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爺的辦事效率就是高, 焦潤回到槐花市沒幾天,她的荒山就辦下來了,李老爺還順帶幫她介紹了人脈, 加速了《公墓服務證》的辦理速度。

焦潤把電子花圈的業務都交給了德華, 等過了年, 就計劃去開拓其他市的市場,焦潤這一趟沒白走,也認識了一些道士。

幹他們這行的, 少不了要接觸各種白事, 焦潤順勢打開了關係網。

焦潤這邊忙得腳不沾地, 有時回家倒頭就想睡, 冥添就隻能趁著她還沒完全睡死, 趕緊換過去替她洗澡。

冬季來臨,焦潤冒著雪去參加了成人自考的專業科目考試。

考試的時候,冥添也不閑著, 一會看看左邊,一會看看右邊,對著焦潤指手畫腳:“你這道題選錯了, 旁邊人都選三。”

焦潤頭都沒抬地回道:“你看看他們下一道題,是不是選二。”

冥添看了一眼:“對,都選的二, 這道題你也選錯了, 為什麽選三?”

焦潤:“你聽沒聽過一句話, 叫做三短一長選最長?”

冥添:“短的和長的,那肯定要選長的。”

焦潤:“不會的人都這麽蒙。”

冥添往旁邊一看, 確實如焦潤所說, 旁邊這位仁兄就是在蒙, 一律選最長。冥添看他的時候,他正在數字數。

冥添:“……”

考完了試,焦潤帶冥添去吃了一頓火鍋,鴛鴦鍋,她吃紅鍋,冥添吃白鍋。

焦潤一邊吃一邊跟冥添聊天,最近冥添的鬼身又發育了,大腿基本成型,焦潤還小激動了一把,當天就把他衣服扒了。

結果真的就隻長了半截腿,該沒有的還是沒有。

焦潤砸吧砸吧嘴道:“與其兩條半截腿,你就不能先把第三條|腿變出來?”

冥添反應了半晌,才明白了焦潤的意思,脖頸紅了半截,吐出一句:“這也不是本王能控製的!”

他不想嗎?他比誰都想!

焦潤涮著羊肉,就聽隔壁桌的兩個人說道:“聽說了嗎,又出人命了。”

焦潤沾了點蒜泥香油,羔羊肉很嫩,入口香甜。

從今年她送走的那個無魂女屍起,這幾個月,先後有三四個女子喪命,無一例外,全都是在死前被吸走了魂魄。

上次焦老太太回家看她的時候,還說起了這事。

陰差到時間去收魂,結果發現屍體裏的魂魄早就沒了,全省的陰差都在查這件事,據焦老太太說,那些女子死因蹊蹺,生前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毆打。

鬼殺人的方法並不多,要不就像鍾蓮那樣的纏人大法,一直嚇到你精神衰弱,要不就像冥添,直接吸魂,再來就像溺水厲鬼,甬慫你去自殺。

想要對人進行□□上的重傷,必須需要一個媒介,也就是附身在人的身上。

陰差們這些日子也沒白忙,查出了一些線索,此事與幾個月前逃走的殺人犯鬼魂有關。

焦潤下了一把寬粉,她的手機就響了。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從道人。

焦潤接起電話,笑著道:“從道人,別來無恙啊?”

從道人略顯焦急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頭傳來:“小友啊,出大事了!”

焦潤:“你別著急,慢慢說。”

從道人深呼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情緒不要太激動:“小友,你還記得黃山道人嗎?”

焦潤:“記得,上次主持那個。”

“對對,就是他的兒子出事了!小友你現在在哪兒?貧道還是見麵再跟你說吧。這事一兩句說不清楚。”

焦潤:“我正在吃飯,你在哪兒,我開車去找你。”

焦潤吃完了飯,開車就去了黃山道人的道觀,從道人已經等在了門口,見到焦潤就帶著她往裏走。

一邊走一邊道:“這事情說來真夠邪門的,小友你聽說最近的連環殺人案了嗎?”

焦潤:“聽說了。”

從道人走得急,大冬天愣是出了一腦門子的汗:“黃山道人他有個兒子,上次有事沒去鬥法大會,小夥子還是有些能耐的,道號三語道士。”

焦潤腳步一停:“三語道士?”

從道人:“小友你聽過?”

焦潤繼續向前走:“沒聽過。”

三語道士,不就是這本書裏真正的主角嗎?和冥添鬥得你死我活,最後把老婆都搭裏去了的倒黴蛋兒。

怪不得冥添當時說,他好像在哪兒見過黃山道人,他們都是中山道人的後裔,魂魄裏肯定是有相似之處的。

從道人:“三語道士是個很有正義感的小夥子,對這個連環殺人案很是上心,後來又聽說這裏麵有鬼作怪,他就一人單槍匹馬地去調查,結果呢,今早道觀的小道士開門,發現他倒在道觀門口,就剩一口氣啦!”

