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添雖然打了幾千年的光棍, 但自從他借宿到焦潤身體中以來,看了不少纏綿悱惻的言情劇,從《送珠格格》到《愛深深雷滾滾》, 他是頭冒青筋眼光火星, 半強迫式的看了個大全集。

男女相處那點事, 他花了小一年就補了他之前幾千年的課程,所以他很清楚,啵啵代表了什麽含義。

畢竟六阿哥和小飛燕動不動就啵啵, 不像焦潤這種一觸即分, 他倆那是抵死纏綿, 哈喇子不流個二兩, 這部分戲都不帶換鏡頭的。

冥添看的時候就想, 那麽有癮嗎?嘴唇子是用漿糊黏上了?還是牙縫太大,舌頭塞裏麵拔不出來了?

風水輪流轉,等他成為了當事人, 他才知道,這事兒,確實有點意思。

焦潤的嘴唇不厚, 或許是常年動嘴皮子的原因,她的雙唇有點薄,嘴角微微上翹, 總有點未語先笑的意思。

不能說話, 一說話, 就是氣死鬼不償命。

冥添揉著肩膀,後知後覺地問道:“你方才為何要……那個本王?”

焦潤踩了踩他的小腿道:“你長得好看, 我一時被美色迷昏了頭。”

冥添:“……你見到人長得好看, 就上去那個?”

焦潤:“什麽這個那個的, 說直白點,麽麽。”

冥添:“對,就直接麽麽?這和登徒子有什麽區別。”

焦潤笑了,幽幽地道:“你不樂意啊?”

冥添眼神遊移了半秒,道:“也不是不樂意……但凡事得事出有因,本王就是想問一問原因。”

焦潤右手搭上他的側腰,掐了一把,側腰勁瘦,一點軟肉都沒有,沒掐動。

焦潤又低頭去看冥添常年大敞的領口,雪白的胸膛,讓人很有往上麵種點什麽的衝動。

冥添被她看得不自在,收回了左手,把衣襟拉嚴實了一些,說道:“你怎麽不說話了?”

焦潤:“這還用說嗎?你不清楚嗎?”

冥添:“清楚什麽?”

焦潤:“你喜歡我這事兒啊。”

冥添下意識地反唇相譏:“胡說八道!”

焦潤拉過他冰涼涼的大掌,她右手五指張開,覆在上麵,跟他比了比大小,說道:“你看啊,你覺得我哪兒都好,看我哪兒都順眼,還對我百依百順,你這不是喜歡我,又是什麽?難不成你歲數太大,把我當親生閨女了?”

冥添被她說的心裏一動,他想反駁,卻又無從反駁,她說得很對,他就是看她哪兒都好,就連焦潤忽悠人,他都覺得她有一股機靈勁兒。

焦潤改成平躺,枕在冥添的手臂上,拉著他的手把玩,說道:“別的男人追女人,又要請客吃飯,又要送花獻禮,還不一定能追上,你看看你,找了一個多省事的女朋友,向來都是我請你吃飯,我給你燒錢,什麽時候讓你出過一毛錢?”

冥添:……

焦潤:“你就連捅破窗戶紙都做不到,還得我把窗戶拆了,從頭到尾給你捋,我真是虧了。”

冥添:“你……什麽時候開始覺得本王喜歡你了?”

焦潤:“你自己想想,你從什麽時候開始對我動心思了。”

見冥添一臉迷茫,焦潤眼睛一轉,拉下嘴角說道:“不知道就算了,那等你想明白再說吧,先說好,我可不帶一直等你的,世間大好男兒多了去了,我沒有必要為了一隻鬼,放棄整片森林嘛。”

焦潤說著就要起身出去,冥添一聽不樂意了,一把就把人摟了回來,讓焦潤坐在他腿上,說道:“你親都親了,還想當做沒發生過?”

焦潤憋住笑,板著臉道:“對我們這兒的人來說,麽麽不算什麽,你看《送珠格格》裏,你親我,我親她,跟麽麽接龍一樣,又能怎麽樣?都不算事兒。”

冥添:“那是你們這兒的人不知廉恥!”

褲子都能看到屁|股的形狀,其他的行為當然就更恣意了!

焦潤聳肩道:“是,但我也是新時代女性,覺得這事不算什麽。”

冥添眼睛一厲,語氣冒涼風地道:“你還親過別人不成?”

焦潤:你別說,上輩子真親過。

當然這事肯定不能告訴冥添,這鬼太小心眼,估計得記一輩子,凡是有點事,都得拿出來說一通。

焦潤反問道:“你沒有?”

冥添仰起頭顱:“本王潔身自好,當然沒有。”

焦潤:“我也沒有。”

冥添眯起眼睛:“真的?”

焦潤:“我遇見你之前是個傻子,誰要是偷偷親我,那就是道德敗壞。”

冥添想了想:“那你方才說,為了一隻鬼,放棄整片森林是怎麽回事?你也要學那姓李的老頭包二奶,活人找一個,鬼也尋一個?”

焦潤沒憋住,“噗嗤”笑了出來。

冥添立起眉頭道:“你笑什麽?!我告訴你焦潤,你要是敢,本王可不是那個弱女鬼,本王能手撕了那奸夫的魂魄,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焦潤笑的眼淚都出來了:“那我呢?”

