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背受敵,維克茲沒有貿然出手,局勢似乎僵持住了。
它在等待身體機能的恢複,而卡恩又何嚐不是抱著同樣的想法,所以誰都不敢貿然發動進攻。
但是下方的卡莎卻沒有這個顧慮,她現在狀態完好,必然不會給維克茲喘息的機會。
肩莢噴出一連串盤旋的飛彈,維克茲用觸手全部擋下,但仍然受到了一些傷害,一小截殘破的觸手從它身上被炸斷,掉進下方的火海裏很快就被焚燒殆盡。
局勢越發糟糕,敵人呈現兩麵包夾芝士,無論它攻擊哪一個人,都勢必會被另外一個人攻擊。它受傷不輕,今天是不適合再戰鬥了,找個地方恢複狀態才是眼下的要緊事。
反正它已經知道卡恩和卡莎在找它,不如等恢複到全盛狀態,再利用這點設下圈套活抓這兩個價值極高的研究對象。
人類和虛空的共生體,真是聞所未聞,大開眼界。
它不會就這麽放棄的,這麽優秀的樣本,帶回去給監視者,說不定它們就能想到辦法打入人類內部,腐化人類的領袖,進而裏應外合打開兩個領域之間的大門。
萌生退意的維克茲不再戀戰,它甩動觸手,隨著一記如同長鞭抽打的爆裂聲響,強烈的光芒從它空揮過的區域爆發,留下了一個虛無的空洞。
空洞的邊緣像潮漲潮落的海浪一樣,不斷收縮與擴張,就好像在是在對抗世界屏障的收束力。這個一眼看不見盡頭的空洞就如同邪光粼粼的汪洋,在那磅礴能量不斷攪動的液麵中,消解與再生的旋渦恒常不止。
維克茲的觸手貼住洞口邊緣,拖著自己朝著這個憑空生成的空洞鑽了進去,就像浸入海水中的章魚。
才意識它要逃離的卡恩立刻俯衝過去,但還是慢了一步。隨著洞口收束為一個點,最後完全消失不見,而卡恩才堪堪來到維克茲剛才停留的位置,在那裏已經摸不到任何空洞的痕跡了,隻殘留著強烈的虛空氣息。
就像它憑空出現在卡恩的感知中,維克茲從卡恩的感知範圍中消失了。他能在風中嗅出它的氣息,知道它還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某處,但是沒法找出不知去到了多餘以外的維克茲。
原來,維克茲之前在襲擊人類之後,就是用的這樣方法脫戰。難怪無論它們來得多麽及時都沒能追到它。它擁有穿梭空間的能力,這使得它可以從容的轉移地點。
“它真的跑了。”卡莎確定了真的找不出維克茲以後,對卡恩如是說。
“我不會放過它的!”
她看見卡恩拿出了Z型驅動,才知道他說得並不是氣話,而是來真的。
隨著卡恩啟動了裝置,時間再次回溯維克茲逃脫之前。
這一次,卡恩仍舊在上空虎視眈眈的盯著維克茲,但他沒有離得太遠,雙手彈出了電光流轉的臂刃,剛好位於觸手的攻擊距離之外,一旦維克茲露出破綻就會衝上去,完全不給維克茲利用傳送門轉移的空間。
卡莎射出的艾卡西亞暴雨再一次的破壞掉維克茲一小截觸手,卡恩給到的壓力使得它暫時放下了逃脫的打算,無奈的麵對著兩人的包夾。
它凝聚能量給讓觸手重新長好,然後把柔軟的觸手伸到自己的頭頂,將嵌在甲殼上的三顆小型獨眼取了出來。
這些獨眼被觸手舉著,對準了下方的卡莎,隨後蓄電發亮射出湮滅的射線。
裂解射線猶如一台高效的切割機,所有被照射到的物質,無論草木還是岩石都會整齊的切割成兩半。
卡莎立刻繞著火場不規則的跑動,大腿外側的甲片彈開散熱,解除限製的她同樣達到了肉眼無法跟上的速度。
她從容的躲避三道射線的圍剿,同時讓肩莢射出電漿彈攻擊維克茲。但維克茲一見她動用肩炮,立刻就調轉射線對準這些盤旋的飛彈。
電漿彈在半空就被射線擊中引爆,卡莎隨後又用了幾次,但都沒能夠再打中維克茲一次。
維克茲似乎打定了主意,它看出了卡莎不會飛,隻要攔截住這些煩人的飛彈,來自卡莎的威脅就會小許多。
接下來就是麵對頭頂的威脅,維克茲看著懸浮在上空的卡恩,膨隆的獨眼裏透出智慧的凝視。
它看著卡恩,在強大的視力下,虛空膚甲的每一處細節都清晰的呈現在眼裏。但它就是不明白,為什麽卡恩的膚甲能衍生出這麽多種變化。
虛空生物的進化大多是固定一個方向的,就比如它的觸手光滑如導管,是為了方便插進顱內汲取知識。
而這就導致這些觸手在戰鬥中表現並不是很好,較為緩慢的速度,使得即使它的視線牢牢鎖住了卡恩,但觸手跟不上卡恩的速度,還他從眼前溜走了。
而這人卻能讓虛空外殼按照自己的意願去變形,實在是不可思議。而這讓它對卡恩更感興趣了。
它高度擊中精神,在眼中模擬卡恩的飛行軌跡,隨後瞳孔反射出無數的電弧。
被維克茲的目光鎖定,卡恩沐浴在慘烈的紫光下,他很清楚維克茲又要用裂解射線對付他。
殊死一搏的時刻已經到來,他雙手彈出臂刃,全力振翅,朝著維克茲俯衝直下。
維克茲的眼中蓄積的電光越來越強烈,卡恩將臂刃交叉擋在麵前,隨後被接踵而至的光柱淹沒了身形。
在維克茲看來,這樣的舉動就跟送死沒有區別,毫無疑問還是光更快一些,卡恩怎麽可能在突破裂解射線打到它。真是可惜了,這麽有研究價值的個體就被白白毀滅了,連灰燼都不會剩下。
但是它這麽想就大錯特錯了,它敏銳的注意到裂解射線沒有擊中物體後的阻塞感,下一刻卡恩鬼靈閃現,憑空出現在它身後,手中交叉的臂刃發出迅猛的斬擊。
雙刀切開了維克茲早已殘破的甲殼,在它的眼球後方留下縱深交錯的斬痕。他極速揮刀,轉眼間就斬出了十數刀,然後對著斬切出來的缺口用力一刺,整隻手臂帶著臂刃深深埋入了它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