穿過古風長廊,盡頭是一處院落,守門的小道士們看他們走來,便打開了門。

裏麵是一個起居室,最裏麵放了一張床,黃山道人坐在床邊,**躺著一個雙眼緊閉的青年。

青年雙唇緊抿,眉宇微皺,麵色蒼白。

黃山道人聽到聲響,站起身道:“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焦潤擺擺手,走到床邊看了看這本書的男主角,挺精神的一個小夥子,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什麽地方都敢一個人去闖。

“您兒子怎麽樣了?”

黃山道人歎了口氣道:“一魂差點散了,現在還好,就是需要靜養。小友,咱們到客廳去說。”

客廳的裝潢與外麵的長廊不同,非常現代,有沙發茶幾,還有電子音響。

黃山道人慢慢地道來了事情的經過,起因確實就是最近的殺人案。

他兒子,也就是主角三語道士有個發小,在刑警隊裏麵當警察,本來案情是不可以隨意泄露的,隻不過他倆的關係匪淺,三語又有心去打探,三言兩語就被他套出來了話。

殺人案目前有五名死者,警察順著死者的關係網去查,發現死者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都在同一個婚姻介紹所登記過。

恰好,這幾個人又都和同一個男人相過親,這個男人叫做粱占。從走訪調查中發現,粱占這個人為人比較內向,平時話也不多,無不良嗜好。

聽鄰居們說,粱占這人不抽煙不喝酒,每天兩點一線,很潔身自好的一個好青年。

警察由於職業習慣,對所有的嫌疑人都會抱著質疑性的眼光去看待,待他們打算詳細調查一下的時候,發現粱占已經失蹤幾個月了。

他下班後徹夜不歸,從此以後便了無音訊,他爸媽都去世了,所以是公司領導報的案。

而最新的一個女屍身體裏,發現了陌生男人的DNA,經比對,就是這個粱占的。

明眼人看來,凶手就是這個粱占了。

可三語卻不這麽想,他常年與陰差有來往,也聽到了殺人犯鬼魂逃跑的事情,而這個殺人犯胡東,正好住在粱占他家的樓上。

三語很快就把事情都串了起來,有粱占這個好榜樣在前,胡東從小就被拿來做比較,難免不會心生怨懟。

胡東生前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死了也不可能改頭換麵,覆在粱占的身上,做一些窮凶極惡的事情,一來可以滿足他的犯罪欲,二來可以毀掉粱占的人生,可以說是個下作之極的損招。

鬼不好找,活人還是能找到的。

警察經過調取監控,跟蹤走訪,終於發現了粱占的行蹤,然而蹊蹺的事情就是,粱占自從入了城西的村子後,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尋不到他的蹤跡了,線索就在這裏斷了。

按理說,根據整本書的劇情發展,冥添現在早就應該恢複了鬼身,尋覓到了中山道人的後裔,一場拉鋸戰的帷幕剛剛開啟。

可由於焦潤的介入,整本書的劇情走向徹底歪掉了。

三語道士不用鬥冥添,他就有了大把的時間去做好人好事。

結果就是,不但沒能製服惡鬼,還差點被人把魂勾走了。

黃山道人有些惆悵地道:“我家這小子也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遇到事情就沒了分寸,才栽了這麽大的跟頭。”

焦潤想起了馮雙喜,那個死後連魂魄都沒有,再沒有了往生的姑娘。

她有什麽錯呢?她什麽錯都沒有。

焦潤搓了搓手,說道:“我走一趟吧。”

黃山道人頓了一下道:“小友你雖然年紀小,但遇事不慌,還很有手段,貧道此次邀您前來,就是想商量一下,我們要如何捉到那隻惡鬼。”

焦潤問冥添:“那鬼,你能對付吧?”

冥添掀了下眼皮:“你說呢?”

焦潤抿了抿唇,對黃山道人說道:“您知道,我身體裏養了一隻惡鬼,不瞞您說,對於厲鬼,還得要惡鬼來磨。”

黃山道人:“小友的意思是,讓你養的鬼去與那惡鬼相鬥?”

焦潤笑了:“不是相鬥。”

黃山道人:“那是?”

焦潤雙手一拍:“就是去收拾他!”

讓他見識一下,什麽才是鬼中巨擘。

馮雙喜的債,她替她找回來!

簡單地商議過後,焦潤帶著從道人和黃山道士當天晚上就出發了,這惡鬼在世間多活一天,那都是個危險的不定時炸彈,得趕緊讓它自爆,免得禍及他人。

作者有話說:

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