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管通天想的到底是什麽,如今都要告一段落。

更多的目光都落在那所謂的鴻鈞之上。

就這種龐大的威壓之下,就已經說明了鴻鈞的實力,就這已經不是洪荒少有了,這分明就是洪荒獨一份!

至於那話中所蘊含的消息,更顯得不凡。

誰都知道,洪荒之外,就是混沌,但是真說是能夠去混沌外隨意行走的,那也是寥寥無幾。

且不說混沌之中在傳承裏麵,就是個荒蕪之地,千裏萬裏盡是一片灰暗,同樣的,混沌之中也是個極為危險之地。

無處不在的混沌罡風,若是境界不高,卷進去那就是個身死道消,連個骨頭都不見得能夠吐出來的那種。

至於境界高一點,談得上一方大能的大羅金仙,若是直麵混沌罡風,也能夠讓人喝一壺的。

而這位直接把道場擺在混沌之中,再加上這天降異象,以及那號稱要講道的樣子,簡直就是更是在印證這位鴻鈞的強悍。

龜翎仰起頭,天上的紫氣並未消散,祥瑞之相,甚至於好像還在蔓延,天上似錦,百鳥盤旋,恍若映照。

剛剛的聲音仿佛從天上而來,也像是從身旁不遠處響起,仿佛無處不在一般。

這就是聖人之力。

相比較龐大的威壓,後者看起來微不足道,但是也顯得無孔不入。

沒有人能夠真的無視幹淨。

龜翎也是如此。

隻是眼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通天手下走過一回又一回,在此刻龜翎的腦子裏麵第一個念頭,不是鴻鈞是多麽多麽的強,竟然是她想要知道鴻鈞全部的實力,到底能夠做到什麽程度。

回過神來的時候,龜翎不由得抬起手來拍了下額頭,她果然是這些日子腦子裏麵太混沌了,以至於想得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而這一幕正巧被通天注意到,當即道,“怎麽了?”

龜翎搖了搖頭,沒有把心中所想說出去,隻道,“沒什麽,隻是感覺那位很強。”

“就衝這個樣子,的確很強。”通天道,“你傳承不全,應該不知道成聖一事。”

“要知道成聖一事,雖然傳承之中有,但是這種東西也算得幾乎無人做到的事情,如今這位號稱成聖,怕是要掀起來不小的事情。”通天仰著頭看著天際道,“我們先回去。”

“嗯。”

在麒麟崖內,雖然不同於通天和龜翎在外,在出現動靜的時候,看得極為清晰,但是那龐大的威壓過來,可是沒有減少些什麽。

那動靜更是沒有減少什麽。

麵對這種局麵,老子當即不管丹爐裏麵的東西了,當即起身就往外麵走。

而這一出來,沒過多久就看見多寶朝著這邊走過來,見此情況,老子頓時皺了皺眉頭,“多寶?”

“拜見大師伯。”

“若是我沒記錯,你不是應該在閉關嗎?”

聞言,多寶抿了抿嘴唇道,“大師伯,我在閉關的時候聽見了些東西。”

“可有什麽不妥?”

多寶搖頭,“本就是已至尾聲,也就準備多調息一下就要出關了,並未發生什麽事情,聽到那聲音的時候,身上雖然感覺到了幾分異樣,但是並未有太大的影響,甚至於那聲音,說是打攪不如說是好似天音,都算不得什麽打攪,我想即便是真在參悟大道,怕是也不會有什麽問題,隻是這種聲音像是刻下來了似的,我感覺到有些不妥,故而前來稟告。”

老子微微點頭,算是知道了,就是相比較之剛剛,眉頭更是緊鎖。

烈陽未遮,遠山仿佛和天上的祥瑞之相,融為了一體,樹蔭之下,老子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多寶見狀,不再多言,當即告辭離開。

通天和龜翎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老子獨自站在樹蔭之下,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伴隨著腳步聲將至,老子方才睜開眼睛。

轉過身來,目光略過了通天,落在了龜翎身上。

“大師伯。”

“嗯。”老子聞聲收回了目光。

不知道為什麽龜翎從老子那雙眼睛裏麵隱約讀出來還活著就行的感覺。

嗯……

大概是她的錯覺吧。

通天倒是沒感覺出來什麽,目光看了眼周圍,當即問道,“二哥呢?”

