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卡莎緊緊抱住卡恩的手。

在她的眼神示意下,卡恩似懂非懂的放下了冰鎬,即使隔著頭盔,他也能感覺到她眼裏的驚懼。

一定發生了很可怕的事情。

“怎麽突然不動手了?”麗桑卓問。

“動手的後果我們承受不住,還是走吧。”卡莎說完便拉著卡恩離開了九尊之廳,她現在生怕在這裏站久了,也會引起監視者的悸動。

之前就是卡恩根本沒有對封印造成什麽破壞,監視者自己衝破了封印。

“你們走吧,它變得煩躁不安,我得留下來安撫它。”

卡恩隨著卡莎鑽出了入口的縫隙,在臨走之前,他透過縫隙好奇的回頭看了一眼。

他看見麗桑卓站在冰底中間,下方就是監視者所在,她褪下了華美的長袍,然後躺在冰麵之上入睡……

原來,此處就是麗桑卓專屬的睡榻,她的肌膚貼在臻冰地麵之上入睡。即使是冰裔也不敢這樣做,因為他們一旦睡下便永遠也起不來了。

透過二十尺的冰麵,她的意識落進了監視者的夢中。

咚!

感覺腦殼被敲了一下,卡恩回頭望一眼,就看見卡莎瞪著他。

“不是什麽能入眼的東西,我們走。”她不由分說的拽著卡恩離開了這裏。

他們來到絕壁,也就是攀爬上去的起始點。卡莎把她看到的東西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卡恩,監視者是如何破開封印的,他們是如何被吞噬……

聽完以後卡恩麵色沉重:“也就是說我們連它的本體都沒碰到,那些都是監視者的衍生物,而我們連那些東西都束手無策。”

卡莎所說的從頭到尾都隻有黑色的觸須,燃燒的眼睛、犄角和毛發、巨大的觸手全都沒有提到,但即使是這些黑色觸須,似乎就有著許多種變得,它們有著和卡恩膚甲類似的功能,可以快速的變換形態進行針對。

不過遁入虛空還能用,這點讓他很欣慰,戰鬥中能夠增加許多容錯。隻是監視者的凝視能看到處於世界夾縫中的他們,這意味著它可以一直追蹤他們。

“我吞噬解析了一些黑色觸須,它們的成分跟地疝一模一樣。隻要我們逃得夠遠,它們的生長的就會慢下來,最後因為補充不了營養而陷入沉睡。”卡莎說出分析結果,雖然膚甲吞噬的東西都隨著時間回溯返還了,但結果她還記在腦中。

“但是我們逃走了,你說的那些東西在沉睡之前完全足夠轉而去破壞其他的冰柱,最終打破封印釋放出監視者。一旦發生,我們完全阻止不了,這幾乎是無解的難題。”

“這可怎麽辦……”

“隻能能放著不管,讓麗桑卓盡量拖延。不過你說那東西和地疝沒什麽區別,我就在想監視者是否也和別的虛空生物一樣,存在著心髒這種弱點。虛空生物隻要破壞了心髒,無論多強都會死掉,這一規律在監視者身上是否適用?”

“我不知道,我們也沒法去嚐試,我沒有沒有試錯的機會,一次失敗就會萬劫不複。”

這個問題,其實卡恩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監視者是不被允許進入符文之地的,它如果想要入侵符文之地,就得先讓自己適應這個世界的規則,按照規則來創造一具能夠感知時間溫度、具有實體的身體,才能在這個世界行動,而這樣做必然會留下弱點。

隻是這個弱點是什麽,卡恩也不清楚。如果按照常理去揣測,很可能會把自己帶進坑裏。

想到腦殼痛,卡恩搖搖頭對卡莎說道:“我們回去再說吧,這裏太冷了。”

“嗯。”

說是這樣說,但在見過九尊之廳裏那遠超骨血的寒顫以後,他已經感覺這裏的寒冰已經不足以讓他顫抖。

他們原路返回,攀越了粗糙地帶後直飛而上。落到主堡大橋上麵,引起了守護著大橋的霜衛們的注意。這讓卡恩覺得很張揚,本來想著直接飛回到尖塔裏的想法也打消了。

他們解除了虛空膚甲,一路走到尖塔上,冷風吹在臉上讓卡恩清醒了許多。

“我想我們該離開這裏了。”他說。

“好啊,我早就想離開這個冷不幾的地方了。”卡莎興奮道,隨即表示不解:“我們去哪?”

“我們留在這裏對事情起不到任何幫助,隻有出去尋找到穩妥的辦法才能對監視者動手。你也看到了,在那個全是臻冰的環境下,我們有永恒烈焰都施展不開。”

“已經有辦法了嗎?”

“還沒有,我們得先出去確認一件事——監視者的弱點是什麽?”卡恩繼續說道:“卡莎,你還記得我們在基蘭的鍾塔裏看見的那個怪物嗎?你不覺得它長得跟監視者很像嗎?”

“你說維克茲……我當然記得,它和監視者長得確實很像。這是為什麽?”

卡莎自然記得維克茲,那一次超時空的接觸成為她永生不忘的場景,他們差點就被那顆膨隆的獨眼發現了。

“因為那就是監視者創造出來最接近自己的虛空造物,我想取解析它,通過研究它的構造來找到監視者的弱點。隻有確認了它的弱點,我們能針對它做一些準備。”

卡恩說:“至於去哪我也不知道,維克茲行蹤不定,我們隻有追隨它的蹤跡才能找到它。不過我知道它會把收集到的知識都帶回到艾卡西亞的大裂口中,我們從那裏開始尋找,找到它的幾率會高一點。”

“好,聽你的。”

對比讓她深感無力的監視者,維克茲顯然好對付許多。

定好行程之後,他們立刻進屋收拾行李。哈拉聽到了動靜上來詢問發生了什麽,卡莎便與她握手道別。

“哈拉,含冰魄。替我們轉告麗桑卓,讓她一切保持原樣,等我們回來找她。”

“我盡量。”

在得到哈拉的答複後,卡恩點點頭和卡莎走下了尖塔。

他抬頭看了一眼這世界上最潔淨的夜空,越發覺得讓虛空滋生在這裏是一種罪惡。

而在寒冰之下,某種黑暗和空無。

它饑餓的夢囈,不斷的啃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