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睡著了而已.

羅睺以殺成聖,一舉之下,建其魔道,甚至於硬生生從天道身上扯下來了一個巨大的口子,並且吞噬進了自己的肚子裏麵,抽身而走。

偌大的因果砸下來,最終落在了三族身上,一切起源並非三族,但是三族是那個最大的幌子,且不說三族這麽些年沒有安定洪荒,反而把洪荒攪合的越來越亂,殺伐不斷,刻薄寡恩,本就已經難當天地之主,如今甚至於被羅睺用來迷惑天道,以至於有了今天之局麵。

而在這個時候,鴻鈞好似順口道,“盤鳳,不死火山,好像算得洪荒當年沒有完善之地吧?”

此話一出,盤鳳猛地抬起頭來,一眼不眨地盯著鴻鈞,鴻鈞卻是沒有回應。

盤鳳咬緊牙關,眼底的憎恨仿佛要溢出來一般,隻是最終盤鳳閉上了眼睛,道了一聲,“多謝。”

聲如泣血,也帶著實在掩蓋不住的恨意,卻也帶著最後一點謝意。

祖龍和始麒麟也是領會了鴻鈞的意思,始麒麟沒說話隻是躬身告退,祖龍甚至於還恭維了一下鴻鈞,仿佛真的像是沒事人似的。

鴻鈞對此一概沒管,他也不是好心,隻不過他還想要再試探一下天道而已。

祖龍、盤鳳、始麒麟三人各自永鎮一方,為彰其功,天道降下功德,三人成為了曾經夢寐以求的準聖,誰也沒想過竟然用這種方式進階,隻是此刻卻是沒人高興的起來。

名為永鎮,實則囚籠,永出不得的囚籠。

與此同時天道降下龐大的功德,盡數落在了鴻鈞身上,機緣已至,鴻鈞借此斬卻三屍,一步成聖。

果然,論跡不論心。

他們這一局棋,下完了。

三族大戰,最終以一個轟動洪荒的結局落幕。

起來的時候轟轟烈烈,叱吒風雲,號稱洪荒之主,不管對於這個稱號,是不屑,是厭惡,但是這個稱呼其實仍舊是貨真價實的。

麵對三族擺開陣勢,在西方大戰,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都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更不要說之後那一聲聲震動了,隻要是能夠抽出心思的人來,都不可能不去注意一下這等事情。

這一戰說是舉世矚目。

隻不過最後那一聲聲的動靜,讓人甚至於有一種感覺,那就是——

那根本不是三族能夠弄出來的動靜。

動靜太大了,三族的確厲害,但是遠沒有厲害到這等程度,否則如今三族就不應該僅僅隻到這種程度了。

更不要說,那如同死寂一般的西方。

靈氣驟然消失,每一處的靈脈都已經抽空,不留半點。

讓人由不得懷疑,到底是何等人才能夠做到這等事情?

但是不管如何猜測,有諸般的想法,誰也沒辦法去證實什麽

反觀這一場大戰本來的主角,也完的徹徹底底。

就像是那被抽空了所有靈脈的西方大地一般,再無回天之力。

好像什麽隱隱變了,也好像並沒有變。

不過對於貪狼、雀鳥等人,卻是不僅僅如此了。

從上到下,有一個算一個,別管三七二十一,在這一次洗牌之下,天道與之切割,一鼓作氣直接一步成為魔族,徹底綁死在了羅睺這艘船上,或許對於境界之下的,對於這個感受不是那麽明顯,但是對於這一切就來的再明顯不過了,煞氣這種東西……

他們竟然可以吸收了?!

腦子裏麵也隨之湧現出來傳承。

隻是與之伴隨的是天地之下,隱隱帶著排斥感,雖然能忍,但是著實讓人感覺有些不適。

奈何羅睺未歸,墨言也不再,著實沒人敢主持大局。

但是等的時間越來越久,因為身體差異暴露的可能性就越來越大,等的著實有些焦躁,貪狼作為其中之一,和玄麒談了許久,最終從玄麒那邊套來消息,決定去穹穀走一趟,萬一看見人了呢?