“去閉關了,若是沒猜錯,大抵要不了多久也要過來了。”老子道。

“怎麽會?”

“剛剛多寶過來,剛剛說了這件事情,之前也是在閉關,談不上有多大影響,甚至於算是微乎其微,但是事後卻是難以忽視。”老子緩緩道,“就這樣一趟,我們大概不去不行了。”

通天瞬間眉頭緊蹙,龜翎並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她沒有什麽閉關的經曆,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但是隱約也知道這種東西卻是不能夠打擾的,而就看通天和老子對於這件事情的重視,很顯然比她想象中要更加厲害不少。

不過就衝著大師伯最後一句話,龜翎倒也不必再多擔心什麽。

剛剛提及的元始,也直接從那邊走過來。

多寶還是即將出關,那元始就是沒閉關多久,如今剛剛定下心去,就遇見了這麽件事情,就這種切身體會,不會有人比他更懂。

眼下出來周身都是一種極度低氣壓的狀態,儼然就是生人勿進。

如果說老子之前還是用眼神看一眼,那元始看的就不僅僅一眼了,而且是給人一種,想要說什麽,但是就是壓著不說,那種感覺著實有些說不出的複雜。

見此情況,龜翎第一反應就是告退。

隻是元始得知了龜翎的意思,麵上那種有些奇怪的狀態,非但沒有減少一點,反而更多了,甚至於眉頭也是緊縮的,弄得龜翎不由得心中疑惑更多了。

目光看向通天,通天卻是給了龜翎一個安心的眼神。

龜翎見狀掩下心中的疑慮,不再多言。

待到龜翎離開後,通天方才道,“二哥,你要是有話,盡量還是直接說,你就好那種拐外抹角,這種東西不好猜,好事也會折騰成壞事。”

元始聞言本就沉著的臉色,此刻就更差了。

“你當所有人都像是你一般不要麵子?”

“又不是什麽外人。”通天對此持有不同意見。

眼瞧著通天和元始就要在這個說一百遍也扯不出來什麽結果的話題上爭論起來的時候老子當即打斷道,“先談談那位的事。”

此話一出,老子頓時把話題拉了回來,元始不再多言,通天也不在這個事情上多談什麽。

別管三人對於鴻鈞成聖這件事情,想所想的各不相同,但是有一個答案是肯定的,去是一定是要去的,不管是為了達者為師、見識聖人、確認成聖哪一種理由,先決條件都是要見到人才算,不過問題是怎麽去,如何去,以及要不要等,各種問題隨之而來。

當然如今在談論這件事情的不僅僅是三清,在同一時間,在洪荒之中各處,現在都在想著這件事情。

且不說鴻鈞口中所說的成聖,就說鴻鈞後麵宣布的事情,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更別提對於很多人而言,鴻鈞講道,讓人著實難以定下決定,無數的顧慮加載在一處,很容易就變成了牽一發而動全身,以至於步了那些已經在洪荒之中銷聲匿跡族群的前塵。

除此之外,也要去賭鴻鈞所為的講道是真的講道,關於這種事情,有些人相信,也有人不信,儼然就是說什麽的都有。

好奇有之,懷疑有之,蠢蠢欲動的更是有之。

這對於如今本就是極亂的局勢而言,儼然就是如同一滴水滴進了滾滾熱油之中,濺得四處都是油花。

而這對於當事人而言,卻是沒有半點影響,更不會放在心上。

甚至於這個時候,拿著兩個玉石,直接點化出了兩個童子後,還有時間在洪荒之中走走。

自打西方之事之後,得了天道機緣,如今儼然已經朝著合道的方向去了。

對於天道越是了解,就越是能夠明白洪荒之中的大勢如何,就更加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麽。

