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甲他娘原本想趁著大家夥不注意悄悄逃的,但是萬萬沒想到居然被自己兒子給抓住了。
這可是讓她又氣又急。
既然被抓住了,那麽也沒什麽辦法了,隻能轉過身來賠笑道,“哎呀,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呀?大家都是鄉裏鄉親的,何必這麽咄咄逼人呢,有話好好說嗎。”
“有話好好說?”
“要是沒有人告訴我這件事情的話,恐怕我這個位置都要換人了。”
“說不定過年的時候,你還得到牢裏去看我。你知道這是多大的罪嗎。”
裏正的表情十分的嚴肅。
“哼。”
李甲他娘也略微有些尷尬。
“我。”
但是她話還沒有說完,很快就被裏正打斷道,“既然李甲他不知道的話,那麽我想要問你,這稅收你究竟是交到哪裏去了。”
“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我,連你自己都不知道有什麽稅。”
“我……他……”
李甲他娘現在都想哭出來了。
這麽多年以來,她怎麽可能交稅呢。
孤兒寡母的一個人,能夠活著就不錯了,要是再交稅的話,早就已經跳河去了。
“如果你再不說的話,到時候我將會親自派人到李甲他爹的村子裏當中進行排查,如果你交的話這件事情就是我們的錯,倘若你沒交,我想你應該將麵臨兩個村子的怒火以及還要吃上牢飯。”
李甲他娘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瞬間都嚇傻了。
牢飯……
李甲看他娘整個人都暈了過去,連忙衝過人群。
“娘!怎麽了娘。”
“完了,完了。”
李甲他娘臉色嚇得煞白,嘴唇不停哆哆嗦嗦的。
就連手也都在不停的抖著,並且渾身冰涼。
李甲頓時間著急起來,“裏正,我娘出了事了,能不能立刻去請個大夫過來呀。”
“就當是幫幫忙了。”
“求求你們了。”
“就算我娘有多麽的無惡不做,最起碼他也是我娘呀,也希望各位大哥,叔叔幫幫忙,小弟,侄子在這給你們磕頭了。”
李甲這句話說的聲淚俱下。
並且頭磕在地板上麵,砰砰聲也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淚目。
特別是秀禾,直接從人群當中衝了出來,對著裏正跪了下來。
“裏正伯伯,不查了,不查了都是我的錯。求求您了,婆婆究竟犯了什麽事情?您跟我說,我保證去彌補……有什麽稅你也跟我說,給我們一定的時間,我們一定會償還的。”
“婆婆已經六十多歲的高齡了,受不了這樣子的刺激。”
李甲悄悄的看了一眼秀禾。
裏正對此隻是冷笑一聲,隨即轉過頭來看著秀禾,“孩子,你終究還是太年輕了。”
“見過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像這麽拙劣的演技,也隻能騙騙你們這些孩子了。”
裏正立即對他周圍的兩個人壯漢說道。
“來人,李甲母子偷稅漏稅,你們兩個人趁現在給他們八十殺威棒。”
“隻要你們能挨過這殺威棒,我就放過你們。”
很快有兩個壯漢手裏麵提的棍子走了過來。
李甲看到如此粗壯的棍子,整個人都忍不住有些汗顏。
八十棍。
這是金剛來了也扛不住呀。
很快,就有人將他們母子倆給拉開。
蘇歡甚至都能夠看到李甲他娘的腿都在不停的抖。
那兩名壯漢將衣服一脫,手上棒子剛剛一揮,正要掄下來,褲子還沒挨到屁股上,便就看到李甲他娘手腳非常麻利的從地麵上躥了起來。
“我的天哪,你難不成真想讓我這條老命嗎!我都六十多歲的年紀了,都快70了,你居然要給我80棍子,你這個人的心怎麽這麽狠呢。”
李甲他娘現在哪有剛才那般虛弱的樣子,整個人生龍活虎的臉不紅,氣不喘。
李甲挨了一棍子之後,遭不住了,也同樣從地上蹦了起來。
“哎呦,我說娘呀,你怎麽就跑了你。”
“我都已經挨了一棍子了,你就不能夠忍一會兒嗎。”
李甲他娘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少在旁邊給我胡言亂語了,你一個年輕人都抗不住這棍子,你覺得你娘能扛得住。”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
“去你娘的!試試就逝世。”
其他一幫人看的這猶如活寶一般的娘倆,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還當真是令人感到有些無語呀。”
蘇歡也忍不住在後麵吐槽道。
“好了,你們就不要繼續在我麵前演戲了,你們的那些手段我早就已經看的通透了。”
裏正咳了咳。
“李甲他娘,我覺得你應該給我們解釋一下。”
李甲他娘最終還是隱瞞不下去了,索性直接破罐子破摔,“簡直是笑話!那麽貴的稅收,我一個寡婦怎麽可能教的得起呢。”
“你們也不想想看孤兒寡母的,怎麽可能在短時間之內交那麽多的稅?我如果不逃稅,我又是如何能夠將這孩子養這麽大的。”
“我還沒見過逃稅還這麽理直氣壯了。
裏正擰眉。
“反正我就這一條命,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們就看著辦吧,想讓我補稅這是不可能的。”
“當真?”
裏麵眯了眯眼。
李甲完全沒想到他娘居然會如此硬氣,“別呀,我可是聽說了,要是關進大牢的話,每天吃不飽,穿不暖,甚至還有可能會得病死的,到時候誰都不管。”
“那該怎麽辦!老娘就一共你這麽一個兒子,結果你這麽一個玩意根本就不爭氣,這麽多年過去了,什麽時候能夠讓我省點心,長臉過!”
“好不容易老娘費勁將你給養大了,可結果呢你調戲一個娘們兒,不僅將自己的學業給毀了,甚至連腿都打斷了。”
“好不容易給你取了個媳婦兒,想要讓你長點心生個娃,可結果你那白眼狼的媳婦兒也沒什麽用處,半年過去了,肚子一點都沒動靜。”
李甲他娘現在也完全瘋了,整個人罵罵咧咧的,誰都管不得。
秀禾的臉也同樣變得十分的慘白。
雖然他婆婆平日裏對待人十分的不好,但是有一句話卻說對了,那就是她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
“我實在是想不明白,我究竟受了什麽罪居然攤上你們這群人。為人妻,丈夫死,為人母,兒子庸,為婆婆,媳婦廢。”
“我究竟是做了什麽孽呀。”
李甲他娘越說心裏麵越委屈,直接坐在地麵上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