曲徑竹篁裏,奇花散異香。

貪狼來時,羅睺正煮著草藥,即便對於現在的他而言並沒有什麽用處,羅睺聽了這件事情,頭也不抬,抬起手來一握,便是浮現出十塊令牌,隨即扔了出來,“用著這東西,可直接可入魔界,出洪荒外去尋亦可入魔界,你們自行處置。”

貪狼頓時抱住十塊令牌,不敢再打擾,“屬下告退。”

就在貪狼即將離開的時候,羅睺抬起頭來,“雀鳥和玄麒,現在也同你一般?”

貪狼不理解羅睺的意思,隻當做敲打,頓時點了點頭,“也如屬下一般。”

聞言,羅睺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麽。

貪狼見狀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隻是臨走前,貪狼看見一人到此,不過卻是不敢說什麽。

“鴻鈞,你來這作甚?”

“楊眉在等你找他麻煩,結果等到今天還沒等來,倒是一件奇事。”鴻鈞說著,目光看了眼羅睺的衣袖道。

一別多年,羅睺已經不再是那半幅骨架子的樣子了,隻是消瘦了不知道多少,臉色看著也有些發白,麵對鴻鈞這話,直接冷嘲熱諷道,“區區法寶,直接讓你向楊眉卑躬屈膝,我怎麽不知道你這麽好收買?”

“你和楊眉的恩怨,的確不關我的事情,我是來找她的。”鴻鈞對於羅睺的嘲諷視若罔聞,緩步走了過來道,“她呢?”

羅睺把煮好的湯藥,倒入端起,吹了吹熱氣,倒是沒有正麵回答鴻鈞,隻道,“是你來找她,還是天道來找她?”

“聖人或許是不死不滅,但是你可以試試你的成道之基能不能扛得住。”他的聲音不輕不重,甚至於聽著這個語氣,都算不上威脅,隻像是閑來無事時候,隨意說出來的一句話。

但是實際上,鴻鈞知道他是真的做得出來。

羅睺有這個實力,也有這個心性。

至於在不在乎……

就衝著那直接橫在門前的弑神槍,就能夠看得出來了,要是不在乎,怎麽會直接把弑神槍放在那裏,明晃晃地放在那邊。

“你倒是也不用想多,你已經挺過去了,難不成天道還能再動什麽手嗎?”

就算是羅睺想要搞什麽同歸於盡,天道也不會這麽選。

對此,羅睺笑了笑,嘴角盡是惡意,“我本來也是這麽想的,但是你這不是來了嗎?看著多讓人煩?”

“而且我這不是也是不放心嗎?你這麽隨意的過來,萬一做點什麽出來,我想你應該也會理解的吧?”

此話一出,鴻鈞當即眼皮一跳。

“……”鴻鈞,“也算是相識,怎麽我不能來見人嗎?”

“我怎麽不知道?相識過?”

眼瞧著羅睺如此,鴻鈞看著羅睺半天,最終方才開口道,“你的事情,她都知道了嗎?”

……

……

“瞞得住一時,瞞不住一世,你說呢?”鴻鈞明知故問道。

“……”羅睺,“用不著你在這挑撥離間,如今算得了什麽?”

“那你怎麽自BaN己不說?”

“……沒來得及!”羅睺咬牙道。

“哦。”

你哦什麽!

“鴻鈞,你不用想在這件事情上算計什麽,我已經打算解釋清楚,用不著你摻和。”

鴻鈞沒說話,他當然不用在這件事情上算計什麽,因為這個他早在當年就已經掀了桌子,隻不過這話他自然不會說出來。不過眼下他也不想在這個事情上多做什麽心思,眼下既然羅睺不在這裏惡心人就足夠了,至於日後如何,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墨言到底是滅世黑蓮,是混沌青蓮的四顆蓮子之一,如今出了這等事情……對於她而言是好是壞,都說不準,我即將成道,眼下,我更想知道她的態度。”

羅睺手指微微一頓,喉結滾動,也不管藥湯是否滾燙,直接一飲而盡。

“她睡了。”

聞言,鴻鈞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昏迷?”