三族的確是敗於神魔餘暉,但是如今來看,就算是沒有神魔,三族的結局也好不到哪裏去。

且不說造下殺孽無數,就說碾於萬物,卻又並無回饋,甚至於一手推動了洪荒之中的殺孽到了巔峰,且絲毫不知道改變,就已經注定了三族的下場。

而就衝這個角度來看,之前天道就是在算計神魔,隻是最終被反捅了一刀,那一刀捅的,整個三族加起來都比不了。

本來是長痛不如短痛,結果成了對著爛瘡去鑽心剜肉的事了。

如果他不是最後收攏爛攤子的那個人,他對於這件事情不會有任何的惋惜,甚至於什麽多餘的目光都不用給。

但是沒有什麽如果,真說是早知道,他也最多就是不在背後推一把。

眼下的事情對於他而言,純粹是一隻羊是趕,兩隻羊也是放,真說是一群人也沒什麽區別,更別說教化這種東西,本來就已經是有緣者方才能得之,毅力悟性和機緣缺一不可,若非如此,也就沒必要地方擺在紫霄宮了。

鴻鈞背著手,站在湖邊,水麵浮現上浮現出紫霄宮中空空****的樣子,鴻鈞卻是不由得想到了和他有師徒之緣的三清……

正是雲在山,日在水,橫波**漾,天水一色。

被鴻鈞惦記著的三清,已經大體定了下來,如何去紫霄宮了。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要簡單地交代一下的。

對此,通天作為師父,首當其衝。

而龜翎打從離開的那邊,龜翎腦子裏麵就想著剛剛發生的事情,甚至於開始猜測元始是不是對她有什麽意見?

但是她好像也沒做什麽,甚至於和元始見麵的次數都算不得太多,真說是一開始就有些惡感,也不至於到現在才顯露吧?

但若是並非如此,又怎麽有的今日那一出?

龜翎這麽邊走邊想就遇上了多寶。

“師妹,這是在想什麽呢?”多寶注意到垂著眼眸,徑直往前走的龜翎道。

龜翎抬起頭來,方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小路的邊緣,“大師兄,你怎麽在這邊?”

“閑來無事,索性隨便走走。”多寶攤手道,“師妹,還沒說你的事呢。”

龜翎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信任占據了上風,“在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裏麵,二師伯,可是對我有什麽意見?”

多寶聽著這話,倒是不慌不忙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聞言,龜翎當即把之前見元始的時候,元始那有些怪異的樣子說了出來。

“我本以為是有什麽話不好當我麵說,結果我告退之後,二師伯的臉色好像比之前還差,是我有什麽不知道的,還是因我會錯了意?”

多寶聽著倒是大抵明白了裏麵的東西,“師妹,還記得金靈去尋你的那次嗎?”

“師兄,你是說是因為那一次的事情?”龜翎皺了皺眉頭道,隻是那一次,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大抵也挑不出來什麽多嚴重的問題,甚至於記到今天吧?

多寶卻是搖了搖頭,“不,我是想說,關於這種事情,一般大師伯是不會出手的。”

“你拜師多年,不過絕大多數都是跟隨師父教導,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是正常的。”

“之前金靈對你說得沒錯,不過事實上,大師伯摻和其中,歸根結底不過是名義上多了個人而已。”多寶意有所指道。

“所以……”

二師伯想問,卻又顧忌我的一遍又一遍的確認,所以並未問的出口?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多寶道。

“二師伯雖然為人……嚴厲,但是對我等門下,還是很好的。”多寶整理了一下詞匯道。

聞言,龜翎沉默了一下。

在過來的路上,她想過很多種可能性,但是唯獨沒有想過這種。

如果說對於老子的固有印象還能夠在看到和通天關係不錯的情況下,抹平了大半。

那對於元始的刻板印象,就不是那麽好去除的。

明明一切都還未曾發生,但是腦子裏麵還是落下來了個不太好的影響,甚至於她自己都沒有感覺到,如果不是這次的事情,她甚至覺得自己就是很客觀地去看待那根本就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但是就眼前的一幕,實打實地告訴她,客觀個什麽?

