將莊舟交給李白,讓其好生照料,然後陸續安置降兵。

沒動用一兵一卒,就靠著三言兩語令三萬蜀軍投降。

如果不是親眼見證,誰能相信?

北涼軍上下,包括勇毅軍統帥關棠、關索、吳青、張信等,都佩服得五體投地。

北涼王對付錦官城這一戰,可謂將心理戰運用到了極致。

翌日,夜。

蜀州,天府城。

蜀王王燮和往常一樣,穿上一身戎裝,在群臣與武將的簇擁下,巡視城防。

南誾麵含微笑,道。

“殿下,這兩日北涼軍都未曾攻城,我軍將士軍心穩固。”

“皆因殿下您每日巡城,隻要堅持下去,待汴州戰事結束。”

“我蜀國就可迎來轉機!”

王燮挺了挺胸膛,停下腳步望著北涼軍大營。

“世人皆說北涼王足智多謀,戰無不勝。”

“本王觀之也不過稀鬆平常,明知道汴州告急卻不進攻。”

“你們說說,莫不是北涼王想梁帝梁後身死,他擁兵自立?”

群臣發出一陣哄笑,聞段卻眉頭微皺。

北涼王為大梁南征北戰,從幽州到鄭州,又從鄭州到蜀地。

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還被朝廷奪了兵權。

說北涼王有謀反的心思,傻子才信。

就在眾人氣氛難得歡快的時候,忽然,北涼軍大營之中傳來號角聲。

聞段的臉色一變,往那邊一看。

“不好!北涼軍要攻城!”

北涼軍大營之中號角此起彼伏,旌旗招展。

未過兩刻鍾,就有青雲軍、陌刀軍、玄甲軍三軍出陣。

於天府城下擺開陣勢,盔明甲亮、殺氣騰騰!

見到這陣勢王燮的心裏像打鼓一樣,問聞段。

“聞將軍,北涼軍要攻城,本王……本王是不是該回避?”

聞段護在王燮身前,道。

“殿下放心,末將會保護殿下周全,先看看北涼軍到底要做什麽。”

北涼玄甲軍、陌刀軍聞名天下,但攻城用不上騎兵。

北涼王擺開陣勢,更像是要威懾天府城的君臣人等。

轟!轟!轟!

三軍同時以武器敲動鎧甲,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北涼徐牧在眾將的簇擁下,騎著白龍駒出陣。

他遙遙望著城頭,喝道。

“王燮可在?吾乃北涼王徐牧!”

王燮深吸一口氣,喊道。

“本王在此!徐牧,你有何事?”

北涼王徐牧仰起頭,道。

“本王還以為偽王還在沉迷於酒色,隻知道享樂呢。”

“王燮,錦官城已破,莊舟被俘,爾等還不投降?”

聽徐牧的話王燮哈哈大笑,譏諷徐牧。

“北涼王啊北涼王,你三番兩次說攻破了城池。”

“怎麽本王不見莊舟人?莫不是在攻心,虛張聲勢?”

“堂堂北涼王,隻知道用這種陰詭手段,貽笑大方!”

聞段亦衝著徐牧喊道。

“北涼王果然狡詐,攻不破我天府城,就想動搖我天府城人心。”

“我天府城有蜀王殿下坐鎮,固若金湯!”

北涼王徐牧神情平靜,揮揮手,就有人推著四輪車走出來。

四輪車上坐著一個臉色蒼白之人。

見到那人的瞬間,王燮的神情驟變,聞段、南誾等人好似見了鬼一樣。

“莊……莊舟將軍?他被俘了?”

“錦官城真的丟了?”

“不可能!莊舟將軍怎麽可能幾天之內被攻破?”

“我蜀國,完了!”

……

莊舟一露麵,蜀國文武官員的心態瞬間崩塌。

他們唯一的援軍,沒了!

王燮的臉色猙獰,怒吼道。

“北涼王!你休要用障眼法!這個莊舟是假的!”

“你……你身邊有個江湖人薑玉郎,最善變化!”

“錦官城沒有丟!”

徐牧歎息一聲,道。

“王燮,你不見棺材不落淚?好,木仆!”

徐牧一聲令下,木仆押著嚴白、肖羽等蜀軍將領陸續出來。

見到嚴白與肖羽後,王燮是徹底絕望了。

“莊舟!你為何會丟了錦官城?你不是用性命保證過。”

“人在城在,一定會守住城池嗎?”

王燮大聲怒吼,可莊舟虛弱的根本說不出話。

北涼王徐牧悠然一笑,道。

“王燮,莊舟會丟錦官城,全都是因為你的那封飛鴿傳書。”

“你的飛鴿傳書被我北涼軍捕捉到,恰好,本王身邊有善於模仿筆跡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