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擔憂

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張浩這樣的結論。自愛者人自愛,在我的眼中,韋雪漫就是這樣的人,她很懂得控製自己的情感,也知道如何把握那個度,她的身上的確有股讓人難以抗拒的魅力,但卻不會讓別人有侵略感。這恐怕也正是張浩對她念念不忘的原因吧?

張浩苦笑著搖頭道:“我們還是別討論這件事情了,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估計警察們也不能把她怎麽樣。倒是雪漫那裏,你可千萬得多留心。我怕林麗柔沒達到自己的目的,是不會輕易罷手的。我不管怎麽說都是個男人,出了一點兒小小的意外還能扛得住,但雪漫不一樣,她絕對不能出任何意外……”

張浩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警察那邊自然會緊鑼密鼓的調查,可行凶的人真的會在意嗎?因為這些日子韋雪漫和胡揚帆的關係鬧得比較僵,所以就連秦鳴也格外擔心自己的小姨,他原本自告奮勇,無論如何都要親自保護韋雪漫,卻被韋雪漫一口回絕了。韋雪漫很淡定地表示,雖然胡揚帆做了對不起婚姻的事情,但他的人品沒有問題,絕對不會找自己的麻煩。至於林麗柔,她應該不會做出什麽過分的舉動。

可我們的擔心很快變成了現實。就在我和張浩談話的當天晚上,我就接到了徐盈的電話,電話那頭的她顯然也十分慌張,讓我無論如何都要過去一趟,不過,電話裏麵她又有些不安道,無論如何暫時不要讓秦鳴知道這件事情。

掛上電話,就坐在我旁邊的秦鳴顯然已經猜到了。他看了看時間,讓我馬上趕過去,有什麽處理不了的狀況,再給我打電話。“應該不會是什麽緊急狀況吧?”秦鳴對我說出這句話,不過,在我看來,這更像是他對自己的安慰。

事實比我想象中的更可怕,韋雪漫的大門上,被人用紅漆寫了個大大的“殺”字,地上還扔著一封用紅筆寫的信,那是剪貼的本市的日報拚出來的一封信,上麵全是謾罵和威脅的話。當我趕過去的時候,看熱鬧的人都已經散盡,而徐盈臨時召來的茶樓員工們,正在奮力地清除那些紅漆。

我用手指摸了一下油漆,應該是剛剛潑上去不久,剛剛開始凝固,刺鼻的味道,看起來是劣質的油漆。我看了下時間,現在是晚上10點,茶樓應該是在9點關門。

看見我過來,韋雪漫勉強一笑道:“還是把你找了了。幸虧我說了一句,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鳴子過來。這叫什麽事兒啊?原本是沒什麽的,隻是嚇了我一跳。”

“你們應該馬上報警,查清楚是什麽人做的。”現場的情形實在是觸目驚心,我幾乎立馬做出了決定。

韋雪漫卻阻止了我的行動,她有些無奈道:“鳴子就是警察,我知道每天警察們的工作有多辛苦。這對我來說的確是威脅,可我沒有什麽財產損失,對方隻是威脅,要想查出是什麽人幹的,雖然不容易,可我們誰都知道什麽人有動機。還是我自己處理吧。一會兒,我去物業那裏看看,到底是什麽人做的。而且,我不想把事情鬧得那麽大,你說……就目前而言,誰會跟我有這麽大的仇,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林麗柔!這個名字就在我的嘴邊。除了她之外,誰還跟韋雪漫有這麽大的仇?或許,是時候該見見林麗柔了。就在我開口之前,不知道從哪裏得到消息的胡揚帆陰沉著臉走了進來,他看了看門上的紅漆,隨後拿起了韋雪漫放在茶幾上的信,過了一會兒才咬牙切齒道:“這些,都是林麗柔做的?”

“不確定,但十有八九可能是。”徐盈見韋雪漫沒有答話,徑直開口道:“姐夫,我覺得這樣的事情,除了她之外,恐怕別人也做不來吧?倒是你,難道一點兒都不擔心嗎?雪漫姐這些日子一直都是提心吊膽的。她……可是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的。你不會不知道吧?她的丈夫,是丈夫,不是前夫,坐牢還不都是因為她?”

“我知道了。”胡揚帆的表情更加難看,他捏了捏拳頭,確認韋雪漫沒事之後,他淡淡道:“這幾天,你還是暫時不要住在這裏了,去別的地方住幾天吧。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你放心……”

“其實……”韋雪漫還想開口說點兒什麽,但終究隻是搖了搖頭。

我想,她沒有說出口的那句話,還是想要說服胡揚帆離婚吧?林麗柔做了這麽多事情,不都是為了想要逼韋雪漫退出嗎?不過在我看來,林麗柔是個可憐的女人,現在根本不是韋雪漫不肯退出,而是胡揚帆根本就不想離開這個家。

“我的媽呀,這是怎麽回事?這是……那個誰幹的?胡揚帆,你怎麽在這裏?是來看熱鬧嗎?”胡麗雲居然也出現了,她一臉的幸災樂禍,看著那門上的紅漆,嘴上卻一點兒都不饒人,連聲道:“這可真是……大晚上的看到嚇死人了。不用問了,動動腳趾頭就能想得出來,絕對是林麗柔幹的。除了她,誰還會有這樣的心思?我早就說過,她絕對不是什麽好鳥,你看看,被我說中了吧?胡揚帆,你也是老胡家的人,怎麽就那麽不開眼呢?你這是純粹不想讓自己好過對嗎?我可告訴你,這件事情絕對沒完。咱爸媽說了,你要是真是被嫂子趕出家門,咱們老胡家你也就不用回了。”

胡麗雲還真是本事。幾句話讓韋雪漫既哭笑不得,又有幾分小感動。而胡揚帆看了自己的妹妹半天,才淡淡道:“好吧,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如果是她做的,我自然會給你們一個交待。你有時間的話,這幾天就好好陪著你嫂子,絕對不能再讓她出什麽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