她潛意識裏麵就是充滿了主觀。

不管從那種角度而言,她記憶中那個截教分崩離析,跟元始都脫不開關係,甚至於可以說說元始就是截教最大的敵人。

西方那兩個的確不當人,但是自家人捅刀子,永遠是最疼的,故而打從一開始,她看起來像是放下了心思,實際上還是有一層隔閡。

隻是這層隔閡看不見,摸不著,甚至於她自己都感覺不到。

若不是多寶挑開了,她能夠一直無視這種東西。

稍微仔細想想,之前二師伯去尋她,所問的話,多想想,就能夠把得出正確答案,但是她卻也是絲毫沒有往那個方向去想。

的確,她能夠被這麽對待,是因為她是通天弟子。

但是卻不能因為這一句話把所有的東西抵消了。

不得不說,潛意識這東西著實有些害人了。

通天過來本來是想要說一下這件事的,沒成想多寶已經挑明了,如此倒也正好。

隻是眼見龜翎這一副不知道想什麽的樣子,當即補充道,“你二師伯的有話,不用放在心上,就當沒說過就行。”

“關於去紫霄宮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我和你們大師伯二師伯過去確定一下情況,若是無事自然最好,若是有事也是無妨,到底是三個大羅金仙總歸不會出什麽大事,至於若是能夠講道……”

“反正我感覺比較不一定,具體可以看情況,”通天想了想一臉認真地說道,“總歸有我們呢,若是大有裨益,自然回來教導你們。”

“爭取一點不露!”通天又再度補充道。

此話一出,龜翎倒是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覺,反倒是多寶身子一僵,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已經開始想要賭鴻鈞講道是個假的。

當然這心思通天不知道,龜翎也不知道,隻是待到多寶送走通天之後,龜翎回過頭才發現多寶的臉直接垮了下來。

就這一來一回,儼然就是堪稱川劇變臉。

龜翎看著眼前的多寶,一時間和自己記憶裏麵那完美大師兄,有點難以掛鉤,

額……

大師兄,你這變化的有點快啊?

麵對龜翎的目光,多寶長歎一聲,抬起手來拍了下龜翎的肩膀,“走,我去告訴無當,你去告訴金靈,你我兵分兩路。”

待到消息帶到之後的三天,龜翎從另一個層麵上明白了這兵分兩路的意思——

隻是作為老實人,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麒麟崖已經人去樓空。

看著那三個留書,每一個都寫得感情充沛,就是數一數,那字數好像都有些相近。

不僅如此,除了那三個之外,還有一個空白的玉簡。

稍微想想,就能夠想到,最後一個空白的玉簡是留給她的。

龜翎坐在台階上,遠處飛鳥成群結隊地飛過,龜翎雖然不知道會麵臨著什麽,但是就衝著眼前的這一幕,無處不在昭示著不對勁,在那一瞬間龜翎真的有了一種要不也一起跑了,哦不,曆練去算了。

不過這個念頭很快就被龜翎壓下,如今通天和大師伯他們剛走,真說等回來,那說不得已經是很多很多年後的事情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一想想具體通天回來,可能還有六千年的時間,明明通天隻離開了三天,她竟然感覺到有點想了。

可能是源於感覺時間太過久遠,也可能是源於短時間找不到人。

不管怎麽說以前自己一個人每天修煉,恨不得沉在睡夢之中,故而沒有太多時間的概念,而伴隨著化形的那天起,她就一直跟通天在一起,而且在這將近一千年裏,幾乎沒有分開過。

而眼下,一分開就要分開好六千年,看著通天走的時候沒什麽感覺,眼下卻是不住的在腦海裏麵盤旋。

麵對這種情況,龜翎拿出了重鋒劍,直接尋了一個地方練劍,練了好些日子,這種感覺沒有消退,反而更重了一點。

這樣下去顯然不行,龜翎仔細思考了一番,隨即意識到,她這個時候,其實可以去試試從未體會的閉關。

洪荒不記年,聽道是如此,閉關更是如此,甚至於一個閉關直接就是數個元會的也有。

清風襲來,悄悄吹動衣袂,在地上的影子和樹蔭相應成章。

龜翎把手中的那塊重鋒劍收了起來,起身欲要朝著自己的住處而去。

就在此刻外麵傳來一聲極為清脆的嗡鳴,龜翎第一反應是多寶他們誰落下了什麽東西,現在回來取了,隻不過下一秒龜翎就意識到他們根本不會弄出來這個動靜。

而就在姑且算得上是正門的地方,一人站在那邊,身上沒有給人什麽強弱的感覺,給人的感覺更多的是玄奧非常,也能夠從他身上感覺出來平靜,平靜到她如果不站在這裏,都發現不了這裏竟然有個人,而就在他身旁,一塊鐵片上,有著細微的小坑,仿佛把整個鐵片都鑽透了。

