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案錄 三十.心頭的疑問
“人都有窺探別人隱私的欲望。”我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過了一會兒才望著她問道:“我很想知道,關於蕭天的養母……”
“你們的動作這麽快?”潘婷的臉上帶著一絲驚奇和無奈,她飛快地點了下頭,“早就該想到的,這就是你們的工作。你想知道些什麽?她……斷斷續續地住在醫院裏,精神時好時壞,我們一個月去看一兩次她。她跟蕭天的關係並不好。不過,我很喜歡她。隻是以後,不知道她的日子會怎麽樣?”
說到這裏,潘婷的眼淚又滾了下來,不過她很快把眼淚擦幹,繼續道:“好吧,你想知道什麽,盡管問吧?不管什麽事情我都會知無不言的。”
“聽說……三年前,蕭天的養父,因為心髒病突發過世對嗎?是什麽原因引起的?”我繼續追問道。
潘婷愣了一下,顯然這個問題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我們得到消息趕過去的時候,公公他……已經不行了。他和婆婆的關係不是很好,兩個人一直都是分房睡。第二天早上,婆婆準備好了早飯,卻不見公公起床,推開門才發現公公已經不行了。也就是說……公公是在睡夢中心髒病突發,導致的悲劇。”
潘婷說到這裏頓住了,她抬頭看了我一眼,連聲問道:“怎麽了-無-錯-小-說-m.-quledu-com?你不會是認為……這可能是遺傳吧?我覺得那不太可能的,因為蕭天並不是他們的血親,是抱養來的孩子,所以我認為不存在這樣的可能性。而且,蕭天每年都會做體檢的,也沒有查出來有心髒有什麽毛病,隻是身體有些小毛病。我還是不信,他怎麽可能會心髒病發作呢?”
“你是一位大夫。”我很認真地思索了一會兒,說出了心頭的疑惑:“你當時有沒有留意到蕭天的狀況有些異樣?每一個細節,任何你覺得不太對勁的地方。”
潘婷苦笑著搖了搖頭:“我怎麽還能有心思去留意他在做什麽?之前因為那個保單的事情,我們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了。我承認,我接受不了生活中任何的不完美,蕭天是我自己挑的男人,我希望他能跟我一樣,追求完美,而且毫不保留地愛著我。可是他卻……就算是他說的那樣,他隻是一時的意亂情迷,那也改變不了他背叛我們感情的事實。而且他很氣人,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才是,因為那天,他一直都在圍著碧琪轉,我想,任何一個妻子,恐怕都受不了那樣的窩囊氣吧?”
我點了點頭,卻沒有答話。潘婷有些不安地看了我一眼,連聲道:“我不該說這些的。時間不早了,你還有工作要忙。”
不等我出言挽留,潘婷就推開門向外走去。一切正如我所料想的一樣,她打開門的時候,對門和樓上、樓下的門都是虛掩的,我們的門口還站著一個“恰好”路過的隔壁單元的大媽,訕訕地朝著我們笑了笑。潘婷什麽話都沒有說,徑直向樓上走去。
“那個……”就在我準備關門的時候,那個“湊巧”路過的隔壁大媽,低聲問道:“現在問題查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不是前天還見他們好好的嗎?怎麽突然人就沒了?你都參與了這樣的案子,是凶殺案?還是什麽的?說出來給大媽聽聽?”
我有些無奈,低聲道:“現在我們的案件還在調查之中,不方便向外透露。”
“我知道,我明白,你們的工作嘛。就是可憐了婷婷,你看看,多好媳婦兒?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啊,你說蕭天那樣的人,怎麽就不知道好好珍惜呢?唉,你看看她多傷心,連走路都是晃晃悠悠的。有時間了,可得讓她好好散散心……”大媽顯然有些不好意思,絮叨著走了下去,臉上還帶著幾分惋惜的表情。不知道她是為了潘婷的遭遇心疼,還是因為沒有打聽到更多的消息而覺得可惜。
當我再度出現在冷敖麵前的時候,他一臉敵意地望著我。不等我開口,他用慣用冰冷的語氣道:“查不到線索,所以來這裏了?該做的工作我們都已經做過了。關於昨天的案子……”
“我想問的是一周前的案子。有沒有什麽特別的發現。”我打斷了他的話。這個房間跟外可簡直就是兩個季節,穿著短袖襯衫的我,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冷敖看了我一眼,慢條斯理道:“好吧,那說說你自己的看法。你覺得我們可能會錯過什麽東西?還是說……發揮你女人的直覺?”
能不能不提這個話題?我白了冷敖一眼,慢條斯理道:“就像你之前提到的那樣,我認為,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裏,連續發生了三起命案,還都是尼古丁引起的中毒,絕對不太可能是巧合。可是,用什麽樣的手段,才能在人數眾多的情況下,準確無誤地殺死目標呢?你不覺得那樣的概率太小了嗎?如果我是凶手的話,肯定會選擇別的方式。”
我的話引起了冷敖的興趣,他用手推了下自己的眼鏡,思索了一會兒道:“說的不錯。尼古丁是油狀液態物質,融於水。一般的情況下,我是說正常的狀態下,人大部分都是通過他吸煙而獲得尼古丁。這隻是一般的情況,煙草又分很多種類型,一般常見的情況是吸入式,也就是所謂的吸煙,還有另外兩種不太常見的方式,那就是口嚼和口含。我仔細檢查過沈之祥的屍體,他的確是個煙民,但右手食指和中指,並不像一般的煙民那樣泛黃,所以基本上可以斷定,他不是一個大量抽煙的人。不過,也正是因為他抽煙,少量的尼古丁,絕對不可能造成心髒病突發。另外……我想在檢查報告裏提到了,他的心髒並沒有我們預料得那般強壯。不過,一般在心髒病發作之前,都不會有太明顯的征兆,尤其還是耐受力比較強的人而言,可能隻是以為自己有些不舒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