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仇家

事情的發展的確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尤其是在沈之祥的身份確認之後,大部分的人第一個反應都認為是仇家尋仇。所有的人都對沈之祥這樣靠著房地產商發家的人有種說不出來的厭惡,不僅如此,沈之祥的確在業界的口碑也不怎麽樣,他對待自己的員工一向苛責,而且仗著自己有錢,也與不少人交惡。更離奇的是,有人提出是不是他的妻子雇了殺手,因為沈之祥這幾天頻繁地出現在娛樂八卦的頭條,理由就是和一位過氣的女明星來往密切,沈之祥參加這次的宴會,帶的就是那個女子。怕丈夫拋棄自己,所以先下手為強,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事發之後,為了撇清了自己的關係,那個名叫紅子的明星當晚就離開這裏。

“還用問嗎?那樣的人私生活自然是亂七八糟的。”潘婷完起範願意提起沈之祥,在我問話的時候,她一臉的不耐煩。似乎留意到了自己的情緒不太對,她歎了口氣道:“這可不是我自己瞎說的,不都是有那樣的傳言嗎?當初他可是仗著自己的老婆發的家,雖說周歡當年也是個名人,可終究沈之祥算是高攀了,他不是最近又在和哪個明星鬧緋聞嗎?他們兩個死都不承認,但卻有人見過他們去過酒店。我想這些東西,總不是空穴來風的。”

顯然隻要是對沈之祥的名字有所耳聞的人,都能立即想到另外一位明星,坊間炒得沸沸揚揚,作為他的妻子,周歡不可能沒有半點兒了解的。這也讓我很好奇,為什麽周歡會主動找到我,讓我插手這起案子。

當所有的人都不確定沈之祥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最後一個陪著沈之祥身邊的就是紅子,而據當時的監控錄像來看,事發很突然,那位女明星的確也沒有什麽值得懷疑的舉動。所以,從表麵上看,這的確是一起突發事件。

“眼下隻能等法醫的鑒定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基本上可以認定是心髒病突發。”秦鳴皺了皺眉頭,他看了看我道:“好吧,你不是一向都認為自己的直覺來查案子嗎?那你說說看,你的直覺告訴你什麽?”

“直覺?你還能再扯一點兒嗎?”我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秦鳴,淡淡道:“現在還不太肯定,隻是我的感覺而已,我不可能確定這到底是不是意外,但是,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我想我們還是調查得再仔細一點兒才是。”

不管冷敖那裏傳來的消息似乎並不那麽樂觀。他已經仔細檢查過死者,並沒有發現傷口,完全就是心髒病突發引起的猝死,接下來他準備解剖屍體,看還沒有別的發現。

酒店裏唯一開著的監控錄下的資料,已經被同樣了鑒證科,他們也會認真地分析,看能不能查出點兒什麽線索,但也有不利用我們調查的問題:當時的大廳裏裝了五個攝像頭,幾乎可以說完全沒有死角的。可是因為沒有正式開業,而且舉行的還是一場酒會,所以除了入口中的那個監控打開了之外,其餘的都處在關閉狀態。

“看來,留給我們的問題很多啊。”秦鳴一臉無奈地開口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這裏該問的基本上都已經問過了。我想,他們大概也都打算離開了。”

事實上,被留在這裏的人情緒已經有些亢奮,誰知道接下來會不會鬧出什麽亂子?原本就已經在這裏住下的碧琪、俞可心,更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找到了我,打聽是不是真的發生了案子,好為她們自己找一些談資。

“你們有沒有留意到什麽情況?”我好奇地追問道,我記得當時他們似乎離死者並不遠。

“哪裏會有呢?”碧琪的臉上多了一抹燦爛的笑容,過了一會兒才道:“還以為這樣的事情會離自己很遠呢,可是沒想到居然會那麽近。幸虧那天蕭哥跟我在一起,要不然,我非得嚇死不可。婷婷姐的膽子真大,完全沒受什麽影響。”

或許她隻是想要保持自己的完美的形象罷了。我心底暗暗歎了口氣,想起當時沈之祥突然倒在地上的時候,潘婷一張臉嚇得蒼白,在常人看來是鎮定的表現,那不過是她的理智戰勝了恐懼而已。反倒蕭天,看起來像是受了驚嚇。似乎到現在也沒能回過神來。

“婷婷怎麽可能不害怕呢?大概是嚇得說不出話來了。”俞可心在邊上插話道,她很帥氣地甩了下自己的頭發,看著我對碧琪道:“你當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樣,見到屁大點兒事兒就像是掉了魂一樣。也就是蕭大哥,總是這麽縱著你,要是換了別人,早就離你遠遠的了。”

“好好的提這個幹什麽?蕭哥一向就是那麽喜歡照顧人不是嗎?”碧琪的表情有那麽一絲不自然,但很快恢複了鎮定,看著我一字一句道:“可心就是這樣,說話從來都不考慮的。你可千萬別誤會啊。”

“有什麽好誤會的?你也把人想得太複雜了。”俞可心一臉被打敗的神情,過了一會兒才道:“好吧,算你們的腦袋都比我的腦袋好使。不過,我覺得昨天發生的事情,絕對不太可能是什麽案子,隻不過是一場意外。那個沈之祥就是個倒黴蛋,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平日裏絕對不怎麽運動的。還有啊,我昨天還真是湊巧,他跟我打了個招呼。”

“恩?怎麽之前沒聽你提起?”這句話一下子把我的興趣勾了起來,我看著俞可心,連聲問道:“他說什麽了?當時有沒有什麽異樣?你快說說看?”

“你說那個色狼?”俞可心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道:“昨天他帶的那個女人,你們留意了嗎?應該是穿得最大膽的一個,幾乎半個胸、整個後背都露了出來。你看那過男人,口水都快要滴到人家身上了。我當時都替那個女人害臊,所以經過他們的時候,故意擠了一下那個男人,所以他杯子裏的酒就灑了,他看了我一眼,說‘哎呀,沒關係啦,隻是一杯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