而這種感覺,她不管是在老子、元始、通天身上都未曾感覺到這等感覺,即便是第一感覺最為相似的老子,但是稍微感覺一下就會發現,這裏麵天差地別。

不知道為什麽她隱約感覺,他很強,強到難以言喻的地步。

而他站在那邊好像在看什麽,隨後回過頭,注意到了龜翎。

也就是這一道目光,讓龜翎差一點沒有拿出重鋒劍,不過就在那一瞬龜翎把這個念頭強行壓下來了。

同樣的龜翎腦子裏也隱約的猜到眼前人的身份,隻是這個時辰,等等,時間其實還未到……

龜翎想了想主動走上前道,“敢問這位前輩,可是來找尋家師?”

“算是吧。”他微微點了一下頭,算是知道了,目光仍舊落在周遭,眼底未曾有半點變化。

龜翎見狀繼續道,“就在不久之前,一眾師長已經離開,不在此地了。”

“我知道。”他毫不意外道。“總歸來都來了,沒興趣換個地方了。”

他說著,目光落在龜翎身上,聲音不輕不重,仿佛隻是在陳述著一個事實,“你倒是很好,在這種情況之下,還能夠提得其反抗之心。”

“不過我勸你不要把希望寄予那小東西,畢竟沒什麽用處。”鴻鈞實話實說道。

龜翎笑容一僵,抬起手來,用最幹脆利落的動作,至極把手中握著那個小鐵片,直接扔下出去,順便趁著鴻鈞不注意一腳踹到了遠處花蔭之下,做完這件事情方才道,“前輩誤會了,我隻是順手把這個東西拿了過來而已,到底是師父他們不再,這裏也隻有我一人,故而下意識有點小毛病,希望前輩見諒。”

鴻鈞顯然沒有把這件事情當回事,而眼下他其實更關注另一件事情,“那聖人威壓之下,按理來說,是有不少效用的,但是在你身上,卻是好像沒有留下什麽痕跡。”

此話一出,如果說原本龜翎還隻是猜測,那現在就等同於坐實了。

龜翎收起了那最後一點戒備,解釋道,“多虧了家師的教導罷了。”

聞言,鴻鈞看了眼龜翎,順手掐指一算,頓時沉默了一下。

一時間不知道這沉默是對著通天,還是對著在通天手底下走過來的龜翎。

“前輩請。”

進去的路上,鴻鈞緩步走在後頭,閑庭信步道,“不想問問我來此作甚?”

“我之前已經問過了,前輩也已然告訴我了。”

聞言,鴻鈞看了眼龜翎,隨後收回了目光。

走到庭院之內,引著鴻鈞坐下後,當即去尋了套茶具,順便把問道茶樹就近直接栽下,並且薅掉了那上麵最後的一點葉子,沒時間去折騰,直接用法力以最快的速度化作幹燥的茶葉,動作算不得多熟練,茶藝也算不得多好,甚至於動作都算得上再簡單不過。

鴻鈞看著龜翎的動作,看了又看,最終抬起手來開口道,“我自己來。”

“還是我來吧,家師不在,如今此地就剩下我一人,自然不能讓前輩動手,況且前輩大德,我多尊敬是正常的。”更別提這還是未來師祖了。

“不,主要是浪費東西。”鴻鈞道。

“……”龜翎。

龜翎不說話了,龜翎直接把東西往前一推,直接送到鴻鈞那邊,愛怎麽弄就怎麽弄,反正她是不折騰了!

鴻鈞倒是也不客氣,滾燙的水流,略過茶壺,略過茶盞,做完之後,鴻鈞看了眼那杯子上出現的裂紋,皺了皺眉頭,隨即抬手一揮,直接重新拿出來了一套茶具,通體碧翠,清透而又不滑膩,顏色過渡也是極為柔潤。

相比較她的那種以衝出來就行,在鴻鈞手底下,那就是在像是做什麽大事。

伴隨著滾滾水汽,騰騰而升,其中以茶盞為最,手指動作,過了好一會兒方才斟出了一杯茶。

待到輕飲了這杯茶之後,鴻鈞方才緩緩道,“你可想試試?”

