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一絲疑惑

蘆青的話果然像是扔下了一顆炸彈一樣,讓童川的臉色頗為難看,他遲疑地望著蘆青,似乎正在猶豫著該采取什麽措施。↑頂點小說,x.蘆青顯然不給他留下這樣的機會,繼續逼問道:“你真的下得去狠手?你知道我們所有人的弱點,隻是沒想到,你居然會利用石美的過敏設下陷阱。我猜想,你當時的確準備要了石美的命吧?”

“可你還是很貼心地替我處理了現場不是嗎?我就知道你一向很小心,尤其是與我有關的事情,你總會特別小心的。”童川皺了下眉頭道,一臉不屑的表情。

這句話激怒了蘆青,她聲嘶力竭道:“如果不是童嬌陽反應的快,第一個死了的人就會是她,而第二個就是我!沒有誰比你更清楚我有潔癖,沒有誰比你更了解我的習性。我知道,除了你之外,絕對沒有第二個人會有那麽狠的心對我下殺手。我早就該想到的,那個時候原本應該守在石美身邊的你,為什麽不見了蹤影。而一向小心的石美,又為什麽會莫名其妙地出現過敏狀況。就算是她沒有過敏,你也會想別的辦法讓我去洗澡的對不對?為什麽?我跟了你那麽多年,連自己的後半輩子都搭上了,你為什麽要對我如此殘忍。我真想剝開你的心看一看,你的心到底是什麽顏色?”

“因為你知道得太多了。”秦鳴麵無表情地望著蘆青,一臉嚴肅地望著她道,“兔死狗烹的道理。你不會不明白吧?這幾年來,他過得膽戰心驚,你覺得他會留著一個知道他秘密的人在身邊嗎?那不是太傻了嗎?”

“秘密?幾年的秘密?你們是指瑞陽嗎?這能算是什麽秘密?”石姨的表情也變得沒那麽好看,她一臉遲疑地望著我們。

“當然不是這樣。”我感覺自己開口已經變得有些困難,不敢相信當真相展現在眾人麵前的時候,所有的人該如何麵對,不過事實上如此,我隻能勉強道:“首先,那個冒充石美的人,最大的可能就是蘆青。而陳然被殺的原因。是因為和五年前路家發生的慘案有著直接關係。不隻是如成。蘆青遭毒手,也和那件案子有關。”

“小然被殺和五年前有什麽關係?”石美的表情完全震驚了,她驚恐地望著我們,顯然已經隱約猜到了什麽。

“根據我們的調查。發現就在不久之前。陳然和路一菲之間發生了劇烈的爭執。我想問一下,當時你們為了什麽才起的爭執?”我將問題拋給了路一菲,她一直都含糊其辭。恐怕這其中必然有她想要隱瞞的原因。

路一菲遲疑地望著我,她看了一眼金嫂,顯然心中還有顧慮。過了一會兒,她才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一樣,對著我歎了口氣道:“是因為他一直在追問五年前的事情,包括房間裏的布置,我爸媽的情形,還有裝修的一些東西……我覺得這就是在我的傷口上撒鹽,所以才跟他起了爭執。難道說這……有什麽關係嗎?”

“何止是有關係?早在兩個月之前,陳然就開始打聽五年前的事情。當然啟發他調查的原因,是因為路家放在他家倉庫裏的東西。就在兩個月前,陳然在市裏買了一套公寓,瞞過了自己的家人準備裝修。一向有潔癖的他還逛起了建材市場,這些看起來都很古怪,他為什麽會突然對建材感興趣呢?還有,歐慶朋曾經對我們說過,就在我到這裏兩周之前,陳然家的倉庫曾經發生過一次盜竊未遂事件。當時陳然趕過去的時候,發現了因為被攻擊而受傷倒地的童川。”我歎了口氣,繼續道。

“為什麽從來都沒有聽人提起過?”石姨看了一眼金嫂,兩個人的表情顯然有所不同。

我沒有理會她們,繼續道:“根據我們後來的調查,有了一些比較有意思的發現。那把鎖在盜竊案發之後,肯定換過了,我們在換過的鎖上麵又發現了曾經被人撬過的痕跡,鎖眼上被銳利的物品劃過,根據我們法醫的檢測,那個用來撬鎖的東西應該就是外科手術常用的工具……”我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也在打量著坐在這裏的人們,而童川的臉色顯然變得更難看。

“很不湊巧的是,我們在你的診所裏發現了同樣的東西,經過比對,鎖上的劃痕和我們發現的工具完全可以對上。也就是說,那個出入陳然家倉庫的人,就是你!”我盡量將每一個字都說得清楚,以確保所有的人都能聽明白我到底在說什麽。

童川冷冷道:“你們這是找不到凶手,所以才在這裏亂說一通,想要擾亂別人的視線嗎?這就是你們的本事?還真人讓人大開眼界。”

“事實上,我們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你診所使用的工具,就是撬開陳然倉庫的工具,因為隻要接觸過東西,就會留下痕跡的。我們這裏有國內最有名的法醫,而且還有著一流的工具,隻要一點兒時間,就能完全拆穿你所有的謊言。”我繼續望著童川平靜道。

“那理由呢?凶手……你真的認定就是陳然吧?為什麽?他沒有殺陳然的理由不是嗎?”石姨顯然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繼續追問道。

“好奇!陳然的死,也和他自己的好奇有關吧?這個地方就這麽大,當有潔癖的陳然頻繁出入自家倉庫的時候,恐怕就引起了凶手的注意。事實上,那次所謂的抓賊事件,隻要認真地想一想,就能發現不少破綻,陳然是個很細心的人,要不然也不太可能在事情過去那麽久之後,再度對這些事情調查。隻要他認真地回想當時的情形,他就能明白,有人撒了一個彌天大謊,而撒謊的原因恐怕隻有一個,那就是他參與了五年前的那起慘案。”我有些無力地說出這些證詞,我也在擔心,坐在這裏的眾人,要怎麽樣麵對那血淋淋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