冥添冷哼了一聲道:“你?我就把你鎖在幽冥裏,生生世世都別想再出來!”

焦潤擦了擦眼淚道:“那是挺嚇人。”

冥添:“怕了嗎?怕了你就收了你的那些鬼心眼!”

焦潤:“我是人,沒有鬼心眼。”

“你別跟本王咬文嚼字!”

焦潤點了點頭,深呼兩口氣平息笑意,嘴角還是帶著點笑道:“所以呢?你想明白了?”

冥添低頭看了看她,怎麽那麽好看呢,那鬼機靈的模樣,簡直就長在他的鬼心眼兒上了。

“想明白了。”

焦潤:“那你說說,你是怎麽想的,讓我感受一下被愛著的肉麻。”

冥添冷笑著道:“本王不會說那些肉麻話。”

焦潤一副沉思狀道:“還是電視劇看少了,回去再補兩部吧。”

冥添:“你敢?”

他現在一看到那兩部電視劇的名字,鬼魂上都開始起雞皮疙瘩。

焦潤:“我有什麽不敢的,你還能打我不成?”

冥添突然頓悟了,他原來就奈何不了焦潤,從今往後,他更是奈何不了她了。

冥添歎了一口氣,絞盡腦汁想了想道:“你是我此身摯愛。”

他這話還是跟李老爺學的,就是說的時候一直在咬牙,好像有人拿刀逼著他一樣。

焦潤糾正道:“是此生,不是此身。”

冥添:“本王又不會死,沒有生死之分,此身……便是此身。”

焦潤:“哦~那就是永久的意思?此身不滅,此愛不息?冥添,你好肉麻啊。”

冥添炸毛道:“本王不願說,你偏讓本王說!說了你又嫌棄!你!你!”

看冥添氣得又冒煙了,焦潤趕緊幫他吹了吹煙,笑著道:“別生氣,別生氣,我跟你開玩笑呢嘛。你別冒煙了,怪可愛的。”

冥添:“你說誰可愛?!”

焦潤經常誇東西可愛,之前說家裏那兩隻狗可愛,後來說店裏新進的紙人可愛,總之沒什麽好東西。

焦潤:“你啊。”

焦潤一扯他的衣服領,“叭”的啾了一口。

冥添話音一落,順勢低下頭道:“電視劇裏可不是這麽輕描淡寫……”

焦潤嘖嘖道:“你看得還挺認真啊,我都不仔細看,你好色啊。”

冥添咬著牙道:“……焦潤!”

焦潤笑道:“哎,別老叫我名字,我名字有諧音,嬌潤,老叫我怪不好意思的。”

冥添索性把人摟住,“叭叭叭”,一鍵三連。

焦潤把手伸進他的長發中,這一頭黑發,濃密順滑,天天熬夜發脾氣,一點也沒見他脫發。

“滴滴滴”,手機鬧鈴響了起來。

焦潤抿了抿嘴唇道:“時間過得可真快。”

感覺她剛進來,鬧鈴就響了。

冥添摟著她不滿道:“大半夜的,你設什麽鬧鈴?你還要出去?”

焦潤:“得出去啊,我得工作,半個小時就回來。”

焦潤“嗖”地鑽了出去,獨留冥添一個人在虛無空間裏麵冷臉。

關上鬧鍾,焦潤披上一件外套,就去敲隔壁鍾蓮的房門了。

鍾蓮當了這麽久的鬼,好不容易換成人身,剛眯了不到兩個小時,就被焦潤霍攏起來了。

鍾蓮:她還不如用鬼身,直接不睡覺。睡到一半被吵醒,真是太難受了。

她打開房門,揉著眼睛道:“怎麽了?”

焦潤走進去,將門關上道:“你既然要體驗李太太的一天,那就要把各種事情都體驗全了,李老爺經常會應酬,喝完酒之後,去過你那兒嗎?”

鍾蓮搖了搖頭:“他喝多了都是回家。”

焦潤:“這就對了,他喝多了去你那兒又不能幹什麽,萬一留點什麽把柄,以後也不利於分手,所以他隻能回家,尤其喝得五迷三道,哇哇大吐的時候,最好就是回家。”

鍾蓮:“……那李太太大半夜還得照顧他?”

焦潤:“畢竟是提款機嘛,得允許機器適當的出故障。好了,別說話了,你去把廁所地麵刷一下吧。”

鍾蓮愣了愣:“為什麽?”

焦潤:“喝多了就得吐啊,不吐廁所,還吐**嗎?你想洗床單?”

鍾蓮:“不是有傭人嗎?”

焦潤:“你要是李老爺,你希望傭人看到你喝得四六不懂,身上衣服扒精光的樣子?李太太就算維護他的麵子,這些事也得她自己來。”

實際情況是,李太太根本就不會讓李老爺進房門,直接在客房睡,當然,這些事情就沒有必要告訴鍾蓮了。

焦潤:“快點去,沒有真的嘔吐物,隻是刷刷地麵讓你體驗一下而已。”

鍾蓮恨恨地道:“他怎麽不去二奶那兒啊!”

焦潤:“你想洗床單還是想刷地板?你想見的是有錢多金寶刀未老的老李,可不是喝了二兩酒就露出大肚皮的老李,別說話了,趕緊刷廁所,體驗完了好睡覺!”

她還趕著回去談戀愛呢。

作者有話說:

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