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遺忘的往事
“對啊,你們看到的是個女人,還是有著跟石美有著相同背影的女人,不用說了,肯定就是蘆青,那也和我完全沒什麽關係對吧?”童川再度開口道,臉上多了幾分挑釁的表情。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努力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憤怒,讓自己的聲調變得十分平和道:“這麽說起來,是蘆青一個人把陳然約到那裏去,然後親手結果了他的性命對嗎?還有,該怎麽解釋陳然被丟到湖裏的手機?僅憑蘆青一個人的能力,真的能殺到比她自己強壯的陳然嗎?還有,再加上你無法解釋自己的手術剪上粘有紅色衣服的纖維,就憑這兩點兒,我們就可以對你提起公訴。童川,你真的以為自己能逃得過去嗎?”
“那又怎麽樣?隻要我不是主謀,無論如何都不太可能會被判死刑吧?大不了也就是個從犯,我可以平自己是被她脅迫的。”童川的臉上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他這樣的話再度讓我大為吃驚。雖然我早就想過他可能會不惜一切代價洗白自己,卻沒想到他會采用這樣極端不要臉的方式。
“這件案子的取證我們還在繼續,隻要是曾經被卷入這起案子中的人,絕對不可能逃得脫懲罰的。那我們不妨暫時把這件案子放一下,接下來我們需要解開的五年前另外一起神秘的案件,那就是一個叫蕭素蘭的女孩莫名其妙地失蹤了。”秦鳴微微歎了口氣。事實上,就在我們回來之後。劉雨他們對那裏的調查還在繼續,隻是看他的表情,像是查到了什麽東西。
“在那之前,我們從你的辦公室裏查到了一樣東西,一個看起來不怎麽起眼的東西,但我想如果仔細檢查的話,我們能從這裏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我想你是不是看著有些眼熟?不僅如此,可能有個人比你更眼熟吧?”秦鳴拿出了一個套著證物袋的紅色的手鏈,那是一串用紅色瑪瑙串成的,珠子的材質看起來頗為粗糙。
原本還得意洋洋的童川。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樣。不安地望著我們。秦鳴淡淡道:“看來你知道這是什麽東西。更為重要的是,更為重要的一點是,你應該比誰都清楚這是什麽對嗎?當然了,除了東西之外。我們還找到了證人——崔誌誠。還有一張油畫。”
歐慶朋五年前的那張畫作被立到了桌子上。童川在看到畫的一瞬間。表情更加難看。我微微吐了一口氣,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不過這似乎也是讓童川放下警惕的手法之一。連我自己都沒想到。當初不經意間的一瞥,會讓我留意到這樣的細節,更沒想到直到現在童川居然還留著那些東西。
我指了一下畫中的人,慢條斯理道:“畫中這個穿紅衣服的女子,其實就是五年前的蕭素蘭,我也是無意識之中,才發現了她手上戴著的這個瑪瑙串。所以我很奇怪,為什麽她的珠串,會跑到你的辦公室裏?而且還被你收藏得很好。我想,最後一個見到的她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不是嗎?”
“可是……不對啊。”陳鴻雨在邊上著急地提醒我們,似乎害怕我們會說錯什麽,“五年前的確有人看到蕭素蘭坐車離開了不是嗎?”
“那位老太太看到的,其實是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女孩子。事實上,她並不認識蕭素蘭不是嗎?”我看了看陳鴻雨,這才是他一直都堅持自己看法的理由。
直到此刻,陳鴻雨的表情一震,勉強出聲問道:“你……們做了那麽多的工作,難道是想要告訴我們說,五年前……其實同時死的還有蕭素蘭?可是她人在什麽地方?”
“根據我們的調查,蕭素蘭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我想唯一能做到這一點兒的,隻能是毀屍滅跡。我想沒有什麽比這座湖更讓人安心的地方吧?”我歎了一口氣,事實上,此刻所有的工作都在繼續,“我記得陳然曾經跟我說過,他親眼看到過穿著紅衣服的小蘭進了那片樹林,後來看到了歐慶朋從樹林裏走出來。就是在火災發生前的那一天。”
歐慶朋吃驚地望著我,連連搖頭道:“你們不會是在懷疑我吧?為什麽?理由呢?我沒有傷害蕭素蘭的理由不是嗎?”
“事實上我們需要確認的有兩件事情。第一件,在我的印象裏,可能也是在所有人的印象裏,蕭素蘭穿的衣服隻有粉色、白色和黑色。所以那件紅衣服才更吸引我們的注意力,事實上,恐怕隻有作為歐慶朋的模特時,她才會穿上這件紅衣服對嗎?”我望著歐慶朋問道。
“的確是這樣。”歐慶朋點了下頭道:“我總覺得紅色衣服更適合她,黑色太過於沉悶了,也正好跟我選擇的背景形成映襯,同時我也覺得紅色的衣服更適合她。可這跟她莫名其妙地不見有什麽關係嗎?你們不會是在懷疑?”
“那個曾經被陳然看到的你,我猜想應該也是有人利用了一種誤解,比如說我們在看不清別人的時候,常會利用些一些特征做出判斷。我已經請人查過了那天的氣象資料,因為空氣深度比較大,所以那天樹林裏有輕霧。我猜想可能陳然看到的那個,是一個穿著西服的男人,所以他理所當然地認為那個人就是一向最喜歡穿西服的歐慶朋。”我皺了下眉頭道。
“你為什麽會這麽想?”歐慶朋也同樣不解,他望著我,顯然還沒有猜到這其中有什麽關聯,“蕭素蘭並不喜歡穿那件紅色的衣服,可她為什麽又要穿紅色的衣服過去呢?”
“有人假冒你的名義約她過去,要不然解釋不了她為什麽會穿著紅色的衣服,也就是說,她以為你要去樹林裏畫畫,就算不情願,也會過去。”我點了下頭道,“根據崔誌誠的說法,那天她的確是收到了一條信息,隨後第二天一早就穿著紅色的衣服去了小樹林裏。而那個約她去的人,恐怕就是凶手。”(未完待續。)