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一閃而過的念頭

“不是李誠的孩子?不可能……那不能再有第二個人。”李彬的情緒有些失控。他有點遲疑地望著我,半天才道:“她不是那麽隨便的人對不對?可那個孩子……難道她還有第二個情人?為什麽?她不會的,不會的,她是那麽單純的一個人。”

“我想這其中可能還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內情。”我隱約的擔心得到了證實。關欣悅果然耍了一個手段,讓李彬對她死心塌地,可原因呢?“她的確懷過孩子,而且那個孩子的確不是李誠的。所以……問題就真的來了。她是不是還有別的男性朋友,而且還是關係比較密切的朋友?就在你之前。”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李彬有些痛苦地抱住了頭,他看了我一眼,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呆呆道:“什麽話都不要說。我想靜一會兒,好好的靜一會兒。想想我和她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事情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好吧。”我有點兒遲疑地點了點頭,李彬的痛苦絕對不是偽裝出來的,他並不是個喜歡感情外露的人,當初和邵音分手,也沒能讓他如此痛苦。是時候該想一想了,那個關欣悅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居然能將李彬、李誠兩個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更要命的是,誰才是那個孩子的父親?難不成除了他們兩個之外,還有一個第三人?

“方小姐?好巧啊?怎麽會在這裏遇到你?”一個嬌媚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接著就看見一張畫得極為精致的臉出現在我的麵前。不等我開口,葉青大大方方地打量著我,又看了一眼我對麵的李彬,笑道:“哦?原來是在這裏跟男朋友約會?我以為你們做這行的,一向是不休息的……”

說完這些,葉青曖昧地笑笑。怎麽會在這裏遇到她?這裏好像離她的家並不近。我看看她,隻見她的胳膊上掛著各種各樣精致的手提袋。看來,案子的發生並沒有給她的心情帶來多大的影響,也沒有讓她減少購物的欲望。我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隻是笑著跟她打了聲招呼。

望著打扮得很精致的葉青,我有些疑惑,所謂的女為悅已者容,她是打扮給李誠看的嗎?可李誠眼下和邵音在一起。李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所以才會懷疑葉青出?軌了?除去有些神神叨叨的性格外,葉青的確是個漂亮女人,漂亮的女人,總是少不了追逐者的。

葉青很自然地在我的旁邊坐下,像是女主人一樣殷勤地招呼道:“哎喲,年輕人約個會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不過我是好不容易遇到了熟人,就當一會兒電燈泡吧?你們不用擔心,我喝杯咖啡就走……當然,我來這裏可不是為了喝咖啡,而是正好有些案子的事情想要問問你。你……不會在意吧?”

最後一句話是說給李彬聽的。葉青最初還是滿臉的笑意,可是當她的目光再度落到李彬身上的時候,她有些遲疑了,愣了一下才道:“我們……是不是曾經在什麽地方見過?為什麽我看你有點兒……眼熟呢?你是……”

“大概是吧?他可是長了一張大眾情人的臉,怎麽看都覺得像是熟人吧?”我笑眯眯地替李彬遮掩了過去。心裏同時也在犯嘀咕,像李青這樣很少出門的人,對自己見過的人,很少能忘記。隻怕她就算眼下想不起來,用不了多長時間也會記起的。

葉青拍了拍腦袋,陰鬱的臉上居然堆起了笑容,連聲道:“唉,還是不是這個了。這些日子可真是把我悶壞了。我的日子過得還真是憋屈。就算別人不說,可背地裏哪個不笑我?明明知道自己的老公在外麵養了個情人,可還是得裝著自己過得很好。沒想到,這前腳剛送走一個瘟神,隻怕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們家老李還得再給我請回來一個馬王爺……”

“你說誰是瘟神呢?”李彬完全沒有了半點兒風度,瞪了一眼葉青。看樣子,要是換了個男人,他會毫不猶豫地將手裏的咖啡潑到她臉上。

“怎麽了?我說錯什麽了?”葉青有些疑惑地看著李彬,一時間摸不著頭腦。過了一會兒,她驚呼道:“我見過你!我見過你!不錯,是在……是在那個女人的門口。不錯,你就是那個叫……李……李什麽的?喲,不會吧?這個世界真這麽小?你們兩個……現在在一起了?看來那句老話怎麽說的來著?”

事情有些麻煩了,我知道葉青是個固執的女人,她認定的事實,是不會輕易改變看法的。所以我隻是皺了下眉頭,並不打算解釋。不過,我最擔心的是,這兩個人不會在這裏起衝突吧?之前我說過的那番話,肯定已經讓李彬心裏積了一肚子的火。恰巧這個時候葉青出現,他不會要把她當成出氣桶吧?就在我著急的時候,出想到李彬反倒眯著眼睛笑了起來:“看來你的記性不錯。對,我就是李彬。”

“你就是……你就是……當初真是誤會你了。我還把你當成了壞人。真是沒想到……要是早知道……”葉青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她一把抓住了李彬的手,臉上帶著幾分說不出來的懊悔一般,“我要是早認識你多好。當時要是我們兩個聯手,讓你和欣悅在一起,這悲劇怎麽可能會發生呢?我們家老李也不會跟我過不去不是……你說你也是,一個大小夥子,為什麽當初就不能勇敢一點兒呢?可話又說回來了,這位方小姐,可比那個女人好多了,你可得好好珍惜,千萬別再犯傻。年輕真好啊,年輕就應該敢愛敢恨。要是錯過了年輕的時候……這輩子就活得不值得了。”

這樣的轉變讓我一時間不能適應。顯然不適應的還有李彬,他摸了下自己的後腦勺,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何反應,隻是勉強咧開嘴笑了一下,可那笑,比哭更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