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部休息室裏,剛剛送完死亡通知單的醫生,摘掉了胸前的聽診器,開門觀察了下外麵,然後鎖上門,拿出了手機撥打電話。

沒響幾聲,那邊便接了起來,是個聲音有些亮的女聲:“事情有什麽進展了?”

那醫生嗬嗬一笑:“一切都很順利,打電話就是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您。”

“什麽好消息?”

“周生妤死了。”

那頭停頓了一下,話音上揚了些,似乎十分高興:“真的?怎麽死的?”

“她都已解決胃癌晚期了,下不了手術台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丁亦遙握著電話的手都不由得緊了些,嘴角勾起了一個極大的弧度:“很好,這事,沒有別人知道吧?”

溫瑉手指在桌上扣了扣:“我辦事您放心,做的很隱晦,不會有人發現的,江總剛剛已經過來簽了死亡通知單,絲毫沒有懷疑。”

丁亦遙聞言臉上的笑容更甚了,冷哼一聲道:“很好,錢會打給你的,後麵的事情,你還得幫我再盯一盯,既然已經成功了,可千萬不要節外生枝。”

“明白,醫院這邊都交給我,保證辦好。”

電話剛一掛斷,休息室的門就被扣響,溫瑉被驚了一下,隨即整理好情緒去開門。

門口的小護士下意識的朝休息室裏望了兩眼,然後道:“溫醫生您怎麽在這呀,江先生在找您呢。”

“找我?”

之前和江拓說話,江拓給他的眼神恨不得能凍死人,現在居然會主動來找他了?

溫瑉將剛剛脫下來的白大褂重新套上,出去見了江拓。

“江先生,您找我?”

江拓坐在椅子上,手裏拿著一份病曆報告在看,也沒搭的話,直接開門見山道:“我是來問問,宋茗的具體情況怎麽樣了。”

溫瑉走過去,從電腦裏調出病曆記錄,然後朝江拓道:“宋茗女士的病情……有些不樂觀,之前我就說過,她腎衰竭很嚴重,而且患有抑鬱症,目前我們也隻能采取保守治療的方法,但是這也隻是暫時緩解她的症狀而已。”

溫瑉搖了搖頭:“唯一的辦法,就隻有進行換腎手術。”

江拓將手裏的病曆本合上,看著他道:“找到合適的腎源了嗎?”

溫瑉為難道:“現在還沒有合適的配型者。”

“我可以去做配型。”江拓說。

溫瑉一時有些詫異:“您說什麽?”

他卻是是有些意外,江氏總裁的名頭,他多少還是了解一點,他竟然願意為了別人去做腎源配型?

“你安排一下吧。”江拓不想和他廢話。

溫瑉也知道這位總裁作勢向來都是雷厲風行的,剛想和他說安排配型的事,林僑卻一臉驚慌的闖了進來,連門都忘了敲。

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朝門口望去。

隻見林僑一臉焦急,還在不住喘氣,接著扔出了一句讓江拓整個人都僵住的話。

“江總,夫人的遺體不見了。”

這話猶如在一麵波瀾不驚的湖麵上投下一塊巨石,讓江拓一時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瞳孔驟然緊縮,手裏的病曆本被捏的變了形。

“什麽時候的事?”他的聲音似帶著利刃。

林僑穩了穩氣息,回道:“剛剛我準備去給夫人換衣服,可是去的時候**卻已經空了。”

江拓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身上的氣壓低的能結冰:“立刻去給我把醫院所有的監控都調出來找,一天之內找不出來,你們這個醫院也別想開了!”

他說完轉身跨出門去,又停下腳步回頭朝他們道:“這件事情,誰也不許告訴宋茗,要是泄露出去一句,你們不會想知道後果的。”

林僑神色焦慮的跟著江拓一起出去,溫瑉卻一下子傻了眼。

他萬萬沒有想到,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情。

他明明已經仔細檢查過周生妤的屍體,確定她是真的已經死亡了的。

可是為什麽,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屍體會莫名其妙的不見了?

江拓的樣子看起來讓他不由得後怕,他是一定會追查到底的。

如果這中間有一點點的蛛絲馬跡被他查到,那他做的事情就一定會暴露。

溫瑉有些頹敗的跌坐在椅子上,心裏忽然充斥著巨大的恐慌,即便丁亦遙一再強調,江拓對周生妤根本就不在乎。

可是他總覺得,一旦被發現,江拓是絕不可能放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