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一次就成功了?”白君擎又問道。

林星染欲哭無淚,這梗怕是過不去了。

白君擎耳力極好,在戰場上可以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自然聽到了她和宋傾顏的對話。

現在不過是故意逗逗她,看她說不說實話,對他有幾分真幾分假。

林星染縱然不好意思,還是如實說道:“她讓我……讓我教她生孩子。”

“所以你就把咱倆的隱私說出去了?”白君擎的語氣聽著有些責怪。

林星染知道這種隱私不該談論,可是,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她……她也把她和大哥的隱私說了,咱不虧。”

好歹宋傾顏算有誠意,來了個信息等價交換。

“說什麽了?”白君擎繼續問。

林星染的臉都要滴出血來:“沒,沒啥……”

“那你臉為什麽紅?”白君擎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說。”

“就……就是說他們一夜……好幾次。”林星染覺得今晚太尷尬了,先是在宋傾顏麵前尷尬,回來還要在白君擎麵前尷尬。

“他們一夜好幾次,我們就一次……”白君擎像在自言自語,又仿佛帶著一股不服輸的勁兒。

“這……這不是這麽比的,你別往心裏去哈。”林星染好像聽沈荼荼說過,雄性在這種事上很有勝負欲。

千萬不能說他們不行,明說暗示都不行。

要是白君擎的勝負欲被激起來,那林星染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場……

“那怎麽比?”白君擎的勝負欲好像真的被激發出來了。

林星染靈機一動,連忙解釋:“論數量,他贏了;論質量,你贏了。”

“你這話說得……”白君擎眼神諱莫如深,然後唇角微微一彎,“我愛聽。”

嗬,男人。

林星染鬆了口氣,這劫算是過了。

然而下一秒,他的眸子波光旖旎:“下一次,不論數量還是質量,我一定贏。”

“……”林星染羞紅著小臉,舌頭已經廢了,注定是語無倫次、詞不達意、無話可說的一晚。

見她又羞又怯,又無奈的樣子,白君擎揉了揉她的腦袋,壞壞一笑:“來,我教你生孩子,趕在他們一胎之前,咱們再要個二胎。”

林星染千言萬語匯成一個字:“……滾。”

白君擎看她炸毛的樣子,不免覺得有趣極了,不過不能再繼續逗她,而是將她揉進懷裏:“安心產後修複,我暫時不會碰你。”

林星染貼在他的胸膛處,肆意聞他身上的味道,有酒味但不是很重,還有一股像薄荷、似雪鬆的味,挺好聞的。

“我說的這些,你不會對外說吧?”白君擎在這件事上是言語的巨人,實際上不知道多羨慕大哥抱得美人歸,三年時光隨意“恩愛”。

而他才碰過林星染一次,顯然不夠。

“我當然不會說。”尤其是宋傾顏,那不是招仇恨嗎?

林星染心裏有數,就當他說玩笑話。

而且,她一心在小白團身上,大號還沒練好,怎敢就開小號?

一個都照顧不好,還要照顧倆,想想就很崩潰。

這時候,小白團咿咿呀呀哭鬧。

先是手舞足蹈的鬧,甚至還啃手指,饑餓感得不到緩解,又用哭聲來告訴父母,他餓了。

有道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林星染從白君擎懷裏出來,給小白團喂奶。

小白團哭得眼淚都出來了,沾濕了長長的睫毛,眨巴起來像蝶翅撲閃,黑白分明的水汪汪大眼睛,裏麵沒有一絲雜質。

清澈透亮,母子對視。

他滿眼都是她,她滿眼都是他。

而白君擎在身邊,滿眼都是她和他。

林星染給小家夥吃上了,然後才意識到,自己竟然當著白君擎的麵,做到了如此自然嫻熟的喂奶。

不知道是她太著急給孩子吃奶,還是越來越不把他當外人了……

白君擎不能在寢宮待下去,出去吹吹涼風透透氣。

尤其是現在酒精上頭,看見她撩開衣服哺乳口,用那一團雪白喂養孩子,更是上頭。

…………

星曜王宮,燈火通明。

這裏的建築不像是宮殿,也不像別墅,而是類似於城池古堡。

古堡坐落在河池之畔,星光和燈光輝映,倒映成了水光粼粼,帶著皇族的氣派和複古的氣息。

宋傾顏連夜從公爵府回來,遇見正在敷麵膜的楊素。

“媽,您還沒睡啊?”

“等你好消息呢。”楊素臉上正敷著麵膜,為了不長皺,說話隻動嘴,看起來很嚴肅。

“哪有什麽好消息啊……”宋傾顏脫口而出,隻要一回娘家準沒好消息,不被氣死就不錯了。

可是等氣消了一些,宋傾顏又反應過來:“哦,那個事……挺順利的,我跟弟妹聊得來。”

宋傾顏說完,正要爬上樓,回房洗洗睡。

聽到這話,楊素還沒揭下麵膜,但給了她一個眼神,瞥向負一層臥室:“懿澤回來了。”

“啊……哦……”宋傾顏內心咯噔一下。

剛開始嫁過來,她是期待他回來的。

但是後來她發現,他回來隻是例行公事,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慢慢地,她也就不那麽期待了。

特別是婆婆又整日催生,讓她產生了逆反心理,不太想見白懿澤,也不期待他交的那點糧。

白宋兩家是聯姻,講究門當戶對,三書六禮聘娶。

宋傾顏本以為可以先婚後愛,感情慢慢培養,卻發現他很冷淡。

隻有在一些特殊的日子,才稍微主動一些。

比如今晚。

今晚,宋傾顏去找了林星染,抱了她和白君擎的結晶,軟軟糯糯、可可愛愛的小白團。

要是能通過男人擁有那麽一隻小可愛也不錯……

她的心情莫名雀躍起來,鼓起勇氣推開臥室房門。

臥室沒開燈,窗外透進月光。

負一層樓之所以能透進月光,因為這間房的外麵是斷崖,後麵是萬丈深淵。

這座宏偉的城池古堡,前麵雖有些小池畔,準確來說卻是臨淵而建。

窗邊月光灑下的椅子上,坐著一個雙腿交疊的男人,輕薄的睡衣勾勒出倒三角身材,寬闊的肩膀和勁瘦的腰身。

是宋傾顏喜歡的身材沒錯,還一度為他俊朗外貌和完美身材癡迷。

但月光之下的男人,表情冷淡而單一,身上好像披著一層亙古不化的冰霜,就像被封存在蠻荒化石中,氣質卻高貴倨傲如同上古世紀的國王……

想當初,帝都各大世家還搶著訂親來著,也不知道他為什麽不選袁麗葉,不選宋從芯,也不選其他名門貴族小姐,偏偏選她宋傾顏。

“過來。”

男人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突然抬起如暗淵般的眸子,陰騭而具有侵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