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疑慮
說完這些,我再度沉默起來。那個時候的我雖然已經在懷疑,可是卻從沒有想過,林麗柔和張浩之間會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是嗎?那時我隻是懷疑,張浩的確是被別人攻擊了,而他之所以會將矛頭指向林麗柔,不過是為了想要給林麗柔一個教訓罷了。他故意挑了那樣一個地點,為的就是沒有目擊證人。而梅找到的所謂的證人,恐怕隻能有兩種解釋:要麽張浩和林麗柔是串通好的;要麽張浩故意設下這個圈套,同時要求林麗柔配合,以達到一石二鳥的目的。可當時的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你的意思是說……一切都是張浩的陰謀?之前的事情呢?第一次襲擊,我們基本上已經證實了是林麗柔,這麽說,張浩跟林麗柔是水火不容的。現在林麗柔死了,為什麽我們要擔心小姨的安全?張浩做這一切的目的,難道就是為了替小姨出口惡氣?”秦鳴不解地開口問道。
“可能問題比我們想得更複雜。不過在沒有得到證實之前,一切都隻能是我的猜想。”我淡淡道,努力讓自己的表情保持平和。或許,真相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殘忍。
車子很快就挺到了公園門口,我們兵分三路,分別在公園裏各個地方搜尋張浩的蹤跡。現在唯一盼望的是,他可千萬不能有什麽過激的舉動。
就在公園正中心的湖邊,我們看到了和韋雪漫坐在一起的張浩,兩個人在一起有說有笑,顯然完全沒有理會到外麵環境的變化。在緊急討論之後,還是決定由我出麵,找個理由將漫姨帶離之後,他們再對張浩進行抓捕。
當我緊張地盼著事情能夠順利進行的時候,張浩看到了我的出現,他朝我笑了起一下,對著韋雪漫說了一句什麽。韋雪漫同樣遲疑地看著我,兩個人同樣都笑眯眯地看著我,就好像是一對情人那麽默契。麵對如此坦然的張浩,我有些遲疑了,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弄錯了一些事情?
“你能來這裏太好了,我正好有些話想要說,除了雪漫之外,當然還想有旁人聽到。”張浩笑了起來,原本憔悴的臉上多了幾分神采,“我想,是該有人見證我的感情。”
“你們兩個在打什麽啞謎?什麽叫見證你的感情?”韋雪漫一臉迷惑地看了看張浩,又看了看我道:“你怎麽來這裏了?茶樓裏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嗎?還是鳴子他怎麽了……”
張浩朝著我搖了下頭,淡定道:“雪漫,我們之前回憶了那麽多讀書時候的趣事,所以接下來,我要跟你說一些事情,希望你能認真地聽一聽好嗎?我隻是想你知道,不管在旁人的眼裏我是什麽樣的人,可做了那麽多,我是有自己的原因的。方晴來這裏,想必是為了林麗柔被殺一案對吧?梅去投案自首,可方晴卻來到這裏,想必是因為她並沒有騙過你們的眼睛對嗎?我就知道,她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她體內的毒發作了,已經送到醫院去急救,生死未卜。”我冷冷地皺了皺眉頭,平日裏那個笑眯眯的張浩不見了,恐怕此時展現在我麵前的,才是他的真麵目吧?
“你們在說什麽?為什麽我聽不懂?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能說給我聽嗎?梅怎麽會中毒?又為什麽投案自首?難不成……”韋雪漫臉色慘白地望著張浩,又看了看我,瘦弱的身子開始微微發抖,顯然對張浩之前說出的那番話,已經完全失去了判斷力。
張浩點了點頭,對韋雪漫道:“是的。林麗柔,是我殺了她。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冷血的人?居然能做出這麽血腥的事情?我記得你最見不得血腥的事情,就連別人殺雞,你也是不敢看的對吧?我想,在你的眼裏,我一定是個非常殘忍,非常冷漠的人。可是沒有辦法,如果不擺脫她的話,恐怕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安生的。”
“你在說什麽呀?你肯定吃錯藥了。他跟那件案子沒有關係對不對?”韋雪漫顯然被張浩的那些話刺激到了,最後一句話是在問我。在我點頭確認之後,她的眼淚從眼眶裏滾落下來。
張浩淡淡道:“好吧,我知道這是一個殘忍的故事,不過與其讓我帶到墳墓裏去,還不如說給你聽。事情還得從幾個月前說起,那個時候,林麗柔剛剛來到這個城市。她工作的那家公司,就在我辦公室的樓上。於是很自然的,我就跟她認識了。”
“你們……早就認識?”韋雪漫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最初的不解,很快變成了憤怒。她似乎還有什麽話想要問,卻下意識地咬了下嘴唇,一個字都沒說出口。
“不錯,我和林麗柔早就認識,最起碼比胡揚帆認識她要早。”張浩有些愧疚地望著韋雪漫,不過那樣的情感很快一掃而淨,他的臉上揚起了燦爛的笑容,“我看得出來,這麽多年你過得很累,跟胡揚帆在一起,隻不過是因為他對你很好。可是我一直都不認為他是真的愛你,而他,也絕對經不起任何的**。所以我就跟林麗柔打了一個賭,看她能不能讓胡揚帆動心……”
“所以你們成功了。到了我們這個年齡,不少婚姻都會觸礁不是嗎?為什麽你要做這麽無聊的事情?更何況……”韋雪漫有些失控地望著張浩道,“你的腦袋裏想什麽?你這麽做,能得到什麽?難不成你……”
“是的。從當年你從我的生活裏消失的那天起,我一直都在懊悔,也在努力想要挽回我們之間的感情。我要讓你知道,胡揚帆對你來說並不是個好選擇。最愛你的人是我,也隻有我,才配得上你。林麗柔是個什麽樣女人你也知道,胡揚帆居然會為了她,而向你提出離婚,這還不證明我的判斷是正確的嗎?他不配……不配跟你在一起。”張浩的有些固執地望著韋雪漫,連聲道。“我早就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當年的我的確太過懦弱,所以才沒有阻止你嫁給他。如果但是我足夠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