“她睡了,再等等就醒了。”

鴻鈞沒有再問,隻是打消了來時的念頭,臨走之前,鴻鈞回過頭道,“你麾下那群人,打算什麽時候撤出洪荒?”

“路我已經給了,具體如何,與我何幹?”

是生是死那都是自己的造化,別說是現在了,早在當年不也是如此?

他們的死活難不成還要他來操心?那還要他們作甚?

不過就是一群工具而已。

“那你和墨言呢?”

“我若想在何處,天道奈我何?”

這話倒是一點也不出人意料,不過鑒於墨言的緣故,鴻鈞提醒道,“如果是養傷的話,其實這裏不是一個好地方,你可以回魔界。”

說完,鴻鈞也不管羅睺回不回話,直接離開此地。

清風徐徐,吹來半片花瓣,並非是什麽奇花異草,甚至於不帶著半點靈力,充其量就是個山林野花,但是羅睺卻是對此異常熟悉,這是墨言早在多年以前帶回來送給他的東西,這花,早就不是當年的凡花了,比之琪花瑤草生長得緩慢,千年不改萬年不敗,這凡花早就不知道換了一茬又一茬,而且,如今也已經從原本的幾株,到現在的一大片花叢。

羅睺收了弑神槍,從花叢中折下一朵含露正開的凡花,轉身緩步走進房中。

不同於外麵的溫暖,房中因為羅睺以一己之力把此地改成了方圓萬萬裏煞氣匯聚之地,故而顯得極為陰冷。

她安安靜靜地躺在**,羅睺把花放在她的手心,仿佛隻是因為好看,想要給她,好像如同平常一般。

雙眸緊閉,鴉羽一般的睫毛在眼底打下淡淡的陰影,除了忍不住皺起的眉頭,好像她真的睡著了一樣。

他翻身直接上了床,也不管冷熱,把人朝著自己的方向抱了抱。

她說,回穹穀,現在已經在了。

她也說很快就醒來。

都這麽久過去了,也應該快醒了。

就像是她說的一樣。

又過了許久,羅睺把墨言給他的草藥已經所剩無幾,直至徹底用了個幹淨,墨言還在睡著。

仿佛做了一場不願意醒來的大夢。

羅睺垂下眼眸,好像一如既往。

……

……

墨言的念頭是既然扛不住了,那就去任由身體自我修複,然後在身體能夠承受住的時候醒來,同羅睺一同養傷。

即便有個念頭想要醒來,腦子裏麵也是一片混沌。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隱隱約約的感覺嘴邊有些濕潤,最開始是冰冰涼涼的,後來是溫熱的,帶著無窮的吸引力,仿佛每喝一點,好像都能夠感覺到力量在恢複。

腦子裏麵雖然已經不記事,但是她依稀知道,她想要清醒過來。

眼皮依舊沉重睜不開,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嘴唇仍舊有些濕潤,身體也感覺暖洋洋的,身旁人的溫度源源不斷地傳來,好像也在加大身體的溫度,而身後被兩隻手緊緊地抱住。

沒有想象中的疼痛,而是顯得有些輕鬆。

下意識地回抱了回去。

他感受到她的動作,反而更緊了,倒不是意外,而是感覺有些像是不讓她動似的,可能是個錯覺吧。

頭抵在他的胸膛,她昏迷太久,此刻不想閉上眼睛。

“我好像,昏迷了很久。”

“沒有。”他道,隨即手指微動,直接翻身把人壓了過來。

墨言那種感覺更濃烈了,但是鑒於她也上了頭,實在無暇他顧,一切朝著一個不可描述的方向一路而去。

仿佛是發泄,仿佛是放縱,也仿佛是確認。

甚至於是帶著沉淪,好像隻有這樣可以讓人肯定下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讓她親。

直到她咬在他肩膀上的時候,出現了一道血紅的印子。

墨言的臉是紅的,隻不過這回是氣紅的!

合著她之前說的話,一句沒聽下去是吧?!

我說你怎麽抱我那麽緊呢?!

【作話】

不管怎麽說,羅睺的體力還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