鴻鈞說著,推了推茶壺,連帶著龜翎的之前的那杯一起推了過來,見狀,龜翎端起了其中一杯試了試,隨後又從茶壺中倒了半杯新茶。

龜翎試了試,品了品,垂下眼眸,最終沒說話。

就,感覺差不多。

待到這茶喝也喝完了,鴻鈞方才站起身來,龜翎見狀當即以為鴻鈞要走,也頓時也欲要送人。

未曾想,這一送人,直接把自己給送出洪荒了。

不過就是轉眼之間,鴻鈞抬手一揮,龜翎霎時間就感覺到了一道龐大的法則之力,不過就是幾瞬之間,眼前的一切已然天翻地覆。

從露天石桌邊,轉頭直接到了一間較為寬大的房屋之中,可謂是雕梁畫棟,精致而又大氣,桌椅擺件,無意不透著些與眾不同,即便是那紅燭,都帶著淡淡的香氣,更不要說那濃鬱至極的靈氣了。

“這裏是……”

“紫霄宮。”鴻鈞道,“我既然喝了你的茶,如今也算是還了你這因果。”

聞言,龜翎瞪大了眼睛,那點東西,也算是因果?

如果她把整個樹都帶上,是不是能夠把師兄師姐他們一起帶上了?!

就在龜翎剛有這個念頭的時候,鴻鈞看了眼龜翎,頓時看的龜翎念頭瞬間消散,眼下不過就是順帶,真說是沒有這個因果,其實也是鴻鈞說了算。

眼下已經是極為不易了。

就在此時,鴻鈞抬起手來一麵水鏡直接顯現,那裏麵所映照的正是一處有些空曠的大殿,以及一個正開著的大門,大殿裏麵的人並不多,甚至於可以說寥寥無幾,一隻手都能夠數得過來,即便是不能夠設身處地,但是就從邊上的那些東西,就能夠看得出來,那大殿極為寬闊,即便是裝下數千人也不是難事。

而就在那幾個蒲團之上,正是老子、元始、通天,以及一個女修和兩個男修。

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女修就是女媧,而那後麵的兩個,大抵一個是鯤鵬,一個是紅雲,而且那個一身黑衣,一看就不太好惹的那個,應該就是鯤鵬了。

就在龜翎看著的時候,鴻鈞開口道,“你可在此處聽道,但是在這次講道結束之前,你不可出去。”

聞言,龜翎頓時點了點頭,“明白。”

她和別人走的不是一條路,她就是個旁聽生。

見狀鴻鈞點了點頭,轉身直接出了此地。

而鴻鈞一走,這裏就剩下龜翎一人。

目光落在水鏡之上,或者說水鏡之中的通天身上。

那個畫麵之中不少人也都在閉著眼睛,不知道調息還是在修煉,其中就包括了三清。

麵對這種情況,龜翎想了想,索性閉上了眼睛。

眼下無人,靈氣又不知道比昆侖濃鬱多少,這個時候不試試閉關修煉,更待何時?

要知道,在鴻鈞到來之前,她本來也就是這個念頭。

隻不過這一次相比較在昆侖的時候,安心了不少,更沒有了什麽思慮,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水鏡中那畫麵的緣故。

不過眼下都不重要了。

而就在大殿之中,實際上和龜翎所想的並不是很相同。

就眼下的局麵甚至於有那麽一點尷尬。

鯤鵬那個位置,本來應該是伏羲的,卻是未成想就在伏羲和三清作禮後,欲要坐下的時候,一道疾風,直接從後麵而來,徑直拿了那個位置,紅雲緊隨其後,直接入了大殿。速度更是絲毫不遜於鯤鵬,伴隨著鯤鵬坐下的時候,紅雲也拿到了位置。

原本六個位置頓時分得幹幹淨淨。

就這一幕,直接氣的女媧臉色通紅,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元始的眉頭也緊蹙在一處,臉色極為難看——

作者有話要說:入v爆更!評論發紅包鴨!明天更新的時候一起發!=3=

感謝在2022-03-01 01:03:12~2022-03-01 22:45: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墨點傾城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